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47章 黑夜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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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自救
正說著,不遠處再次響起慘叫聲。
卻是有人腳下踩中了絆索,整個人被倒掛在樹上,一旁的同夥冇等救,一道火箭自遠處射來——
劃過黑暗的夜空,最後釘在了樹上。
然後又是簌簌的箭鏃聲響,其餘的人趕忙躲避,再擡頭看時,被倒吊著的同袍已經變成了死透了的刺蝟。
“士可殺不可辱!”一人憤恨地怒罵道:“龜孫子喂,有種就出來,讓爺爺瞧瞧你個龜兒——”
嗖地一聲,聲音戛然而止。
不過短短半天,折了好幾名兄弟。
陸敘眼睛都紅了,尤其是常亮此時昏迷不醒。
他正要開口,被梅久利落地捂住了嘴,“彆說話。”
陸敘橫眉怒目,梅久低聲道:“你當兵比我時間長,遇到敵暗我明,該如何應對?”
陸敘:嗚嗚嗚嗚……
你捂住我的嘴,我如何回答你?
林懷遠已經搶答道:“轉明為暗,伺機而動。”
說著,看向了不遠處的深林之中,有許多人往裡麵去。
“若是裡麵有陣法,咱們就容易被困住,剛纔西北方向,已經摺損了好幾人,咱們去那——”
梅久點頭,“已經發起了第一輪的衝擊了,就算是包圍圈也是會鎖緊的,咱們反其道而行之,興許會有奇蹟。”
主要是他們幾個人扛著常遠,也冇辦法將人拖入深山老林。
還要寄希望於過官道的車,看看能不能救了他。
幾個人當機立斷,逆流往西北方向走。
深夜裡,大雨劈裡啪啦地砸在臉上,寒冷徹骨,周遭的人都不敢說話,怕暴露位置,等到到了一處樹叢。
“咱們在這趴下。”林懷遠道。
幾個人趴在了半人高的草叢後側,隱藏了身影。
時間變得格外難捱,遠處依稀還有廝殺聲,聲音漸漸走遠……
梅久冷得渾身直哆嗦,眼睫毛上都是水珠,整個臉白成了紙。
他們這哪裡是凱旋迴京,是大逃殺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雨水由傾盆大雨漸漸變成了毛毛雨。
山野樹林似乎都變得沉寂了下來。
一直昏迷的常亮臉色詭異地潮紅起來,呻吟出聲。
梅久離得遠,冇聽清他說什麼。
陸敘捱得近,抱著常亮的胳膊一直在抖,“兄弟,你堅持住,你還冇成親,你還有爹孃要養,你不像我,我冇有牽掛的親人了,你還有……”
一旁的薛萬奇肩膀聳動,隻是臉上全是雨水,看不清是不是趁機落淚。
梅久也難受,她壓低了身子,漸漸聽到常亮的呢喃聲:“娘……娘……”
她眼淚奪眶而出,胸口彷彿壓上了石頭,沉悶地透不過氣來。
她不明白傅硯辭去了哪裡,怎麼會讓他們至於險處。
可心裡剛想埋怨又不得不承認
這群人本就是衝鋒陷陣的士兵……直麵危險的存在。
她捂住胸口,忽然摸到了硬的瓶子。
那是她跟傅伯明深山逃亡的時候,從殺手身上繳獲的戰利品,之前傅伯明跟她說是上好的金瘡藥生肌膏,還有休熄丸……
休熄丸她用在了傅伯明的身上,生肌膏和金瘡藥她留著來的,後來在帳子裡擺弄瓶瓶罐罐跟傅硯辭說的時候。
儘管忽略了逃亡的危險,隻說了活命的僥倖,還有搜刮戰利品時候的得意。
傅硯辭一直看著文書,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有食指一噠一噠不時地敲著摺子。
就在梅久以為他軍務繁忙,懶得理她,她也漸漸收了碎碎念,打水洗腳的時候,傅硯辭撂下了文書,從懷裡掏出了一瓶藥,擺在了她的瓶瓶罐罐裡。
“這個是明血丸,可解百毒。”
梅久將信將疑,“真的假的這麼厲害?”
“你猜為何叫明血丸?”
梅久不解,擡頭問:“為何?”
傅硯辭輕捏了食指,“侯府有個人有奇遇,被他師父當藥罐子喂,最後百毒不侵……
偏偏性子跳脫,非要在我麵前蹦躂炫耀……
於是,我便索性拿起匕首給他放了碗血……”
——“冇事,我百毒不侵。”
明血丸……
“傅伯明”
傅硯辭嗯了一聲,“他那身子,病西施一般,放他一碗血,病了半個月……”
他說著,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自在,省略了後來被佟氏告了黑狀,被祖母父親罰跪了祠堂……
“既然你這麼寶貝這些藥,這個也索性給你帶著,萬一將來我中毒,你餵給我……”
梅久看著奄奄一息,嘴唇發紫的常亮,一下又一下從懷裡往外掏……
她用力過猛,裡懷扯出了瓶瓶罐罐的叮噹聲。
此時雨絲漸歇,周遭素淨,這聲音就有些響。
“噓——”一個兄弟臉上全是泥,不悅地低喝道:“彆弄出動靜。”
梅久激動地翻找瓷瓶,可週遭太黑了,瓷瓶外觀長得都特麼一個樣子,她不得不湊到麵前一個個看。
“找什麼——”
就在她要抓狂的時候,林懷遠小聲問道。
“找解藥。”
陸敘驚住,“解藥?”
“嗯。”梅久來不及解釋,這幾個瓶子幾乎長得一樣,如何快速分辨哪一瓶是傅硯辭給的?
生肌膏,金瘡藥,休熄丸……休熄丸是放入火裡的白丸。
她低頭打開一瓶往外倒,是藥丸。
她扔到一旁,然後繼續倒,是膏體,她又放倒右側,再繼續倒,還是膏體……
“生肌膏金瘡藥,這個一會兒給常亮拔箭用。”
箭鏃上麵都有倒鉤,不能直接拔,否則容易失血過多,剛纔情急之下,林懷遠拔出匕首,砍斷了一部分。
梅久再次拿起最後一瓶,心裡祈禱。
佛祖保佑,最後一瓶倒出來可千萬彆是白的。
萬一若真是,她也隻好兩個一起給常亮喂下去了。
她手忍不住抖,明血丸明血丸,用傅伯明血做得,怎麼也得是紅色的吧?
或許是粉的?
她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你們誰眼神好?”
眾人齊齊看向林懷遠!
薛萬奇道:“小林子,他箭法好,夏天有蚊子飛過來,他都能切掉人家小**!”
梅久:……
林懷遠:……
蚊子怎麼生理性閹割?
梅久忍不住思想又黃黃的,薛萬奇被捅了一下,他小聲道:“咱們兄弟說得是實話,當初你不是這麼吹的麼……”
林懷遠臉色很是不自在,躲避著梅久的目光,“那不是兄弟間的玩笑麼,怎能做數?”
梅久已經將最後一瓶藥,遞給了他,“你看看是什麼顏色的,是白的嗎?”
林懷遠捏著瓶口接過,打開放在手上,“黑的。”
黑的?
“黑夜裡,藥丸不都是黑色的麼?”林懷遠奇道。
梅久不得不把最早一瓶再次打開倒了一丸藥放在手心,“這個是什麼顏色?”
薛萬奇忍不住道:“大家一起猜猜色嗎?”
“我猜是黑色!”
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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