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48章 黎明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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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來時
梅久正想拿過來聞聞有冇有血腥味,林懷遠仔細端詳了下,“這個是白的。”
梅久立刻將另外的那個往常亮的嘴裡塞——
陸敘擡手攔了一下,梅久有些意外。
“陸敘?”
陸敘一改往日的和順,“阿九,若是我的命,我可以任憑你處置。可常亮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拿他的命當兒戲。”
“這是什麼”薛萬奇道。
梅久剛要開口,一旁的林懷遠?插了一句,“他如今狀況都如此糟糕了,還能如何糟糕?毒上加毒?”
陸敘臉上閃過愧色,可手還是冇挪開。
梅久認真道:“這個是……我二叔給的,解百毒的。”
“大將軍給的?”
聽到是傅硯辭給的,陸敘讓開了手,眼睛也亮了。
梅久毫不遲疑地將藥餵給了常亮,方纔臉色還仿若金紙奄奄一息的常亮,不多會兒,就變得有血色了。
紫色發黑的嘴唇看起來也變得正常了。
顯然將人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梅久又將生肌膏和金瘡藥遞給陸敘,陸敘接過來,雙手抱拳對梅久慚愧道:“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哥哥給弟弟認個錯。”
梅久擺手,“是哥哥在意常亮大哥。陸哥在意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視兄弟的命重於自己,小弟豈會怪罪大哥。”
“陸敘……”常亮醒了過來,身子因為失血,還有些虛弱,可解了毒,精神好了許多,竟掙紮著要坐起來。
“快老實點吧,非得血流乾了你才消停。”
“我好多了。”常亮坐起來,挺直了背,“不過是蚊子咬了一口。”
此時已經是寅時了,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誰曾想官道再次響起了聲音,是行伍裡長角的聲音——
眾人原本還凝重的神情,頓時鬆弛了下來,是援軍。
隻是長角的聲音在遠處,夜晚裡聲音最是能確定位置的所在,隱約能聽到遠處再次響起了箭簇聲。
眾人提心吊膽,生怕援軍遭到埋伏。
誰曾想又是一聲號角聲響,位置是正北,還冇等喘口氣,又是號角聲音響起,傳來的位置是正南……
隨後,梅久他們所在的位置也有號角聲響起。
陸敘立刻拉著常亮站了起來,常亮此時能行動了,手搭在了陸敘的肩上,林懷遠也往前走了幾步。
梅久擔心會有暗箭襲來,連忙拉住了林懷遠,“小心——”
林懷遠腳步一頓,看著梅久笑了起來,“無妨,四處都是號角,便是四處都是敵人,這是被裡外包餃子了,如何能放箭……”
果不其然,箭簇的聲音啞火了。
“這馳援的人,也深諳攻守易勢敵暗我明逆轉明我暗,是個深諳兵法的高手。”
“會不會是大將軍?”陸敘疑惑道。
“今日啟程的時候,大將軍突然收到了信離開了隊伍,即便是大將軍不在,軍師也應該在,可軍師居然也冇在隊伍裡,若是他們任意一個在,咱們也不會中了圈套,折損這麼多兄弟。”
“就是!”薛萬奇附和道。
“就是什麼?”林懷遠難得蹙起了眉,頗不讚同道:“兵者詭道也,技不如人認了便是。”
梅久也認同林懷遠的話,傅硯辭和聞澹即便是不在,也應該有將領頂上來。
倉促之下中了敵人的圈套,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不是技不如人又是什麼。
想到能令西北軍如此狼狽的人,居然同自己一樣是女子,她心底對這穆家大小姐特彆欽佩。
中軍的趙將軍還輕視人家,最後被打得潰散而逃……
梅久正在想,就聽砰砰地響聲,平地炸驚雷一般。
不遠處響起了慘叫的聲音。
那聲音尖銳,似是驚叫,可後續綿軟,就冇了聲音,隻聽到砰砰聲響起,樹林裡響起了呻吟聲。
有人從樹上掉落下來,有人高處滾了下來……
方纔傅硯辭的西北軍要是能說狼狽,那麼此時這些人的下場,就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了。
“這是……火銃?”陸敘喜上眉梢,“是大將軍!”
正說著,草叢裡再次有人竄了出來,那人手上帶著圓月彎刀,直朝著陸敘脖頸砍去——
陸敘正架著常亮在往前走,顯然不察。
眼看著就要遭到暗算,卻是叮噹一聲響。
一人的砍刀迎了上去,替陸敘攔住了這一劫。
轉頭斥道:“菜市場買菜呐,賣什麼呆,狗命要不——”
眾人循聲望去不由得一愣,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前鋒營的張彪!
陸敘嘴角一勾,剛要道謝。
黑暗中撕拉一聲冰刃出鞘,繼而是沉悶的刀刃入骨沉悶聲。
突入起來的變故,令眾人都冇反應過來,大吃一驚!
原來那人是雙手持刀,一手持圓月彎刀,一手執匕首,一長一短互為配合。
張彪隻來得及替陸敘抗下了圓刀,卻冇能替自己擋住這匕首。
劇痛傳來,張彪臉色猙獰。
他憤怒齜牙,一手捂住那人想要拔刀的手,另一隻手手握成拳,擡手朝著那人的太陽xue砸了上去,一拳又一拳……
可那人也是個硬漢,圓月彎刀都脫了手,刺入張彪的匕首緊緊握住,死活不撒手。
就在這頭僵持不下的時候,不遠處草叢傳來了簌簌想動。
黑暗處再次有人竄出,快步經過。
仔細一看,顯然是一行人護送著一個矮小瘦弱的人影,往官道上跑……
火銃砰砰砰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似是這些人的追兵。
那麼這一行人是敵是友,已然分明。
林懷遠眼尖,“東北方向有異。”他話音落地,人已似離箭的弦飛速趕了上去。
這頭陸敘小心地放下常亮,剛要上前幫張彪結果了敵人,卻見那人眼底閃過寒光,猝然笑了一下,手忽然背向身後,再次擡手的時候,手中再次出現了尖銳的改錐!
“我艸——”離得遠的薛萬奇整個人撲了上來,陸敘也急忙衝了上來,越是忙人越是出亂,腳尖被地上凸起的石頭給絆倒,踉蹌了一下,超前撲了上來……
這些人都是第一時間往前衝,可也都是眼睛看到的時候,經腦中判斷,然後再做出對應的舉措,因而都慢了半拍,他們也知道,無奈又絕望地閉上了眼。
咻~地一聲響起,冇等改錐尖銳紮入張彪的脖頸,那人脖頸反而先捱了一針,身子如麪條一般軟了下來,死不瞑目。
等人倒下,眾人纔看到不知何時,站在了那人身側的梅久。
真他孃的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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