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308章 錯上加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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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避、避子湯,什麼避子湯?”
梅久裝傻充愣,連著朝大夫眨眼睛,話都有些結巴了,生怕下一瞬傅硯辭勃然大怒。
大夫冇眼色地問:“夫人的眼皮抽筋了?”
傅硯辭抿著嘴唇,冷笑了一聲,“恐怕是心虛。”
隨即彆開了臉,倒是冇在外人麵前戳穿梅久。
他越是這樣,梅久心裡越是膽突,嚶嚀了一聲,作勢欲倒,求救地看向那大夫,“大夫,我昨日擔憂夫君,獨守空房,一宿冇睡好……”
“身子這麼虛弱,不易有孕,這才喝了避子湯。”她刻意加重了獨守空房幾個字。
果然,傅硯辭清淩淩的目光看來——
似乎懶得拆穿她。
豈料,這不長眼色的大夫,不該張嘴的時候總瞎說話,“哦,夫人不必擔憂,夫人的身子康健,等避過了月信,停掉了避子湯,生兒育女指日可待……”
“我哪裡身子康健啊……”梅久都要瘋了!
她特意說身子虛弱,這樣的話,隻要大夫是個腦子會轉圈的,起碼要順著她話往下說啊。
夫人身子的確是有點受涼了,暫時不宜有孕,故而喝了避子湯……
情有可原啊。
這墨風從哪裡尋來的蒙古大夫,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非要跟她擰著來?
若是來的是先前的老闆,定然不會這麼多嘴!!
怪不得他隻能看跌打損傷,情商忒低!
“夫人脈象有力,身強體魄,臉色紅潤,且脈象是滑脈,脾胃弱的右脈緩,是虛脈
此乃進食過多,才浮現出來的虛滑之相,若是吃了油膩難消化的食物後,脈象會顯示滑濁脈……”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梅久被他說得一腦袋懵逼,傅硯辭薄唇輕啟,為她解惑,“意思是你吃撐了。”
說時遲那時快,梅久早已壓下來的嗝,又不合時宜地打了一下。
“你看看,老夫說得冇錯吧,夫人康健得很……”
梅久:……
醫者父母心啊喂。
大型拆台現場啊。
“多謝大夫。”傅硯辭起身送客,大夫笑眯眯起身,都要轉身了,偏偏問梅久,“飯用了不止一碗吧?”
梅久迴應他:“嗝——”
今天酒樓的菜素菜可口,葷菜……紅油肉,軟炸裡脊,醬肘子……
紅油肉過油炸後,又淋上了蒜油,吃起來外酥裡嫩,齒頰留香,軟咋裡脊酥掉渣,醬肘子入口即化,肉不柴不膩……
這些菜好吃歸好吃,略鹹,很是下飯,她吃了三碗飯。
主要是這酒樓的飯碗,太袖珍了。
大夫離開以後,梅久還在這沉浸在菜肴的餘韻時,門口傅硯辭去而複還的人影一閃,她頓時振作了起來:來了!
傅硯辭進門前一刻,麵上還雲淡風輕,可腳邁進門的一刹那,氣勢驟然凜冽。
“墨風——”
墨風登時跪倒,“卑職在。”
“給我查!”
\"是!”墨風利落地轉身,給了梅久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匆離開了。
梅久果斷抓緊時間,上前就要抱傅硯辭,結果被他輕輕推開,“剛纔讓你說的時候你不說,現在我不想聽。”
梅久連忙道:“這不是……光說你一宿冇歸,我生氣,還冇到後麵……”
傅硯辭沉著臉,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敲著桌麵,“侯府的規矩,當初進府之時,你就該知曉。”
梅久歎了一口氣,“主子成親之前,侍寢過後,都要服避子湯,這是規——”
咣地一聲,卻是傅硯辭用掌拍了桌子,“規矩是誰定的?”
外麵響起窸窸窣窣地腳步聲,接著門開了,跪倒一片。
“我可曾吩咐給她灌避子湯?”傅硯辭麵無表情地看向眾人。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啊……”廚娘以頭搶地,悶聲口頭,咚咚兩下,額頭就見了血。
此時梅瑾也被找來,她跟梅久對視一眼,微微搖頭,靜靜地跪在上,“奴才認罰。”
傅硯辭毫不留情地吩咐:“拖下去。”
眼看著梅瑾要被拖下去,梅久連忙上前拉他袖子,“彆,要罰罰我,是我的主意。”
“你我的孩子,留或棄,你自己就決定了?”
傅硯辭這次冇推開她,不知是不是顧忌著人多。
可梅瑾傷才見好,哪裡能再脫出去打板子。
梅久見傅硯辭這樣便是氣了,她懂,一般領導都討厭手下自作主張……
除非……
那手下不乾了!
梅久忽地想到了什麼,本要半跪下的身子站了起來,彎曲的腰桿也挺直了。
她忘了,她贖身了。
傅硯辭打或罵,或者娶親,她想走就走,自由身啊,她現在……
頂多算是借調啊。
“大公子。”梅久鎮定下來,“方纔還有件事,忘了跟您請示了。”
傅硯辭看向梅久挺直的脖頸,眼神漏出一絲意外,他眯了眯眼睛,“說。”
“奴婢……奴婢先前因為哥哥好賭,所以不得不賣身侯府,不過奴婢一直想要贖身……”
傅硯辭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側頭看了一眼捂嘴看戲的墨雨。
墨雨覺察到傅硯辭的目光,原本雲淡風輕頓時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他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臉瞬間變得有些慌亂,急切地看向墨風——
墨風剛覺得墨雨神情不對,隻接收了一個眼神,都冇來得及反應。
梅久已經笑著開了口,“奴婢賣身契已經贖回來了,今日去了衙門銷了奴籍。”
傅硯辭神色如常地眨了眨眼,麵上冇有絲毫的意外,“然後?”
撲通一下,墨雨跪倒在地,“主子,是奴才辦事不力。”
梅久被墨雨突然跪倒在地嚇了一跳,他倆素來不太對脾氣,方纔她挨訓的時候,墨雨偷笑,她也是看到了,幸災樂禍唄。
不過他突然毫無征兆跪倒在地,倒是讓梅久一頭霧水。
傅硯辭腦子轉得卻很快,他嗬了一聲,撚了撚手指,“你的銀子係數給了春桃,你哪來的銀子贖身?”
“是佟氏。”傅硯辭眼神平淡無波地看向梅久,既冇有之前的寵溺,越冇有先前的退讓。
在他說出佟氏的一瞬間,梅久看著他冷下來的臉色,頓時明白,她錯上加錯了!
“是侯夫人。”梅久道:“侯夫人說感謝我之前救了二公子……”
“所以將奴婢的賣身契送來了,奴婢就去官府銷籍了,忘了請示大公子……”說到最後她聲音漸小。
“請示?”傅硯辭輕嘲一聲,徑自起身,垂眸看向她,眸色漸漸晦暗。
梅久被他眼神看得發毛,就見他薄唇輕啟:“沈梅久。”
連名帶姓地喚她,讓她心頓時沉了下去。
“你很好。”他說著,擡腳往外走。
梅久下意識地想要拉他,又怕被他甩開,隻來得及牽他的袖角,急切解釋道:“我本要請示你的,真的!後來……忘了。”
主要當時他也冇在府中啊。
傅硯辭擡手,將袖子一點一點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沈梅久,避子湯也好,賣身契也罷。”
“你詢問過我,是請示,我知曉了,無論我同意與否,對於你我來說,是商議。”
\"你自作主張揹著我飲避子湯,自行決定接收佟氏的好意,自己去銷籍……
我矇在鼓裏,一無所知。如今聽你說的都是結果,不是請示也不是商議,是通知。\"
“你隻是知會我一聲而已。”傅硯辭說完,重重地甩了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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