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363章 藥涼了,藥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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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涼了,藥效不好。
梅久見傅硯辭生氣,伸手指了指棚頂,“有耗子。”
傅硯辭轉頭看向墨風——
就在這個時候,墨風忽然後退一步,冷不防地推了墨雨一把。
墨雨懵逼,就聽傅硯辭道:“將耗子窩找出來,滅了!”
最後兩個字,殺氣甚重!
梅久不明白傅硯辭為何去而複回,可看他這個架勢,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這是你家相公啊,長得真俊~”鄰居來打醬油的嬸子看到了傅硯辭忽然誇了一句。
梅久不好多解釋,隻好點了點頭。
“嬸子打醬油啊。”
“對,給孫女燉個肘子。”
“嬸子慢走。”
等鄰居嬸子走了,梅久擡頭就看到傅硯辭原本鐵青的臉色好像好了許多。
嗬,這男人,被人誇俊心裡也高興。
眼看著周遭不時有鄰居過來,不是說話的地方,梅久擡手,“樓上請。”
萬一吵起來,也穩占地形優質。
說著,帶傅硯辭上了樓。
木質的樓梯發出蹬蹬或是咯吱的聲音,傅硯辭扶著把手,用力捏了捏,腳下又用力踏了兩下。
轉頭跟墨風道,“這裡,有點滑。”
墨風點頭,表示記下。
等梅久上了樓,推開門,傅硯辭見狀,微皺了下眉。
梅久看了看,她房間收拾的挺乾淨的,窗台窗簾隨風飄著,外麵的景色也正好。
不明白傅硯辭為何皺眉,她給傅硯辭斟了茶。
傅硯辭也不多說話,低頭默默地喝了一杯。
梅久開門見山,“你是有話要跟我說?”
“肚子在你身上,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傅硯辭道。
梅久眼皮重重一跳,剛想解釋,傅硯辭已經道:“不想要孩子可以有許多辦法……可登高摔下來,不是個好主意。萬一有個閃失,性命攸關。”
原來他還是指著剛纔爬梯子的事。
“是我剛纔疏忽了。”梅久果斷認錯,“並不是故意登高,隻是剛纔去取蠟燭的那一刹那,我忘了我有孕了。”
傅硯辭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
梅久剛要鬆一口氣,傅硯辭已經幽幽道:“眼下冇有外人,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師姐說,這個孩子你是要是留?”
梅久正遲疑著,外麵忽然想起了蹬蹬的腳步聲。
擡眼一看,卻是墨風端著一碗又黑又苦的藥進了門。
傅硯辭擺擺手,墨風將藥放在了案前。
“你方纔抓的藥,冇有這個溫和,若是不想留這個孩子,喝這個吧。”
梅久:……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傅硯辭,傅硯辭之前多次為生孩子跟她鬨脾氣。
先前有孩子的時候,他臉上都要綻放成菊花了。
為何此時追過來,要灌她安胎藥?
是因為他方纔察覺她偷偷去配了墮胎藥?
梅久霎那間,血彷彿被冰凍住。
擡起端藥的手,忍不住發抖,藥黝黑黝黑的,很燙,她剛要湊近道嘴邊,又忍不住嘔了一下。
隨即將碗放下,察覺道傅硯辭掃過來的目光。
她嚥了口口水解釋道:“太熱,晾晾。”
傅硯辭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往下,最後停留在她的腹部。
“我不日就要出京。”
梅久點頭,永平公主的送親使是傅硯辭,這幾日要出嫁她是知道的。
“漠北有異動,半途要去西北。”傅硯辭看向窗外,“若是比武,我有萬全必勝的把握。”
“可是兩國之戰,打得是國運,漠北去歲乾旱,冬季又發了雪災,牛羊死傷大半,今年開春到現在,隻下了幾場雨……”
“往年隻是襲擾,今年若是來犯,是各為百姓生死存亡之戰。”
梅久戲謔的臉上頓時凝重了,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血腥的夢,戰爭若是不涉及道自身,彆人打得熱火朝天,都隻是看熱鬨。
可涉及到自己認識的人的死活,她無法淡然處之。
尤其是那般鮮活的陸敘常亮他們。
“我先前做過一個夢,夢裡是敗了。大曦生靈塗炭,忠勇侯府因我戰敗,奪爵抄家……”
同梅久情緒激動不同,傅硯辭說這些的時候,情緒很平淡,說到忠勇侯府抄家的時候,語氣都是平的,彷彿毫不相乾。
她忽然想到當初他給她一碗避子湯,許她離府……是剛做了那個夢?
就在梅久怔愣的時候,腹部忽然一熱,是傅硯辭將手放在了她的腹部。
“我兒,我從未如此歡喜,你的到來。”他鄭重地對梅久肚子說道。
彷彿那裡真的坐了一個小孩能聽懂他話似的。
他緩緩擡頭看向梅久:“可方纔我想,我若戰死,你們孤兒寡母在這亂世,生存艱難。”
他將藥碗往前推了推,“若我戰死,你找個好人家嫁了。若我凱旋,孩子……再要。”
“如今我在這,你若是不好,我可找太醫。明日我啟程了,你再偷偷喝藥,我無法護你周全。”
梅久腦海裡一片混沌,傅硯辭從來話不多,可今日難得推心置腹與她說了這麼多,都是肺腑之言。
誠懇又直白,梅久看著他,忽然伸了手。
傅硯辭雖疑惑,卻並冇躲開,直到——
痛意襲來。
“你鬢角長了一根白頭髮。”梅久拽著手中的銀絲抻長了看。
傅硯辭:……
\"可見最近冇少操心。\"梅久將白頭髮在手指纏繞一圈一圈,垂眸看向手指的勒痕。
“人生無法看長遠,許是你將來戰死,我移情他人,都不好說。”
傅硯辭眸光微動,沉默不語。
“不過眼下,我心裡鐘情於你。”梅久擡眼看向傅硯辭,認真而凝重,“所以我不能忍受旁人進府與我分享你,不能忍受旁人做大我做小,低聲下氣,命運被旁人主宰,不能忍受做一個姨娘或者小妾,看孩子管旁人叫孃親。你懂我的意思麼?”
傅硯辭靜靜地聽著,表情時而喜時而憂,時而困惑,時而頓悟。
就跟月子裡的小孩子學婆婆覺一般,變幻數次。
最終他捏著茶盞邊的手指發白,等梅久一口氣說完之後,不可思議地問了句
“所以,你隻是因為鐘愛我,因為擔心還冇發生的事情,所以要提前推開我?”
梅久:……
事情好像是這麼個事情,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感覺哪裡不對呢。
傅硯辭忽然低聲笑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
梅久被他笑得惱羞成怒,擡手就要搶他手中的藥,誰曾想,他捏著茶盞往後移了一步,梅久再搶,他又後移了一步。
梅久騰得一下起身,傅硯辭先她一步,將茶盞給揚了。
“藥涼了,藥效不好。”他淡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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