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380章 愛妃,酒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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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酒灑了。
鐘粹宮裡春桃顯然也收到了訊息,此時南宮煦正坐在她對麵,神態悠然。
而他進來之前,早有人好心提點了下,陛下之前在乾清宮摔了茶盞。
因為西北軍大敗,忠勇侯府跟著受到了牽連。
傅硯辭墜了崖,生死不知……
春桃此時早已熄了對大公子的心思,提到傅硯辭她已經毫無波瀾,隻是第一時間會想,梅久怎麼辦?
她這麼一想,就有些走神,斟酒的時候,酒杯溢了出來。
一雙手穩穩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愛妃,酒灑了。”
“是臣妾失誤。”春桃剛要跪倒被南宮煦拉住,“朕是你男人,不必太過拘謹,關上宮門,咱們也就是尋常人家過日子,朕喜歡在你這,舒坦。”
春桃心想:都朕了,怎麼會是尋常人家。
尋常人家可不會上嘴皮碰下嘴皮,旁人的腦袋就搬了家。
春桃心裡如何想,麵上仍是點頭應是,朝著南宮煦笑了一下,正是如花一般正好的年紀,笑起來臉上冇有任何褶皺,似小荷初露的尖角,令人賞心悅目。
南宮煦擡手捏了捏她臉蛋。
“朕今日過來,愛妃冇有什麼事想要求朕麼?”
等用完膳,春桃奉茶的時候,南宮煦倏地問道,一雙眼睛精光乍現,春桃提著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她摁下了在心裡麵滾了無數遍開口求情的話,垂下眼眸,開口卻是:“恕臣妾愚昧無知。”
南宮煦合上茶盞,撂到了一邊,坐直了身子,目光直視春桃道:“忠勇侯府闔府下了獄,求情的人吵得朕腦瓜子疼,你就冇有什麼想要跟朕說的?”
春桃對上南宮煦洞若觀火的臉,頓時明白,南宮煦分明可以不過來,偏偏過來了,其實是準備好聽她求情的。
春桃本想將求情的話憋住,可不知為何,腦海裡又換了個思路……
於是,她眼淚順著臉龐緩緩滑落,欲語淚先流。
眼淚是女人最重要的武器,隻對對你憐惜的人纔有用。
無論是角度還是落淚的時機,春桃都把握得極好。
南宮煦的心都要被這兩滴淚給燙化了,一把抓住了春桃的手,將她圈在懷裡,抱在腿上,擡手用指背給她抹了淚。
“哭什麼,你一哭,朕就心軟了。”
春桃反手摟住他的脖頸,額頭在他頸側蹭了蹭,“臣妾畢竟是忠勇侯府出來的,侯府對臣妾不薄……”
南宮煦當然知道春桃是從侯府出來的,不過不薄的話他哂笑了一下,“朕怎麼聽說,忠勇侯府對你不過如此……”
春桃大可以落井下石,可她剛纔醍醐灌頂,突然明白如今南宮煦坐上了龍椅,為君者,喜歡的是忠臣,忠心。
她若是一朝得勢就對自己落難的故主棄之不顧,未免,有些涼薄。
所以,這個情是一定要求的。
“臣妾之前隻是丫鬟,丫鬟就是乾活的,乾活哪有不苦的……”她說著,回拉著南宮煦的手。
男人的手黝黑冇有多餘的肉,手心卻佈滿了繭子,有彎弓射箭武器留下的,也有提筆執墨留下的。
她手指細細地描繪著,擡眸看向南宮煦,“陛下手中留下的這些繭子,苦嗎?”
她如水的雙眸看過來,澄明又天真,似無辜得兔子。
無形地媚態自眼尾流出,勾人而不自知。
南宮煦喉結微動,氣息粗了起來。
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扔在了床榻上,一邊解腰帶,一邊歎息道:“愛妃就是心軟……”
床榻層疊,布幔落下,一隻纖細的手,掙紮著從床幔探出,指節發白,卻又被一隻大手覆蓋拉回。
似叢林中無辜的兔子剛從草叢懵懂的探出了頭,就被身後的猛虎擒住,拆吃入腹。
乾清宮的偏殿裡,大臣們還在商討著對策,等著陛下的召喚,秋老虎的餘熱,讓整個大殿彷彿悶籠。
就連廊外草地上的草葉,也都被熾熱的陽光曬得打蔫。
“西北援軍的批覆,怎麼還冇回來。”內閣閣老方嵩問道。
“這個隻等聖上過目了,還有幾個加急的,等著聖上的硃批。”
“戰場上瞬息萬變,遲一分延誤戰機,陛下——”
“秦王也說了同樣的話,他拿著帖子親自去覲見陛下……”
“在裡麵?”
“陛下去了鐘粹宮。”
“秦王,陛下在裡間休息……”
烈日炎炎,一動不動都一身的汗,何況是頂著烈日走了這麼遠。
可南宮濟民仍舊氣度非凡站在了鐘粹宮的寢殿之外,手中拿著幾封亟待批覆的奏摺。
他額頭上的汗珠冒出,似落非落,正要轉身離開,半開的棱窗傳出了陣陣聲響。
他聽到了一聲似哭似泣的悶哼,彷彿貓爪子撓過心間。
手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奏摺,烈日炎炎,蒼天密目的樹上,蟬鳴一聲高過一聲,卻壓不住那輕輕地一道泣聲。
他額頭的汗珠終於順著堅挺的鼻子,落了下來。
身後的內侍忙掏出帕子給他擦汗,被他擡手攔住。內侍欠身退至在他身後,太陽濃烈,周遭的人都不敢放聲,悶熱的汗,順著脖頸往衣襟裡鑽。
等待人的滋味,本就不好過,又隨著天氣的炎熱,隨之拉長,每一時每一刻,都分外難捱。
不知何時,裡麵冇了聲響,大太監春玉迎了上來,“秦王,陛下有請——”
南宮濟民嗯了一聲,將手中汗濕的奏摺不動聲色地撫平,隨即擡步進了殿。
饜足的南宮煦正被人服侍更衣,頸側還有釦子冇等扣好,聽到秦王來了,擡腳往外走。
冇了絡腮鬍子的他,笑起來跟南宮濟民很像。
隻是父子都不常笑。
“什麼著急的摺子,追朕追到這了?”
宮人此時有條不紊輕手輕腳地收拾著,一進門雖說冇見到什麼香豔的場景,可悶熱的空氣中,若隱若現的旖旎氣味,甜得發膩。
南宮濟民眉梢不動,將厚厚的奏摺遞上,這才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了擦滿頭的汗。
見他如此,南宮煦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輕咳了一聲,打開了奏摺,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拿起禦筆通通批覆了準。
合上交給他時,冇忍住道:“大熱天的,以後這等事你做主便是!”
許多事情,他不如南宮濟民決斷。
當然,太子南宮延煜更是拍馬也追不上。
若是太子在這,聽到他如此說,喜得尾巴都要翹起來。
可南宮濟民麵上不帶絲毫喜色與自得,“父皇,此一時彼一時。”
臨淄王府的事,他可以隨意決斷,可如今今非昔比了,一封奏摺一個決斷,乾係著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且帝王之心,掌江山之權即便親生父子也是要起猜忌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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