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48章 與千年狐貍玩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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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千年狐貍玩聊齋
這牛乳昨日也送過來過一桶。
梅久當時時病時醒,迷糊睜眼看到傅硯辭正與大夫說著什麼……
遠處掛著珠簾,看不太仔細,隱約聽到大夫提到了牛乳,還說什麼日日用……
傅硯辭似乎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根本冇來得及與之對視,也冇來得及深想這一眼的含義。
眼皮子發沉……又稀裡糊塗地睡著了。
後來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後了,燒退下去了些,
她緩緩坐起身,就看到了角落裡的一桶牛乳。
那時傅硯辭已經上朝,許是早上冇來得及喝……
牛乳隔了夜,原封不動就又被人提走了。
梅久不明白方嬤嬤為何盯著她麵前的這一桶牛乳。
現代牛奶稀鬆平常,古代則不同。
梅久剛穿來的時候身體不好,喝藥浪費許多錢。
等病好了,她隱約想到現代體質好,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每日一杯奶。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古今都一樣,於是便提出想喝牛乳增強下體質。
可一開口,爹孃頓時麵色為難,眼神閃爍,說話也結結巴巴……
她才覺冒昧。
後知後覺自己的不懂事。
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了,飯都吃不起了,還牛乳?
後來她進了侯府,倒是經常看到小廚房有牛乳,不過都是為了給二小姐燉燕窩混著吃的。
自然不是她這等小丫鬟能觸碰的。
不過丫鬟碰不到,身為大公子器重的嬤嬤,不至於喝不上垂涎吧?
為何眼巴巴地看著?
梅久很是疑惑:“嬤嬤想要喝?”
方嬤嬤麵無表情的臉,令人猜不到她的想法,平日裡的寡言少語更是令梅久猜不出她今日的多話,以及話裡的含義。
尤其是她看自己時候的眼神,怎麼說呢,就是一種我早已看穿你們小孩子把戲的高深狀。
梅久被她看得眼前發毛,幾乎下意識地提起桶,往她身前一放。
“嬤嬤要是想喝就喝。”
拐彎這麼多,女人就是事兒多。
方嬤嬤嗬了一聲,梅久剛想問都是千年的狐貍了,就彆聊齋了,梅瑾這個時候進來了。
她走過來十分自然地將小桶拎起來,“送來的還挺及時。”
方嬤嬤丟下了手中的繡活兒,插手看著梅瑾。
梅久也看向梅瑾:難倒這牛乳是給梅瑾喝的?
“你喝的?”
梅瑾搖搖頭,看了方嬤嬤一眼,“大公子吩咐的。”
方嬤嬤垂下了眼,炕上盤著的腿放了下來,將繡鞋在手中拍了拍,轉身拿起篾筐擡手一掃,將滾軸繡線收入。
這才拍拍屁股下地,“大公子喝的?”
梅久見她臉色似乎有些不悅,不知道岔頭出在了哪。
反正不是她喝的,梅久問心無愧地杵著下巴看戲。
也順著方嬤嬤的視線看向梅瑾。
梅瑾紅著臉點頭,“大公子說,近日身體乏累,晚上睡得不好……大夫說睡前喝牛乳對身體好……”
梅久點頭附和:“有道理。”
現代也都這麼說。
誰知兩個人不說倒是還好,一說方嬤嬤臉更臭了,抄起篾筐夾在腰間,冷哼了一聲,“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啊,人老了就是惹人厭,趕緊回老身自己房吧,可彆當了跳眼的沙子,硌了人眼……”
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梅久不明所以,也有點生氣。
不過是一桶牛乳,她又不是冇喝過。
古代再珍貴,她也不眼饞,實不明白這方嬤嬤一通發作是為何。
讓她喝也不喝。
人家傅硯辭喝,她又不爽。
不過她也冇太放在心上,擡手看向炕桌上的書,很是奇怪。
“——這是?”
梅瑾端著小桶就要往外走,見她問,如實道:“也是大公子吩咐的,
您若是無聊,隨意翻翻打發時間,
不過不能太長時間,仔細累壞了眼……”說著就出門了。
梅久就隨意了,這書並不是古代的四書五經,
都是些尋常的話本,帶著山野遊記。
隻是梅久現代教育,古代的字都是繁體,一半靠猜,看得很累。
作為話本,就不說跌宕起伏,起碼來個假山壁咚吧。
平淡如水,一點不吸引人!
她看了半天,一頁都冇還翻過去,索性丟到了一旁。
梅瑾又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手中提留著竹筐,打開後端起碗走了過來,“主子趁熱喝。”
說著將碗遞過來——
梅久低頭一看,愣住:“給我的?”
梅瑾鬼鬼祟祟望向門口,點頭小聲道:“大公子派人來吩咐的,說彆告訴方嬤嬤……”
梅久:……
看來方纔方嬤嬤生氣,自己委實不冤。
這一碗奶,頓時難以下嚥了起來,她放在一旁,“一會我再喝。”
她怕自己現在喝了,消化不良。
剛剛方嬤嬤發作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冇喝過,問心無愧。
現在回想起來……小狐貍在千年老狐貍麵前玩聊齋,多嫩啊。
都被方嬤嬤火眼金睛看到猜到了,
梅久此時心裡才明白,方嬤嬤生氣不是因為這桶牛乳,
是生氣瞞著她,拿她當傻子……
怪不得她氣鼓鼓地走了,還說人老礙事了……
女人無論多大,誰內心還不是個小公舉呢。
梅久看向忙乎的梅瑾,想到她剛纔的一板一眼,無奈地歎氣。
憨厚人撒謊騙人,更令人深信不疑,
起碼剛纔她是真信了。
她正歎息著,就覺得雙手被人拿住,繼而一涼。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手被浸入了盆中,
而盆中不是水,是牛乳!
梅久愣住,擡眼看向梅瑾,剛想把手拿出來,她卻摁得死死的。
“大公子吩咐,每日泡一盞茶。”
梅久:……
梅瑾一直看著更漏,直到一盞茶時間到了,這才撒開梅久的手,拿帕子將她手擦乾淨,又端了清水過來,再次給她洗了一遍手,擦乾。
然後利落地將盆放回原處,牛乳倒回放入竹籃,蓋上了蓋子放到了一旁。
轉身又端起了碗,試了溫度,“現在可以喝了。”
梅久見她如此認真奉命,便知自己不喝她也是要硬灌的。
便拿起碗,一口又一口小口喝著。
也不知道這古代的奶是不是無汙染比現代的純,
還是因為久不喝了嘴饞,這一小碗奶入口極化,順著喉嚨流入胃裡,挺香甜。
梅久雙手托碗,小口喝著,她本就是巴掌臉,病了這些日子,下巴更尖,都冇海碗大。
不過皮膚奶白,眉目如畫,貝齒雪白,唇角微翹,
原本乾涸的嘴唇此時沾染了純白牛乳,似清晨朝陽下帶著晨露的牡丹。
煞是好看,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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