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52章 求求了
-
求求了
她實在是心裡擔心春杏,可侯府大門不是她想出就出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耐著性子哄傅硯辭。
可誰能想到,這哄人咋還能越哄越生氣了?
“……之所以說要種吃的,是因為奴小時候在外祖母那住,外祖母院子前就有榆樹,
隻是那時候鄰家給了石榴,奴婢覺得石榴更好吃,想讓外祖母將門口的樹伐了……外祖母才說,那樹救過村子好多人的命……”
榆樹,災年,救命……傅硯辭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梅久繼續道:“奴婢知道大公子心裡難受,小時候外祖母家臨近小河,村裡很多人會出海捕魚,收船回來會從外祖母家門前過……”
“有日外祖母在院外靠著數納涼,拉著海貨的板車恰巧從院前過,因為下麵是馬路,往門前走是土路,有半寸的台階……”
梅久儘量不說柏油馬路和道崖子,外婆也換成了外祖母。
“傍晚打魚的回來,拉車過台階的時候,從板車後麵的筐裡,顛下來幾個海螺……白天下了雨,那海螺掉在了水坑裡,拉車人在前麵,冇發現就走了。”
“外祖母看見了,就從水坑裡撈了出來這幾個海螺,樂嗬地回來洗乾淨煮給熟了,拿著牙簽挑出來了放到小碗裡,笑眯眯地餵給我吃……”
梅久說的是自己小時候發生的真事,娓娓道來語氣平靜,想到故人……心底很柔軟,眼睛有些濕潤。
傅硯辭瞥了她一眼,靜靜地聽著,不由得也想到孃親……心也跟著平靜了起來。
“當時我就覺得,這海螺怎麼這麼好吃呢,我吃了一個,拿另外一個餵給外祖母,外祖母搖頭,說她不愛吃,說海螺這東西,香不香臭不臭……”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傅硯辭當然不覺得海螺稀奇,可想到京城乃內陸,不臨海當然吃不到海螺。
可想到這……他看了梅久一眼,嘴唇微動,冇吭聲。
“後來等我大了,外祖母過世……自己買海螺煮著吃的時候,發現味道不過如此。
無論怎麼吃,都吃不到記憶裡那個香甜的味道,
所以我想,我懷唸的,是幼兒時,無憂無慮被外祖母關愛的那個自己……我懷唸的,也隻是我的外祖母。”
“這海螺不會隔了多少年就變了味道,隻是人的心境變了。我想樹也是一樣,無論種下多名貴稀奇的樹,也替代不了曾經的樹。可大公子懷唸的,並不是樹的本身,而是孃親親手種樹的愛……”
傅硯辭沉默不語。
“放在心裡的人,隻要想起來心底是柔軟的,那麼她們就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這份感情就不會隨著她們死去而消逝。”
傅硯辭臉色柔和了許多,卻不屑一笑,“小小的人兒,哪裡聽得這般大道理,慣會說……”
梅久轉過來,視線正好看到炕桌上傅硯辭讓人送來的話本。
隨手一指,“不是說麼,書中自有顏如玉,自是有黃金!”
傅硯辭聞言,再次一怔,轉頭看向梅久——
梅久這才發覺她後半句說錯了,有黃金屋說成了有黃金。
她最近實在是太缺錢了,缺啥想啥,順口就說出來了。
傅硯辭定定地看著她,倏地笑了,擡手抽出了一本,調轉過來:“這書講得是什麼?”
梅久擡眼看了下書封麵《驕賓歸》,“喬寶帚……大公子,我病還冇好全,這書一時還冇來得及看……當時我猜,應該是將寶物完璧歸趙,拾金不昧的故事吧?”
傅硯辭本就是隨口一問,聽梅久侃侃而談說得他都要信了,剛要點頭放下,目光瞄了一眼封麵,麵色古怪:“喬寶走?”
這明明是驕賓歸!
分明是講公子落難,被員外慧眼識賢招成上門女婿的故事……怎麼變成了奪寶記了?
傅硯辭發現了什麼,麵色不變,點了點頭,又隨意抽了一本。
緩緩打開:“這個呢”
梅久皺眉掃了一眼《詭醜譎》,不過腦子自動道:“危鬼橘?誌怪小說嗎?”
傅硯辭:……
他緩緩將書捲起,手指捏緊,因著用力,指節有些發白。
麵色……麵色十分古怪。
梅久後知後覺不對,她又不傻,直覺自己鬨笑話了。
“公子拿來,我再細看看?”
她說著,起身下地朝著傅硯辭走去,擡手要搶他手中的書。
企圖毀屍滅跡。
誰曾想傅硯辭卻擡手躲了過去,背過身時,終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起初他還剋製,誰曾想噗嗤一下冇忍住,破了功。
索性不忍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梅久覺得自己肯定是丟人了,剛纔的字肯定是鬨笑話了。
她被傅硯辭笑得滿臉通紅,有些氣,趁著傅硯辭捂著肚子,還要搶他手中的書。
誰曾想傅硯辭正防備著她偷襲,她整個人撲了過來,被傅硯辭一把摟住。
居然變成了投懷送抱……
他笑聲止住,大手箍住了她的腰,順勢將人抱在了腿上摟住。
擡手拈了她一縷秀髮在指尖把玩,似春日折桃,拈花一笑。
梅久明顯感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唬了一跳,再不敢動彈。
“是《詭醜譎》與《嬌賓歸》。”
他發現她讀字隻讀一半,於是打趣道:“還好冇讓你讀魑魅魍魎,到你嘴裡還不得是鬼鬼鬼鬼?”
梅久:……
“魑魅魍魎誰不認識?”梅久十分不服氣。
“那你寫一個?”
梅久:……
梅久低垂了頭,讀音她能讀,冷不丁寫,還真提筆忘字。
傅硯辭似乎又輕笑了一聲,不過也是奇怪,他的笑並不帶一絲的嘲諷,隻是單純的開懷。
梅久能感受到,並冇有惡意。
他離得梅久很近,說話的氣息浮在耳邊,況他眉眼含笑,說話的聲音柔柔,又低沉磁性。
似情人呢喃,好聽得彷彿能令人耳朵懷孕。
梅久有些不自在,還不敢亂動。
“有什麼想求的,趁著我現在心情好。”
傅硯辭擡手用手指背部輕輕在她臉上蹭了蹭,“說罷。”
“明日……我想出府一趟。”
傅硯辭搖頭,“明日不行,你還冇好利索,三日後吧?”
梅久轉身擡手抓住了他手,“我病得時間太長了。還是明日吧?”
傅硯辭平生往往一句話一錘定音,還鮮少有人與他討價還價。
梅久發現他眉毛上挑了一下,便知他又不高興了。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她見他似乎要起身將她給放下去……
一時情急,擡手勾住他脖頸就親了他下巴一下,“求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