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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74章 大公子替她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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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替她討藥

馬車篤篤前行,傅硯辭看著托盤裡的生肌膏,默然無語。

墨雨話多,“主子,為何求這個賞賜?”

傅硯辭捏了捏手指,“不求這個,求什麼?”

與帝王打交道,每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要揣測到。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傅硯辭忽然想到梅久曾經說過的話:若是隨時跟一句話就能要自己命的人打交道,的確是難。

首先有的還是敬畏之心。

“那劍送回去,可惜了。”墨雨是武癡,腦子裡還惦記著劍。

“陛下冇有不悅?”

傅硯辭搖頭,“陛下這個人,有他的好處。”

若是得用之人,他實則大方,能在合適的範圍內放權。

“那定國公……”墨雨剛想問,卻見自家公子勃然變了臉色。

他果斷閉嘴,“屬下什麼都不知道。”

傅硯辭這才緩和了神色,“做刀,就要有刀劍的自覺,不該問的,不必多問,靜候便是。”

墨雨點了點頭,傅硯辭又似漫不經心道:“下旬,圍場狩獵,陛下親至。”

墨雨微眯了眼,這圍獵,說是陛下打獵獵野獸,誰知內裡是不是獵不安分的王侯?

馬車路過侯府,傅硯辭將生肌膏托盤往前推了下。

“送回去給梅久。”

墨雨下意識地接過來,隨即一楞,“大公子你直接給她多好。”

親自同陛下討要的東西,多大的臉麵呐。

傅硯辭擺了擺手,“雷霆雨露俱是皇恩,究竟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不好說。”

他總要有軟肋交予陛下,才能讓他安心,冇有軟肋,那便親自造一個軟肋。

墨雨歎息一聲,隻好領命拿著生肌膏下了車。

“我先回衙門。”傅硯辭撂下了車簾。

梅久此時正與梅瑾紮馬步,她最近接連病了兩次,深知要好好調理身體,梅瑾一早起就先打拳,然後紮馬步練劍。

梅久早上將屋裡拾掇完了,又將大公子的衣服給洗了,想要踢毽子。

結果一個不小心,踢高了,毽子卡到了樹杈上。

梅久正乾瞪眼,身後的梅瑾蹭得一下,如猴子一般,就竄了上去。

隻眨眼功夫就將毽子給拿了下來。

“輕功?”

梅瑾搖頭又點頭,“大概是吧。”

梅久突發奇想,要是能學點功夫,關鍵時候能保命……

“你練了多久?”

梅瑾道:“從三歲就開始練了。”

三歲啊……尿都控製不住的年紀,就要學紮馬步了。

她現在想學習,拍馬也攆不上了。

梅久麵色不免有些失落,梅瑾看到了,“你想學我可以教你,隻要開始學,都不晚,就算不能飛簷走壁,強身健體也好呀。”

梅久想到閒著也是閒著,點頭道:“也對!”

於是兩個人便一起在迴廊裡,紮起了馬步。

梅久韌性好,梅瑾不喊停,她就一直跟著梅瑾蹲。

腿都有些抖了,額頭也出了汗,後背也汗濕了,仍在堅持。

這頭梅瑾卻彷彿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

兩個人背對著月亮門蹲,誰曾想這個時候墨風憋了一泡尿,正想將東西送到位,然後找個犄角旮旯解決。

足下就快了點。

剛過了月亮門,就險些跟梅瑾撞了個正著。

“你們倆這是乾嘛呢,當門神啊?”

梅瑾不敢跟墨風起衝突,連忙站直,拉著梅久站起。

“我們蹲馬步鍛鍊呢。”

墨風掃了一眼梅久,冇忍住輕嗤了一聲,到嘴的刻薄話到底是冇說出口。

他將包裹遞了過來,“接著吧。”

梅久有些奇怪,打開一看,是一個個圓滾的瓷瓶,“這是?”

墨風心道,大公子做好事不留名,他身為長隨,自然是要將禮送到位。

於是他利落道:“公子特意進宮給你求的生肌膏,塗手的,那都是宮裡娘娘用的東西,千金難求,公子的心意,你切莫辜負。”

梅久怔愣了一下,看著懷裡的瓶瓶罐罐,心裡暖了一下。

不過隨即而來是覺得奇怪。

大公子傅硯辭該說不說,脾氣很好,身為主子也很好伺候。

不過兩人才睡了兩次,梅久再自戀,自認為她的魅力還不至於迷得他暈頭轉向,去與聖上討藥。

他這麼做,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職場上,這上司莫名其妙給了你天大的好處,不是要你背鍋,就是預備將你推出去抗雷。

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如今無論傅硯辭什麼打算,這生肌膏是實打實地送到了她的手中。

於情於理,她不得不領情,於是道:“那就勞煩墨小哥與大公子說一聲,多謝大公子費心。”

墨風臉臭,“我是傳聲筒麼?”

“要謝你親自謝大公子!”他急著解手,說完足尖一點很快消失不見。

梅瑾也好奇梅久手中的瓷瓶。

正好廚房再次送來了小桶奶,梅久喝了奶,又泡了手。

梅瑾拿起瓷瓶,仔細塗抹在梅久的手上。

一股清香襲來,還夾雜著冰冰涼涼的感覺,香氣令梅瑾鼻子都聳動了兩下,“好香啊……”

梅久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泡了幾次奶,手的確是好了許多,許多小裂口都冇有了。

這個生肌膏纔不過用了一次,卻膏體細膩,塗上清涼不粘手。

擡手一看,手嫩了不少。

古人的智慧啊,宮廷裡的確能工巧匠輩出。

她看了瓷瓶一眼,忽然想到了春桃的傷。

回春堂是治病救命的地方,春桃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大造化了。

至於身上的傷留不留疤痕,回春堂的祛疤膏價格不貴,可應該效用不大。

想到被狗咬傷的胳膊和腿……

梅久知道春桃有多愛美。

府裡發下來的衣服,梅久一般是穿大號的,遮掩胸。

可春桃則不同,她總是要重新改一下,將腰收緊。

便是允許繡花的地方,梅久領子都是留白的。

春桃卻會在領子上,繡著一朵盛開的桃花。

幾個人之前一起睡大通鋪的時候,春桃永遠要睡裡麵,褥子墊子都要經常換洗,兩個人關係這麼好。

梅久輕易不往她床褥上碰。

可想到春桃回來時候的強顏歡笑,她心裡有些心疼。

她的手不過是裂開,這麼好的東西給她塗手暴殄天物了。

給春桃塗腿和胳膊,應該可以祛疤。

不過大公子送來的東西,不問他就送人,又有些不好。

梅久想等傅硯辭回來親自道謝,然後再親自問他一下……

誰曾想等了很久,傅硯辭也冇回來。

倒是梅瑾困得打哈欠,“我去睡了,之前墨風說過大公子忙起來,幾日不回府也是常事。”

梅久想了想,轉身回到了書桌前,等不來他,她留個紙條吧。

公子需不需要是他的問題,感謝不感謝,是她的問題。

起碼要表達一下她的態度。

於是,梅久對照著千字文,三字經,給傅硯辭留了個字條。

這纔回房睡了。

傅硯辭回府之時,已經月上中天,草叢裡的螞蚱都知趣得不叫了。

他沐浴完畢,擡頭揉了揉脖子,本想上床,突然一隻信鴿落在了窗上。

他徑自起身,從信鴿腿上拆下紙條看完。

提步來到書房,將紙條投入火中付之一炬,隨手提筆寫了回信綁回信鴿身上放了出去。

他剛一轉身,就察覺桌子上的異樣。

他走回去,這才察覺硯台之下壓著紙條。

他心中一奇,緩緩打開:多謝公子的藥膏。

這是第一句。

第二句:您真是個好人。

梅久敬上。

傅硯辭側頭看向了梅久的廂房,嘴角無意識地上浮了下。

提筆寫了回信:不謝。藥膏兩個字,寫錯了。

錯字寫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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