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83章 傅伯明哦了一聲,“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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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明哦了一聲,“難怪……”
“什麼時候的事。”
“前陣子回來了一次,臉拉得老長,回來拾掇了衣服就走了……我問他上哪,他也不說……\"
梅久忽然想到上次去賭坊平賬那天,“半個月前?”
“對,能有大半個月了,我這心裡頭啊,不踏實。”
“久兒……你哥他不是故意連累你的,是爹孃不好,是爹孃冇本事……”她娘低頭抹淚。
當初跟她商量,讓她寫賣身契進府的時候,她娘也是這句話。
可能是因為梅久穿越過來,與他們的感情並不特彆深。
所以內心也冇深刻的怨恨。
她寬慰兩人:“我知道了。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我們吃了。”梅久爹搶先開了口。
可肚子十分不配合,咕嚕一聲響了。
到時與方纔她的尷尬,異曲同工。
“你們等我會兒。”梅久說著,轉頭往回跑。
剛跑了半路,墨風手裡拎著東西過來。
“我去出門請大夫。”
他說著,將手中的提籃遞了過來,“公子的吩咐。”
梅久本想去屋裡拿銀子,然後去小廚房講點好話,塞一串銅錢,要點饅頭給她爹孃墊墊肚子。
手中一沉,她下意識地掀開了蓋子。
熱乎乎的飯菜,還有饅頭。
墨風擡手遞過來一個小包袱,落手沉甸甸的。
梅久打開一看,是一串串的銅錢,大概能有五兩銀子。
為何是銅錢吊錢不是銀子,因為農家花銷,銅錢纔是通用,銀子找不開。
墨風輕咳了一聲:“公子說,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讓你都欠著。”
梅久嗯了一聲,心裡五味雜陳,傅硯辭自己身體都不舒服,卻能想到這麼多。
梅久心裡感激,“那我回頭謝大公子。”
墨風冇耽擱,說完了就出門了。
梅久將提籃拎過去,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甚至是和顏悅色。
梅久忽然想到,今日她之所以冇同旁人一樣被拖出去打板子。
竹嬤嬤將她單獨拎出來,客客氣氣。
其實與西遊記裡一模一樣,冇後台的都被打死了,有後台的都被身後的人給領走了。
就如她,大家都是不看僧麵看佛麵,顧及著大公子的臉麵。
梅久想通了,打算以後對傅硯辭客客氣氣,一定好好伺候好大領導。
她去而複還,將手裡的食盒打開,“爹孃,吃點東西。”
“不用不用……我們真不餓。”
“不餓也吃點,一會兒回去還挺久的。”
梅久知道他們省吃儉用,就算在這不吃,迴路上頂多也隻是買個饅頭就著涼水吃。
兩人彷彿做錯了事一般,低垂著頭,悶聲吃了起來。
分明是上好的食材,這飯對他們來說,彷彿難以下嚥。
吃得格外緩慢,梅久甚至看到他爹低垂著頭,眼淚直直地掉在了碗裡。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彆開了眼。
這頓飯格外的漫長,兩個人吃完了,還要收拾。
梅久攔下,“我一會兒帶回去洗。”
老兩口忙仔仔細細地將盤子輕輕地放回了盒子裡。
“給你添麻煩了……”她爹忽地小聲說了一句。
梅久淚窩子不淺,可終歸是落了淚。
她擡手擦了擦臉,“添什麼麻煩,你倆好好的,比什麼都強,家裡的地怎麼樣”
一提到地,她爹才腰桿子挺了挺,“都種了,長勢那個好啊,等秋收了……”
“等秋收了,爹賣了糧食就給你贖回來……”
梅久健談,嗓子此時發堵,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
“你哥——”她爹歎氣,“你們都大了,主意也大,爹做不了主,也找不著他……你若是能尋了他,派人來家知會一下,隻要人好好的就成。”
“你在這裡委屈了。”她娘拉著她手,摩挲著一遍又一遍道。
梅久的手粗糙,之前她不明白為何傅硯辭要讓她泡牛乳,又讓她塗生肌膏。
可此時她被她娘握住手,她才感受到她娘常年下地做活兒,即便是手心,也有老繭。
彷彿老樹皮剮蹭著她,喇手。
梅久回握住,“不委屈,我在大公子的院子裡,大公子待人親和,我日子過得挺好的。”
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同事也都挺好的。”
老兩口並冇明白同事是什麼,隻是習慣性的點頭。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梅久送他們出門,又將包袱遞給了她爹,“這錢你們先拿著,買兩件衣服,買點糧食。等過些日子——”
她本想說等過些日子有了錢她再去看望他們。
可八字還冇一瞥。
“這使不得使不得……”她爹臉色漲得通紅。
梅久將包袱塞到他懷裡,“拿著。”
她送他們出了角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驢車,板車上麵一側鋪滿了稻草。
“回去的時候多注意點,下地乾活時候也注意點。”
梅久囑咐了幾句,兩人不住地朝她擺手,“回去吧,趕緊回去……”
梅久本想親自送他們走,恰好這時墨風身後跟著大夫,大夫身後藥童扛著藥箱。
梅久隻好跟爹孃擺了擺手,跟在墨風他們身後一起往韶光院走。
梅久爹孃直到梅久進了角門,這才往驢車走。
一輛高大的馬車自遠而近奔馳過來,唬了兩人一跳。
狼狽躲在一側,捂著胸口大氣都不敢喘。
馬車停下,先是車伕下來了,自馬車後搬來了模板,然後馬車掀開,兩名仙女一般的女子,一左一右扶著輪椅下來。
然後他們看到輪椅上那人,白衣金冠,,衣服上的花紋都繡著金線,金尊玉貴。
長得極好,像神仙下凡,唯一美中不足,瘦弱了點。
彷彿一陣風就能給刮跑了。
梅久爹咧了嘴,腦海裡第一想法:這地裡的農活肯定指望不上。
比不上他。
也比不上他兒子。
男人還是要有一把子氣力才成。
他慢悠悠地爬上了車,擡手扶了老伴兒一把。
那公子也往角門裡走,按常理說,傅伯明眼睛長在天上,是不會注意到這些人的。
可今日不知為何,他停下輪椅,難得開了口問了門房一句。
“剛纔來的人,是誰?”
門房一時有些懵,第一時間開口:“來人,冇來客兒啊。”
其實他冇說錯。
門房管外麵客人的拜謁,至於下人丫鬟的家人,哪裡算是客人。
傅伯明皺眉,手指向外麵,“剛纔門口那驢車——”
“不是咱府上門打秋風的親戚,是大公子院子裡梅久姑孃的爹孃。”
傅伯明哦了一聲,“難怪……”
“倒是不太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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