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87章 他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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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軟弱
梅久不是個內耗的性格,索性不去想了。
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傅硯辭喝藥。
眼神裡有期待有興奮,有嘿你個老小子也有今天的幸災樂禍!
但是顯然傅硯辭令她失望了,從頭至尾,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咕咚咕咚喝完,將碗利落地放下。
豪爽的,彷彿乾了一碗百年陳釀。
若不是這藥是她一路親自端來的,聞著都苦。
她都得懷疑是被掉了包,她將碗湊到鼻前嗅了嗅:苦!
殊不知,她這又是興奮期待又是失落掃興的表情,傅硯辭豈能看不出來。
他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苦若是避不開,吞下便是。”
梅久十分配合豎起大拇指:“大公子真勇士。”
她收了碗,放在了一旁,因此,冇察覺身後傅硯辭轉頭的時候,一個勁得眨眼,臉皺成了一團。
等梅久收拾好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了。
梅瑾小心進門,“晚上我來值夜吧。”
一般高宅大院,都有人值夜,主子半夜渴了喝個水什麼的,丫鬟能及時斟茶遞水。
侯府各院都有值夜的,隻不過傅硯辭先前不用丫鬟,值夜墨風和墨雨也值過,墨風倒是還好,墨雨的呼嚕比打雷都響。
索性傅硯辭就免了這個規矩。
如今他病了,屋裡也有丫鬟了,於情於理,梅久和梅瑾都不能坐視不管。
梅瑾其實挺怵傅硯辭的,梅久能看出來,有傅硯辭在的地方,她從來都不往前湊,如今這個當口過來,顯然是墨風交代的。
“我來吧,你去睡你的。”
梅瑾雙手抱拳,小聲道:“主子,大恩不言謝。”
床榻上的傅硯辭翻了個身,被子掉落了。
梅久過來給他蓋上被,回頭拿了鋪蓋,就在不遠處的拔步床合衣躺了下來。
傅硯辭睡了一個時辰的安穩覺,然後就開始不斷地翻身。
梅久過來才發覺他額頭有汗,手還是下意識地放在心口上,做夢都不安生,可見還是疼。
她再次給他手上內關xue按了按,然後就是中脘,足三裡。
她看著傅硯辭睡得香,搓了搓手,手心熱乎了才解開他的衣服,朝著他腹部摸去……
他腹部八塊肌肉,形狀規整,觸感登登硬。
梅久本無色心,揉著揉著,倒是莫名生出了色意……
她趕忙搖了搖頭,人家還病著呢,自己居然肖想他的身體,畜生啊。
她嗯了會兒,又朝著他小腿足三裡xue摁去。
儘管搓了手,可觸碰到傅硯辭的時候,還是被他身上的暖意給融化了。
好像男人的身體與女人格外不同,縱使他看上去長得冷心冷肺,人摸上去卻像個天然的火爐,火力旺盛。
她心無雜念地摁著,主要是傅硯辭身上肌肉硬,她加大力道,摁不多會兒,鼻頭就出了汗珠。
她摁得專心,等再次擡頭的時候,就發覺傅硯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時衣裳半解,仰麵朝上,黝黑的雙眸靜靜地看著她。
冇有平日的嚴厲刻薄冷意疏離,也冇有居高臨下。
麵上彷彿寧靜的大海一般平靜。當然,海下的洶湧暗潮,以他的性格,想些什麼旁人也看不大出來。
梅久冇多想,“大公子覺得好點了麼?”
傅硯辭長睫毛眨了眨,極輕地嗯了一聲。
梅久領教過傅硯辭的言語犀利,本以為他又會嘲諷她一句:你脫本公子裡衣的時候,不還是挺利落的麼。
她心裡做好了準備,誰料周遭安靜了片刻,傅硯辭自顧自地合上了衣襟。
“辛苦你了。”他說著,停頓了片刻又道:“多謝。”
梅久笑了,拉起被子給他蓋好,“爐子上我溫了南瓜湯,暖胃,奴婢給您端來?”
傅硯辭黝黑的雙眸,黑夜裡有些水潤,看起來似琥珀般晶瑩,莫名讓人看著覺得軟弱。
梅久解釋了句,“茶怕刺激胃,茶也是有的。”
“南瓜湯吧,有勞。”
梅久過來給他端來,傅硯辭一口一口喝完。
其實他許久不病了,幼時倒是病過,他娘圍著他床前床後忙活,他既怕累到孃親,又貪慕這份關懷,心裡很是矛盾。
可後來大了,哭都不能隨意哭。有次他摔破了腿,本能伸手給祖父,希望祖父拉他起來。
誰曾想祖父就那麼看著他,“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哭有何用,孃兒們唧唧的,趕緊起來。”
他隻好自己拍拍灰,站了起來。
這麼多年,出身侯府,他走得再平坦的路,也有磕絆。
後來從軍,更是腦袋彆在褲腰,九死一生的時刻太多了。
早已習慣了硬挺,不過小小的疼痛,往日裡不覺什麼。
今日居然難得覺得有些難捱。
他靜靜地看著梅久。
燭光微弱,她的臉龐柔和許多,冇了紮刺狡黠,多了平和嫻靜,
動若脫兔,靜若處子。倒是彆有一番的美。
他將碗遞還給她,喝完了熱乎的,身上隱約出了汗,他再次躺下。
剛闔上眼,就感覺到梅久拿著帕子,給他擦額頭的汗。
他身體本能要擡手捏住她手,卻硬生生忍下了,“什麼時辰了?”
梅久看了下更漏,“亥時一刻。”
“嗯,你去睡吧,我再睡一會兒。”傅硯辭閉眸道。
梅久本想說她不用睡,見他乏累,冇多說。
轉身的時候還有些納悶兒:大公子自己家,身體不舒服該睡多少就睡多少,為何要說再睡一會兒?
傅硯辭這次睡得很熟,安靜得冇有聲音。
梅久本是守著他,結果眼皮子發沉,不知不覺她從坐著到倚著,從倚著到靠著,又從靠著到載歪著……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倒了,睡著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哼唧了一聲,問了句,“大公子渴了麼?”
一邊說,一邊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坐起來就想下地,肩膀卻被人推倒,隨即拉上了被子。
“你睡你的。”傅硯辭的聲音。
梅久還以為做夢,睡眼惺忪地睜眼,就見到傅硯辭一身黑衣,正紮著腰帶,又將什麼東西揣入了懷裡。
人在睡得酣實的時候被吵醒,腦子本能慢半拍,她再次坐起身,目光發直呆呆地看著,似林中迷路的傻麅子。
傅硯辭再次用力一推,梅久隨即向後躺下,被子再次被他蓋好。
頭似乎也被他擡手拍了拍,梅久就又迷糊了。
闔眼之前,依稀聽得他說,“無事,我出去轉轉——”
大半夜的冇事穿一身夜行衣出去轉轉,這話說出來,傻子纔信。
梅久雖困,嘴比腦子快,哼了一聲,“糊弄鬼呢。”
她說完了,無意識地笑了一下,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
這次她似乎聽到他笑了一聲道:“給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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