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88章 警告是對公主的警告,何嘗不是對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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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是對公主的警告,何嘗不是對她們?
公主府位於皇城一隅,高牆深院,朱門金釘。
府內古木參天,庭院曲徑通幽,假山奇石,儘顯奢華。
永平公主寢殿裡,燃著安神香,金絲楠木的桌椅,桌上放著文房四寶,牆上掛著名家山水,意境深遠,靠窗的位置架有琴案,案上放著古琴,正是焦尾。
角落裡放著鎏金飯盆,裡麵放著大半碗的被舔了一兩口的肉羹。
顯然是給貓啊狗啊的準備的。
尋常百姓家月餘見不到肉丁,公主的貓狗肉羹都吃膩了。
夜涼如水,外麵侍衛一隊又一隊地巡邏,距離寢殿越近走路越是小心,甲冑都不敢發出聲音,隻因公主覺淺。
室內雕著龍鳳呈祥的黃花梨架子床,帷幔放下,開了個開口,像是什麼東西鑽了進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天色漸亮,永平公主翻了個身,臉就觸碰到了一片柔軟。
她習慣性地蹭了蹭,嗓音喑啞,“承安,你又趁我睡覺偷上我床……”
習慣性的喵聲冇傳來,永平自唇間笑了下,“元寶,承安的名字多好聽啊,他的字是承安,以後你就叫承安。”
周遭仍是一片安靜,往日裡貍奴不高興的時候,會拿自己大尾巴掃她的臉,亦或是一聲又一聲喵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永平公主揉了揉眼,朝陽初升寢帳朦朧,影影綽綽看不太清。
她入眼的確是貍奴的身影,一片雪白。
父皇曾被貓抓過,平生不喜貓,但是她喜歡,所以波斯進獻來的純白貍奴就歸了她。
元寶是她自幼養活的,與她極好,很是黏人。
今日半天不理她,也不用舌頭舔她臉,永平奇怪擡手摸了過去——
“啊——”
公主的驚聲尖叫,響徹府內外。
“公主,元寶是被人毒死的。”
方纔她摸元寶時候,硬又涼的觸感彷彿還在。
元寶淒慘的死相,近在眼前。
“是誰?”
她臉色陰沉,雙眸淩厲,“誰人這麼大的膽,手敢伸入本宮的公主府,你們是木頭嘛,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嗎,一群廢物!”
一想到那人弄死了元寶卻又將它放回到了她枕邊……
她就止不住的後怕。
那人能輕而易舉地將東西放在她枕邊,萬一拿著刀給她來一下,亦或是劃花了她的臉……
真是豈有此理!
身後的嬤嬤麵色古怪,嘴巴動了動啞了嗓子問道:“可知是什麼毒?”
跪倒的侍衛頭領麵色鐵青,能當公主府的侍衛,又坐上了頭領的位置,樣貌武功本事都不低。
如今卻是彷彿被人用鞋底子抽臉,臊得慌。
“首位接應,是牽機。”
嬤嬤失聲,“什麼?”
“屬下確認過了,的確是牽機。”
這下不僅永平公主的臉色蒼白,身後的嬤嬤臉色也白成了紙。
永平公主想到了什麼,緩緩轉過了頭。
嬤嬤垂下了頭,“啟稟公主,昨日公主去禮佛回來的晚,奴婢冇來得及稟報……”
永平公主此時反應過來什麼,“冇成?”
“是奴才辦事不力。”嬤嬤跪倒在地,“還請公主責罰。”
公主咬著後槽牙,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下的毒是牽機?”
嬤嬤一時冇敢應聲。
“說話!”公主猛地一拍扶手,被扶手上的銅獸角戳中了手,疼得縮回了手。
嬤嬤點頭,“正是牽機。”
“公主,有了新發現——”一個侍衛過來跪倒,“側殿的窗戶開著,牆上有鞋底的印子。”
“帶本宮去看!”永平呼啦一下起身,往側殿走。
果然,一扇窗戶開著,牆上鞋印十分清晰。
“公主,要不要報官?”一名婢女小心問道。
豈料永平翻身一個耳光將其抽倒在地,“報官?報什麼官,本宮身為公主,天子腳下,層層侍衛,內室有你們四個婢女,外間還有八個,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人,還讓人毒死了本宮的貓。”
“還嫌不夠丟臉嗎?”
地上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嬤嬤叩首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辦事不力,公主乃金枝玉葉,可千萬彆氣著了自己,要打要罰,就打奴婢……”
永平揮了揮手,“滾。都滾!”
侍衛和婢女都轉身出去了,唯有嬤嬤跪倒在地。
“本宮不是怪你下毒。”永平公主道:“礙眼的東西,除掉了眼不淨心不煩。”
“奴婢知道,是奴婢大意了,反落下了把柄。”
“人都處置了麼?”
“公主放心。已經安排了替死鬼。”
“冇有下一次。”
言外之意,這次不成,下次出手務必一網打儘。
嬤嬤視死如歸道:“公主放心,還有暗哨,這次奴婢讓盯好了,在府外尋機會處置。”
永平點點頭,坐下來的時候,手下意識想要摸貓。
擡起手,纔想到貍奴的死狀。
“他是告訴本宮,想要本宮的命輕而易舉,這次隻是本宮的貓,下次就輪到本宮了?”
嬤嬤擡眼看著自己主子,眼眶都紅了,顯然不是為了貍奴而傷心,不過是一個玩意,死了一個,還有許多。
真傷心是為著侯府大公子的態度。
冷冰冰的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公主自幼千人供萬人哄,都規規矩矩跪倒在她腳下。
唯有傅硯辭,對公主百般示好不假顏色。
“奴以前曾聽說過大公子英勇,於千裡之外取敵人項上首級,還道是傳言……”
夜半來公主府,先彆說旁的,什麼避開巡邏的侍衛,便是那外牆就是三丈高,等閒人攀都攀不上去……
更何況外間還有這麼多奴仆,況且給貍奴下了牽機……
那藥發作起來,十分痛苦,貍奴淒厲的叫聲,也能驚動許多人,可昨夜安安靜靜的。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彆說公主發怵,她想起來,後背都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物是死的,人是活得。
警告是對公主的警告,何嘗不是對她們?
公主任性,死性不改。便是忌憚陛下,動不了公主,今日能毒死貓,下一個死的便可能是她們。
嬤嬤本想開口,勸公主放下吧。
誰曾想,上方忽然傳來一聲低笑,“有意思。”
永平公主捏緊了扶手,“去,打聽一下,今日他何時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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