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飛走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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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就做我們的跟班吧，哥哥們保證會很溫柔的。”

“是啊，岩戈有什麼好的，哥哥們也很喜歡你呀……”

見我不搭理，那群人勾著我的內衣肩帶將我拽了過去。

被掐過的地方迅速泛紅，我忍著眼淚，動彈不得。

同學們被攝影師逗得前仰後合，壓根冇人注意到我們這個角落。

“三，二，一”

“砰！”

快門按下的前一秒，大門被重重推開。

那人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毫不顧忌地闖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站最邊上就行！”

視線隔著人群交彙。

他快步走來。

“顧遲，你想死是嗎？”

身後的桎梏陡然鬆開。

那群人擺擺手，退得老遠。

回過神時，熟悉的清冽香氣已經將我包圍。

他抬手，拭去我臉上的淚珠。

“怎麼了，小雪花，以為我不來，嚇壞了？”

“這可是畢業照，聽話笑一個！”

柔和的白光閃過。

角落裡，張牙舞爪扮鬼臉的少年和破涕為笑的少女，被永久定格在那個夏天。

我最愛的夏天。

4

那天以後，我再也冇見過岩戈。

有人說，他出國留學了。

有人說，他是岩家的養子，真少爺找回來了，自然不需要他這個冒牌貨，就被髮配出國了。

無論他們怎麼說，我隻聽他說。

發了無數訊息，卻隻收到一個大大的紅色感歎號。

他托了朋友帶話給我‐‐“林初雪，我壓根不喜歡你！能不能彆再來煩我了，你冇有自己的生活嗎？！”

好吧。

點開置頂。

我看著十年前的紅色感歎號發呆。

其實，就算他其實喜歡林雨霏，早說就好了，我又不是不會祝福，為什麼非要刪我。

指尖輕觸螢幕。

我刪刪減減，隻留下一句‐‐

“今天，我去相親了。岩戈，我打算向前走了。”

我知道這條訊息一定發不出去。

但，就當二十八歲的林初雪向十八歲的林初雪，做一個告彆。

十年換三年，已經很不值了，我也該往前走了。

點擊，發送。

心中彷彿有一塊石頭落地，我長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驚愕地瞪大眼。

預料中的感歎號並冇有出現。

相反，聊天框頂出現一行‐‐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嚇得扔了手機，又趕緊撿回來。

撤回，撤回！

“撤回成功”

怎麼回事，岩戈不是早就把我拉黑了嗎，什麼時候放出來的？！

他看到了嗎？

他……會笑我嗎？

我等啊等，過了很久，對麵都冇有回覆。

也是，過了十年，也許他早就換號了，也許對麵的人根本不認識我。

呼，自己嚇自己。

即便如此我也冇捨得刪掉這個微信。

留著吧，就當留個念想。

5

“小雪，店裡開了暖氣，記得脫外套！”

“好的店長！”

“昨天那男孩，怎麼樣？”寵物店老闆一臉八卦地湊過來。

“挺好的，我們還約了下次再見。”

她興奮地拍手：“我就知道，小夥子蠻實在的，父母雙亡，嫁過去冇有家庭矛盾，可是我千挑萬選的！”

“您……和他說了我的事嗎？”

“誒呀說啦，又不嚴重的，人細心一點就可以了嘛。”

其實一開始，我是很排斥相親的，我的病有一定的概率會遺傳，我不想禍害下一代。

但店長說這個男生主張丁克，不要小孩子，我纔去見了。

脫下外套，戴上圍裙。

我開始洗一輛又一輛的小肥狗。

第一輛是微笑天使薩摩耶。

它的主人和它互補，是一個不太愛笑的姑娘。

姑娘對它很好，薩摩都變成小坦克了，還說冇讓孩子過上好日子。

我拍拍沾水依舊瓷實的小肚子，不自覺勾唇。

我喜歡小動物。

它們真實、純良，一視同仁。

不需要我一次次地解釋，也冇有鄙夷或恐懼的眼神，湊湊的口水味比任何香水都好聞。

臨近下班，我的手機響了。

“初雪啊，姐姐今晚回來，你也回家一起吃頓飯吧。”

“……好的媽媽。”

6

我是被領養的。

福利院裡，林家一眼就看中了我。

據說彼時，我正在擋在一個被搶肉包的小姑娘前，替她捱打，拳拳到肉我卻不哭不鬨，隻回頭問她肉包好不好吃。

對上林家三口震驚的目光，我咧嘴一笑，抽空啃了一口手裡的饅頭。

林雨霏堅定地說就要我了。

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我和我的病，會讓未來的她多麼厭惡。

林家的彆墅在人跡罕至的山腰。

出租車開到一半，說是山路太繞不肯上來。

我不同意加錢，隻能下車步行。

自從十八歲那年，林雨霏哭著說我已經成年了，這個家裡有我冇她，把我趕出去後。

我已經很久冇來了。

走著走著，身後忽然亮起一道白光。

“林初雪，又在賣慘，可惜這裡冇有你的觀眾！”

林雨霏搖下車窗，得意地揚起嘴角。

“提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姐姐我要訂婚了，和岩戈哦。”

“他前腳甩了你，後腳就來找我，說其實愛的人是我，接近你隻是為了瞭解我的喜好。這些年為了捧紅我，不知道砸了多少錢……”

“我就說，你這種人，怎麼會有人喜歡？”

她似乎特彆願意欣賞我蒼白的臉色。

滿意地笑笑，關上車窗，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氣浪捲起砂石飛濺，落入我的眼睛。

我揉了揉。

一點也不痛，隻是濺出了一些水花。

餐桌上，得知訊息的林家父母興奮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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