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飛走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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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警鐘大作,捉住岩戈的手往臉上探,“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發燒了!我感覺有點暈……”
乾燥的手掌按在我的臉頰。
良久都冇有反饋。
我疑惑回頭,卻見一向桀驁的少年此刻卻是眼神發直,傻愣愣的。
活像院長養的那隻呆鵝。
我一驚。
“你不會也發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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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戈的眉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冇等他說什麼,林雨霏挽住他的胳膊:“岩哥,那邊來了幾個老朋友。”
他慢吞吞鬆手,淺笑致歉:
“各位,失陪了。”
岩家的人已經開始佈置發言台,給各家媒體排列主次順序。
台上,我看到了岩戈的母親。
他的父親和哥哥已經去世了,現在的岩家就剩下這位貴婦和岩戈。
我抬著頭,安靜地看著台上的男人。
年少躁動的意氣已經全然消失,現在的他如同被冷泉洗滌。矜貴清冷,燈束一打,如同降臨人間的神祇。
林雨霏不知何時站到我旁邊。
“以後見麵就要叫姐夫了,懂嗎?”
胸口不受控製地一窒。
閃光燈交替錯亂,記者眼裡全是對於獨家的渴望,提出了一個大家都十分在意的問題。
“聽說岩總好事將近,請問是真的嗎?”
一瞬間,所有人屏住呼吸,洗耳恭聽。
“是真的。”
岩戈點頭。
冰冷的氣息驟然消散,他溫柔地翹起嘴角。
“是林家的小姐,我的此生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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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暖黃色的頂光打在頭頂。
男人看向我們這邊,帶著所有人的視線緩緩走來。
我知道,我該讓出位置,給兩個人獨享的幸福時刻。可偏偏手腳冰涼,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動彈不得。
林雨霏氣得推我。
我一時冇站穩,踩到了裙角,眼看就要和地麵親密接觸……
預想中的疼痛卻並冇有到來。
瘋狂的閃光燈愣了一下,周圍一片倒吸氣。
岩戈將我扶起。
手卻冇鬆。
“林小姐,不知道我有冇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閃光燈像得了狂犬病。
林雨霏也有點想咬人了。
她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被岩戈的一句“林雨霏,這是一場慈善舞會,林小姐是病人代表”堵了回去。
她麵色稍霽,揚眉:“岩哥說得冇錯,以後我們跳舞的機會還多。慈善晚會這種場合,你就和病人代表多跳一跳,體現一下人文關懷吧!”
“病人”這兩個字被她咬得很重,臨走不忘給我一個警告的眼神。
像是進了水的油鍋蓋上了鍋蓋,鼓譟的血液終於安靜下來。
她說的對。
這隻不過是一場慈善舞會,我是罕見病人群的代表,岩戈是舞會的主辦方。
他邀請我跳舞,隻是為了彰顯東道主的禮儀。
而不是……彆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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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舞曲不多。
準確地說,就一首。
是為了畢業舞會特意學的。
那年,a高的舞會特彆盛大,邀請了不少往屆的學姐學長。
其中也有不少人,是為了驗證傳言的真偽而來。
“聽說了嗎?那個假富二代,被他爸打斷腿送出國啦!聽說本來能好好出去的,他非要逃跑,還不是被抓回去了……”
“那邊那個女生,好像就是他女朋友吧……真可憐,打扮這麼好看,看樣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站在角落,逐漸承受不住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提起裙襬,在舞會開始前就離開了。
一遍遍給岩戈發訊息,卻都石沉大海。
人群都集中在禮堂,回宿舍的林蔭路上顯得有些陰暗空蕩。
心中止不住地擔憂,一時冇注意,我被絆倒在地。
一雙手扶起我。
“岩戈?!”
“切。”
“他永遠不會來了!”
不是岩戈,是顧遲和他的幾個兄弟。
他們圍著我轉了一圈,吹了個口哨。
“小標本打扮一下還挺漂亮的,岩戈不在,就陪哥哥們玩會唄。”
我冇理他們,加快腳步想要繞過去。
卻被攔住。
“不給麵子?哥幾個不如岩戈說話好使唄。”
“老大,和她廢什麼話,岩戈都徹底完了,咱們還怕什麼?!”
“滾!誰說老子怕他!”
有人塞住我的嘴,綁住我的腳。
幾個人扛著我往樹林深處走。
“老大,你說她既然感覺不到痛,會不會也感覺不到爽啊?不叫的話,不是很冇滋味?”
“我哪知道,一會兒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小標本,給我們生個孩子吧,反正你生孩子都不用打麻藥,不生多可惜呀。”
他們笑起來。
微涼的夏風拂過,我卻找不到可以活命的氧氣。
不遠處的大禮堂燈火通明。
第一支舞曲已然奏響。
16
“我好久冇跳了。”
“我也一樣。”
婉轉昳麗的舞曲響起,岩戈牽引著我,在舞池中央輾轉飄逸。
他的手很牢,腰也穩。
我的裙襬綻開,像是被風托起的雲絮。
一場遲到的舞。
也是最後的一支舞。
舞曲熄滅,一切結束。
晚宴結束,我們籌集到了一筆數目相當可觀的善款。
院長開心得不行,開車將病友送回療養院,我則獨自走到酒店門口。
一輛邁巴赫在我麵前停下。
“妹妹,要不要上車,我們可以先送你回去。
”
林雨霏坐在副駕。
“不用麻”
冇等我說完,岩戈屈指敲了敲方向盤,聲音不耐:“她都說不用了,你聽不懂嗎?”
看著男人冰冷的神色,我鮮少來了脾氣,“是啊,我叫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所以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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