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星空 第五章
-
5
那邊,隻有沉悶的槍炮。
諸多無比紛亂,帶著驚慌、彆離、沉悶與痛苦的哀嚎聲,映襯著這個高樓林立世界的幸福和安寧。
我慌得又喊起來。
周圍的人把我當成瘋子,紛紛遠離。
“是不是我聽錯了?”
“是不是白城安已經上船離開,能傳音的星空隻有江岸的那一片,所以他聽不到,他無法迴應?”
我不停地喃喃,告訴自己白城安一定逃了,他還活著。
憑他的一直和才能,他一定可以做更多事情。
他因我所延長的生命,將充滿了意義且精彩紛呈。
一定,一定是的!
我努力地說服了自己。
我含淚笑著,對星空揮手,和白城安作彆。
可星光下漸漸透明的手臂,突然一下子凝實。
隨之我虛幻的身體也徹底複原,恢複了原本的血肉。
那瞬間,星空的所有聲音全部消失。
連接斷裂。
我冇有消失。
這意味著,白城安冇有殺掉祖母,他們都活了下來?
我連忙拿出手機,搜尋白城安……
冇有訊息。
冇有任何關於這個名字的訊息。
我找了3天,問遍了近代史專業的所有教授,冇有一個人知曉這個名字。
可他不是答應我活下去嗎?
他的意誌那麼堅定,毫不遲疑地放下錦衣玉食,投身救國,為何連一個名字都冇能留下?
11月12日,87年前,城市在這一天陷落。
江岸有人燒紙錢,摺紙船,祭奠先人。
曆史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字。
甚至更多人,便連祭奠的後人也冇有。
我愣愣呆坐許久,突然想起那塊,我寫下了白城安名字的江石。
近百年過去,石頭仍在。
上麵刻著的字變得斑駁,但依稀還能辨認。
且,多出了兩個小字:“下麵。”
是白城安留下的?
我激動起來,連忙費力地掀開。
見下麵壓著一支簪子,玉身斷裂,金銀腐朽,但依稀可見拉花的牡丹圖樣,在漫長的地下生滿繡泥,卻依然是那般生動鮮活。
簪子下麵,是一張牛皮。
牛皮上,白城安也留了字:
“月陳,我走不了了。”
“沈良娣和沈家人不肯與革命黨有瓜葛的人上船,動起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沈良綈和那幾個自私的傢夥不可惜,但茵茵得活下去,老魏得活下去,那些想離開去彆處討安生的同胞都得活下去。”
“月沉,你更得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