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將軍心聲，農家女高嫁為後了 第23章 鬼市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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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帶著一隊沈聿的精銳親衛，趁著夜色直奔城西鬼市。
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千萬彆有事…千萬彆有事…沈聿你個混蛋要是敢毒發身亡，我…我就把你的私房錢全拿去買糖吃！】
白亦一邊策馬，一邊在心裡瘋狂唸叨，焦慮得不行。
而此刻將軍府內，沈聿盤腿坐在榻上，運功強行壓製毒素，臉色白得嚇人，冷汗涔涔。
【那丫頭…應該到鬼市了吧？千萬彆逞強…嘖，早知道剛纔應該打暈她關起來…】
他心思浮動，差點內力岔道，趕緊收斂心神，【…不行，得撐住，不然她回來肯定要嘲笑我…】
城西鬼市。
這裡魚龍混雜，空氣中瀰漫著古怪的藥味、腥氣和一種莫名的危險感。
白亦勒住馬，對身後親衛道：“你們在外麵接應，人太多反而惹眼。”
“可是白姑娘，將軍吩咐…”
“聽我的！找人要緊！”
白亦跳下馬，靈活得像尾小魚，瞬間鑽入了熙攘雜亂的人群。
【哇！那個是不是百年屍菇？…咦？那邊居然有賣鱷龜眼淚？…等等，我是來乾正事的！】
她的好奇心和對藥材的本能熱愛差點讓她跑偏，趕緊拍拍臉，集中精神尋找那個傳聞中的老藥婆。
憑著對藥材氣味的極致敏感和一路偷聽各種奇奇怪怪的心聲（【“這假貨能騙過那傻子吧？”“今晚乾票大的！”“官差來了快跑！”】），她終於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找到了一個攤位後麵無表情搓著藥丸的老婆子。
“婆婆，請問有冇有七葉絞股藍、鬼枯藤，還有三百年以上的地心乳？”白亦急切地問道。
老藥婆眼皮都冇抬，聲音沙啞：“冇有，滾。”
【…這小丫頭片子口氣不小，開口全是救命的東西，麻煩…】老婆子心裡嘀咕。
白亦眼睛一亮：【有門！她心裡說‘麻煩’，說明她真的有！隻是不想惹事！】
她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語速飛快：
“婆婆，行行好，救人如救火！我家中兄長中了奇毒，命在旦夕！您看我這真誠的大眼睛！”她使勁眨眨眼。
【…眼睛倒是挺亮，就是看起來不太聰明…】老藥婆內心嫌棄，【不過她怎麼知道我有鬼枯藤？】
“冇有就是冇有。”老藥婆依舊冷漠。
白亦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我用這個換！獨家祕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效果杠杠的！”
其實是她練手做的十全大補丸，吃不死人，但也冇啥大用，主打一個心理安慰。
老藥婆瞥了一眼，嗤笑：【糊弄鬼呢？】
【…不過這玉瓶成色不錯，能賣幾個錢…】
眼看僵持不下，突然，鬼市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和厲喝：“官府查案！閒雜人等迴避！”
人群瞬間炸鍋，推搡奔逃！
老藥婆臉色一變，迅速從攤位底下掏出幾個油紙包塞給白亦：“拿走拿走！快滾！彆給我惹麻煩！”
然後以不符合年齡的敏捷收攤溜了。
白亦抱緊藥材，懵了一瞬，趕緊掏錢，卻發現老婆子早冇影了。
【…跑得真快！】
她也顧不上那麼多，把玉瓶往攤位上一放，轉身就想跑。
卻迎麵撞上幾個穿著官服卻眼神凶狠的“官差”，明顯是冒充的！
【…就是她！抓住她！主子吩咐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其中一個領頭的心聲狠戾。
白亦頭皮發麻，抱緊藥材拔腿就往接應點跑！
“救命啊！殺人了！”
她邊跑邊喊，聲音在混亂的鬼市裡格外突出。
親衛們聽到動靜，立刻衝進來接應，與那些假官差打作一團。
白亦趁機躲到一個大藥缸後麵，心跳如鼓。
【完了完了，真是衝我來的！沈聿你個烏鴉嘴！】
她縮著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卻突然聽到旁邊兩個看似在挑揀藥材的猥瑣男人的心聲：
【…老大說這次綁了這丫頭，能領一大筆賞錢…】
【…聽說她是什麼關鍵證人？管他呢，有錢拿就行…等她落單…】
白亦：“！！！”還有一夥？！
前有狼後有虎！她感覺自己像掉進了賊窩的小肥羊！
眼看親衛被假官差纏住，另一夥人又鬼鬼祟祟地包抄過來，白亦急中生智，猛地抓起旁邊攤位上的一把辣椒粉，朝著逼近的猥瑣男們撒去！
“咳咳咳！我的眼睛！”
趁他們慘叫捂眼的功夫，白亦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竄出去，朝著記憶中來時的路狂奔！
【媽媽呀！嚇死我了！】
她跑得肺都要炸了，懷裡還死死抱著那幾包救命的藥材。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攔在她麵前！
白亦嚇得差點尖叫，定睛一看，竟是沈聿身邊那個存在感極低的暗衛首領，影一！
“白姑娘，這邊！”
影一言簡意賅，拉起她就拐進一條更黑的小巷。
七拐八繞之後，終於甩掉了後麵的尾巴，看到了等在巷口焦急張望的親衛。
“白姑娘！您冇事吧？”
“冇、冇事…藥拿到了！”
白亦氣喘籲籲，驚魂未定，卻第一時間檢查懷裡的藥材，確認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差點把小命交代在這…沈聿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她腿軟地靠在牆上，心裡已經把沈聿罵了八百遍。
沈府。
白亦幾乎是連滾爬爬地衝回沈聿的房間。
沈聿依舊維持著運功的姿勢，但嘴唇已經隱隱發紫，氣息也微弱了不少。
“藥！藥來了！”
白亦撲到床邊，手忙腳亂地打開油紙包，又迅速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工具，開始配藥解毒。
她的動作快得驚人，搗藥、煎煮、施針，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也顧不上擦。
沈聿勉強睜開眼，看到她灰頭土臉、髮髻散亂卻眼神專注的模樣，到嘴邊的“怎麼這麼慢”變成了“…冇事吧？”
【…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他心裡嘀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心。
“閉嘴！運氣！”白亦凶巴巴地吼回去，一針紮在他某個穴位上，疼得沈聿嘴角一抽。
【…這丫頭下手真黑…】他乖乖閉眼繼續運功。
房間裡隻剩下藥爐沸騰的咕嘟聲和銀針微微顫動的輕鳴。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天色漸漸泛白。
當白亦將最後一碗墨綠色的、散發著難以形容古怪氣味的藥汁灌進沈聿嘴裡後，他手臂上的黑紫色終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緩緩消退。
“好了…毒素暫時壓下去了…”白亦累得幾乎虛脫，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床沿大口喘氣，“但餘毒未清，還得泡三天藥浴，喝七天苦湯子…”
沈聿感覺那股蝕骨的陰冷和劇痛逐漸散去，身體恢複了些力氣。他低頭看著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白亦，頭髮沾著草屑，臉上還有不知哪蹭來的灰，模樣狼狽又可憐。
【…辛苦她了。】他心裡軟了一下，剛想開口道謝。
卻聽見白亦心裡正在瘋狂輸出：【…累死老孃了…跑斷腿差點嚇尿還要伺候你這個大爺…等你好了不敲詐你一座金山銀山我就不姓白！首先得要城南那家鋪子的所有蜜餞！然後要…】
沈聿：“……”
那點感動瞬間煙消雲散。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彎腰，伸手，捏住她一邊臉頰，微微用力。
“唔？你乾嘛？”白亦吃痛，不滿地瞪他，眼神因為疲憊而濕漉漉的。
“我在想，”沈聿俯視著她，慢條斯理地說，嘴角勾起一抹慣有的、讓白亦頭皮發麻的弧度，“救命之恩，是該重謝。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臟兮兮的小臉：“某些人是不是該先解釋一下，鬼市遇險，以及…惦記本將軍私房錢和城南鋪子的事？”
白亦瞬間僵住，眼睛瞪得溜圓。
【…他他他…他怎麼知道？！我又說漏嘴了？！不對啊我冇說話啊！難道…難道他也會讀心術了？！完了完了完了！】
看著她瞬間變得驚恐萬分、五彩紛呈的臉色，沈聿心情莫名大好，終於低低地笑出了聲。
晨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落在剛剛經曆過生死時速、此刻正在進行新一輪“交鋒”的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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