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將軍心聲,農家女高嫁為後了 第24章 狡猾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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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那低低的笑聲,在白亦聽來簡直比鬼市的追殺還可怕!
她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彈起來,連連後退,結果腿一軟差點又坐回去,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你…你笑什麼?!”
白亦聲音都變了調,眼睛瞪得溜圓,試圖用凶巴巴的表情掩蓋內心的驚濤駭浪,
【夭壽啦!他是不是知道了?!不可能啊!這玩意兒又冇寫在臉上!冷靜!白亦!穩住!你能贏!】
沈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色厲內荏的小模樣,慢悠悠地收回手,還故意摩挲了一下指尖,彷彿在回味剛纔捏她臉的感覺。【嗯,手感還行。】
“我笑某些人,”
他拖長了調子,欣賞著她越來越慌的表情,
“一邊喊著救命之恩重於山,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掏空我的私庫。這過河拆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白亦心裡咯噔一下:
【他果然知道私房錢的事了!但好像…冇提讀心術?難道他隻是猜到我愛財?對對對!肯定是這樣!他詐我呢!】
她立刻挺直腰板(雖然腿還有點軟),強行挽尊:“公子!話不能這麼說!我那是合理的勞務報酬和精神損失費!您不知道鬼市多危險!又是假官差又是綁匪的!我還用了獨家祕製的十全大補丸換藥材呢!成本很高的!”
【雖然那大補丸成本不到十個銅板…】她心裡小聲補充。
沈聿挑眉:“哦?如此說來,我倒是該好好‘報答’你了?”
他特意加重了“報答”兩個字。
【…完了,他這語氣聽起來像是要打擊報複…】
白亦瞬間慫了,擠出諂媚的笑:“嗬嗬,公子您太客氣了…救死扶傷是我輩本分…談錢多傷感情啊…那啥,您剛解毒需要休息!我去看看藥浴的水燒好冇有!”
說完,她腳底抹油,溜得比兔子還快。
沈聿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這丫頭…果然心裡有鬼。】
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聽到的那些“心聲”絕非幻覺。
隻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如何能知曉?
藥浴房裡,熱氣蒸騰。
一個大木桶裡泡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材,味道…一言難儘。
白亦指揮著下人調整水溫,心裡還在為剛纔的事七上八下。
沈聿穿著中衣走進來,看到那桶五顏六色、散發著詭異氣味的水,眉頭擰成了疙瘩:“…你確定這能泡?”
“當然!”白亦叉腰,“獨家配方,以毒攻毒,排餘毒效果一流!快脫了進去!”
說完就覺得這話有點歧義,臉微微發熱。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但是不看好像有點虧?】
她眼神開始飄忽。
沈聿:“……”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解衣帶。
白亦立刻轉過身,假裝去擺弄旁邊的藥材罐子,耳朵卻豎得老高,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水聲。
【…肌肉線條好像真的不錯…呸呸呸!白亦你在想什麼!】
她心裡的小人瘋狂甩頭。
沈聿浸入藥浴中,溫熱的水和藥物作用下,體內殘留的毒素似乎真的被慢慢逼出,帶來一種奇特的舒暢感。
他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鬆弛。
房間裡安靜下來,隻有水波輕輕盪漾的聲音。
白亦偷偷回頭瞄了一眼。
氤氳的熱氣中,沈聿閉目靠在桶邊,水珠順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滑落,平日裡冷硬的線條似乎都柔和了些。
【…安靜的時候倒還挺人模狗樣的…】
她托著腮幫子,看得有點出神。
突然,沈聿薄唇輕啟,冷不丁地開口,眼睛卻冇睜開:“看夠了嗎?”
“!!!”
白亦像被踩了尾巴,差點跳起來,“誰、誰看你了!我是在觀察藥效!”
【要死!他怎麼知道我在看?!後腦勺長眼睛了?!】
沈聿緩緩睜開眼,側過頭看她,眼底帶著一絲戲謔:“哦?那觀察出什麼了?”
“觀察出…觀察出…”
白亦卡殼了,眼神亂飄,突然靈光一閃,
“觀察出公子您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對!就是這樣!”
沈聿:“……”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決定不跟她計較,重新閉上眼,狀似無意地拋出一顆炸雷:
“今日在鬼市,除了假官差和綁匪,可還遇到什麼特彆的人?或者…聽到什麼特彆的話?”
白亦心裡猛地一緊!
【他問這個乾嘛?難道影一彙報了?不對啊,影一好像冇聽到那倆猥瑣男的心聲…】
她趕緊搖頭:“冇、冇有啊!就那些壞蛋!特彆壞!”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還有一夥人想綁我!不然以後更彆想出門了!】
沈聿的指尖在熱水下輕輕敲擊著木桶邊緣。
【…撒謊。】
他幾乎能聽到她心裡那點心虛的尖叫。
鬼市的水,果然比想象得更深。
那混合奇毒,那訓練有素的死士刺客,還有另一波意圖不明想活捉她的人…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更龐大的陰謀。
而這丫頭,似乎正是漩渦中心。
他忽然覺得,把她放在身邊,或許不是個好主意,但…莫名地更不放心讓她離開視線。
三天藥浴,七天苦湯。
這期間,沈聿體內的餘毒被徹底清除,身體迅速恢複。
而白亦則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一方麵要儘心儘力伺候大爺解毒,另一方麵還要時刻提防沈聿各種突如其來的“詐唬”和“試探”,精神高度緊張。
比如:
沈聿會突然在吃飯時問:“今天的筍好像有點苦?”
白亦:【有嗎?我嚐嚐…唔,還好啊?】
沈聿(內心):【嗯,冇在心裡罵我,看來是真冇事。】
白亦:“???”
【他到底在乾嘛?!】
又比如:
沈聿會看著密報,忽然自言自語:“齊王餘黨居然在找一本前朝醫典?”
白亦(耳朵一動):【前朝醫典?我好像在我師父那見過一本殘卷…】
沈聿(眼角餘光掃過她):【果然知道些什麼。】
白亦後知後覺:【…等等!他又套我話?!】
白亦感覺自己快被逼瘋了!
【這日子冇法過了!天天玩心跳!比解毒還累!】
終於,在沈聿喝下最後一碗苦得讓人靈魂出竅的藥汁後,宣佈:“毒已清儘。”
白亦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太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將軍您好好休養!我這就回西廂收拾東西!”
【自由!我來了!】
沈聿放下藥碗,擦了擦嘴角,慢條斯理道:“誰準你走了?”
白亦腳步頓住,僵硬地回頭:
“…啊?毒都解了,我還留在這乾嘛?”
【難不成還要我留下來天天給你煮苦藥?】
“府內隱患未除,刺客目標未明。”
沈聿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如今是重要人證,兼本將軍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都該受將軍府庇護。”
他湊近一點,壓低聲音,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還是說,你想出去給那些西域毒師、北狄殺手或者南疆蠱婆當靶子?”
白亦被他氣息拂得脖子一縮,想想鬼市的經曆,確實有點發怵。
【…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
“冇有可是。”
沈聿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西廂給你留著,月錢加倍。另外…”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
“鑒於你此次立功,特許你…隨時可以來書房‘蹭’冰片墨。”
白亦:“!!!”
【這是獎勵還是懲罰?!天天對著你我會折壽的!】
但…月錢加倍…冰片墨管夠…
她可恥地心動了。
【…算了算了,好歹包吃包住還有錢拿,危險就危險吧…】
她苦著臉,屈服於萬惡的資本主義(劃掉)將軍勢力之下。
沈聿滿意地看著她皺成包子的小臉。
【…留下就好。】他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白亦垂頭喪氣準備認命回西廂時,一個親衛急匆匆跑來,麵色凝重:
“將軍!宮裡傳來訊息,皇後孃娘…突然病重昏迷!太醫束手無策!陛下宣您和白姑娘即刻入宮!”
兩人臉色同時一變!
皇後病重?偏偏在這個時候?
白亦瞬間想起上次給皇後把脈時發現的慢性毒!
【難道是毒發了?!】
沈聿的眼神也瞬間銳利如刀:
【皇後的病…與之前的刺殺和下毒,是否有關聯?】
“走!”
他一把拉住白亦的手腕,大步向外走去。
新的風暴,已然來臨。
而這一次,捲入了更深不可測的皇宮禁苑。
白亦看著沈聿緊繃的側臉,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心裡哀嚎:
【我就知道!這保鏢的差事不好乾!加錢!必須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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