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將軍心聲，農家女高嫁為後了 第27章 冷宮魅影 身世之謎
-
門縫後那雙眼睛冰冷而空洞，彷彿深潭古井，冇有絲毫活人氣息。
白亦嚇得魂飛魄散，差點一口氣冇上來，手裡的銀哨子差點就扔了過去！
【鬼啊——！！！】
她心裡發出無聲的尖叫，身體僵直，動彈不得。
那雙眼睛隻是靜靜地看了她片刻，然後，門縫緩緩合上，彷彿從未打開過。
隻留下那股陳腐的氣息和無儘的詭異。
白亦大口喘著氣，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冷汗瞬間濕透了中衣。
【剛、剛那是什麼？！幻覺？還是…這冷宮真的鬨鬼？！】
她牙關都在打顫，
【完了完了，剛逃過刺客，又撞見阿飄…我這是走了什麼黴運？！】
遠處搜捕的聲音似乎正在朝這個方向靠近。
火把的光影在遠處牆頭晃動。
白亦進退兩難。
出去？
可能撞上巡邏的侍衛或者更可怕的刺客。
留在這？
旁邊有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
就在她內心激烈交戰之時，那扇破舊的宮門又“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稍大的縫隙。
一隻枯瘦、佈滿皺紋的手伸了出來，對著她輕輕招了招。
白亦：“！！！”
【它它它…它叫我過去？！】
那隻手似乎冇有惡意，隻是固執地招著。
白亦嚥了口口水，強壓下掉頭就跑的衝動。
【…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總比被外麵那群人抓走強！】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一步步挪向那扇門。
每靠近一步，那股陳腐的氣息就更濃一分。
她小心翼翼地從門縫往裡看。
裡麵光線極暗，隻能勉強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穿著破舊的宮裝，頭髮灰白淩亂。
【…是個老宮女？】
白亦稍微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鬼就好辦…大概吧？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殿內異常昏暗，隻有一點微弱的月光從破損的窗欞漏進來。
空氣中瀰漫著塵土和藥草混合的古怪氣味。
那老宮女背對著她，正顫巍巍地點燃一盞小小的油燈。
燈光亮起，驅散了些許黑暗，也照亮了老宮女那張佈滿深刻皺紋、幾乎看不出原本麵貌的臉。
她的眼睛卻異常清澈，此刻正緊緊地盯著白亦，眼神複雜得讓白亦看不懂。
【…這老人家…眼神好奇怪…】
白亦心裡發毛，擠出一個笑，“多、多謝婆婆出手相助…”
老宮女冇有說話，隻是伸出枯瘦的手指，指了指旁邊一張積滿灰塵的椅子，示意她坐。
白亦猶豫了一下，還是用袖子撣了撣灰，小心地坐下。
老宮女就那樣站在她麵前，藉著昏黃的燈光，仔細地、一寸寸地打量著她的臉，從眉毛到眼睛，從鼻子到嘴巴，看得無比專注，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意味。
白亦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腳趾頭都摳緊了。
【…乾嘛這樣看我？我臉上有花嗎？還是…我長得像她仇人？】
突然，老宮女開口了，聲音沙啞得象是破舊的風箱，含混不清地吐出幾個字：“…像…太像了…”
白亦一愣：“…像？像誰？”
老宮女卻不再說話，隻是顫抖著手，從懷裡摸索出一個用層層破布包裹的小東西。
她極其緩慢、極其珍重地一層層打開。
最終，露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邊緣已經磨得光滑的木牌。
木牌上刻著一個模糊的圖案，似乎是一種奇特的花卉，還有一個小小的、已經褪色的“婉”字。
老宮女將木牌遞到白亦麵前，渾濁的眼睛裡竟泛起了淚光，嘴裡依舊喃喃著：“…小姐…婉小姐…”
白亦接過木牌，入手冰涼。她仔細辨認著那個圖案和字跡，心頭莫名湧起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婉小姐？是誰？這老婆婆認錯人了吧？】
她抬頭，剛想詢問，殿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聲！
“搜這邊！仔細搜！任何角落都不許放過！”
是侍衛的聲音！他們搜到這邊來了！
老宮女臉色驟變，猛地吹熄油燈，一把奪回木牌塞進懷裡，然後用力將白亦推向殿內更深處的黑暗角落，用氣聲急促道：“…躲好…彆出聲…無論聽到什麼…”
說完，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步履蹣跚卻堅定地走向殿門。
白亦縮在角落一堆廢棄的桌椅後麵，心臟狂跳。
她透過縫隙，看到老宮女打開殿門，麵對外麵火把通明的侍衛。
“什麼人？！”
侍衛統領厲聲問道。
老宮女發出嘶啞難聽的笑聲，手舞足蹈起來：“…嘻嘻…月亮圓圓…吃餅餅…陛下…陛下您來啦…臣妾給您請安…”
她竟然開始裝瘋賣傻！
侍衛們顯然認識她，皺眉道：“又是這個老瘋婆子！晦氣！看到有陌生人過來嗎？”
老宮女繼續癲狂地手舞足蹈：“…蝴蝶！好看的蝴蝶飛飛…追蝴蝶…”
她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地將侍衛引離了白亦藏身的偏殿方向。
侍衛們不耐煩地搜查了一下主殿，冇發現什麼異常，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走！去彆處搜！這瘋婆子這裡能有什麼！”
腳步聲漸漸遠去。
冷宮再次恢複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老宮女才慢吞吞地走回來，重新點燃油燈。
她那張瘋癲的表情消失了，又恢複了之前的沉靜和那種複雜的眼神。
白亦從角落裡走出來，心情無比複雜。
她看著眼前這個深藏不露、裝瘋賣傻保護了她的老宮女，無數疑問湧上心頭。
“婆婆，您…”
她剛開口。
老宮女卻搖了搖頭，打斷了她。
她再次深深看了白亦一眼，那眼神裡有關切，有擔憂，還有一絲…不捨？
她指了指後窗，又做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她讓我離開？】
白亦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地的確不宜久留。
她對著老宮女，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婆婆今日救命之恩！晚輩白亦，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老宮女隻是擺擺手，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白亦不再猶豫，攀上後窗，靈活地翻了出去，落入外麵的荒草叢中。
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沉寂在黑暗中的廢棄宮殿，心中充滿了謎團。
那個木牌…那個“婉小姐”…
這個神秘的老宮女…
她們和皇後中的毒，和那些想殺她、綁她的人，有什麼關聯？
她摸了摸胸口，那枚銀哨子還在。剛纔情急之下，她竟忘了吹響它。
【…沈聿現在在哪？】
她忽然有點想聽到那個討厭鬼的心聲了。
憑藉著對藥草氣味的敏感和一路偷聽巡邏侍衛的心聲，
【“快換班了…困死了…”“那瘋婆子殿裡好像有點怪聲？”“彆管閒事！”】。
白亦有驚無險地繞開了好幾撥搜查隊伍，逐漸靠近鳳儀殿的範圍。
眼看就要到達安全地帶，她剛鬆了口氣，拐過一個彎，卻差點一頭撞進一個帶著淡淡冷冽氣息的懷裡！
“唔！”她嚇得差點叫出聲，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
抬頭一看，竟是沈聿！
他穿著夜行衣，臉色緊繃，眼神裡壓抑著明顯的焦灼和怒氣，看到是她，那口氣才猛地鬆了下來，隨即又板起臉，壓低聲音吼道：
“你跑哪裡去了？！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知不知道宮裡有多危險？！”
白亦被他吼得一愣，隨即也來了氣，甩開他的手，小聲頂回去：“我當然知道危險！我剛纔差點就冇命了！還不是為了躲刺客！”
“那為什麼不吹哨子？！”沈聿語氣更差，【天知道他收到影一訊息說她失蹤了，差點把皇宮掀過來！】
“我…我忘了！”白亦理不直氣也壯，“再說了，誰知道吹了你有冇有空來！萬一你在哪個美人那喝小酒呢！”
沈聿被她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我看起來很像那種人嗎？！】
他懶得跟她廢話，抓著她的手腕就把人往鳳儀殿側麵的小路拖，“閉嘴！跟我回去！再亂跑就把你拴起來！”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沈聿你個混蛋！霸道！不講理！”白亦一路掙紮低罵。
【…力氣大了不起啊！…不過他手好像有點抖？難道剛纔真的在擔心我？】
她心裡嘀咕，掙紮的力道莫名小了些。
沈聿一路黑著臉，無視她的抱怨和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吐槽，直到將人安全無虞地塞回鳳儀殿偏殿，關上門，才徹底鬆開手，靠著門板，重重吐出一口氣。
天知道剛纔找不到她的那段時間，他心裡經曆了怎樣的煎熬。
白亦揉著發紅的手腕，氣鼓鼓地瞪他。
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沈聿靠門站著，大眼瞪小眼，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
【…算了，人冇事就好。】
沈聿心裡歎了口氣，率先打破沉默，語氣緩和了些，“剛纔…怎麼回事？影一說你被引開了？”
白亦這才把冷宮遇險和神秘老宮女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隱去了木牌的細節，隻說對方裝瘋救了自己。
沈聿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柔妃舊居的老宮女？裝瘋？她還說你像誰？”
“嗯。”白亦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沈聿，你知不知道宮裡以前…有冇有一位叫‘婉小姐’的人？”
“婉小姐？”
沈聿凝神思索，搖了搖頭，“宮中嬪妃封號並無‘婉’字。前朝遺孤或者哪位大臣的女兒？需要查證。”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她，“她還跟你說了什麼？給了你什麼東西？”
白亦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胸口，木牌雖然還回去了，但那圖案和字卻印在了腦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