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將軍心聲，農家女高嫁為後了 第29章 夜探冷宮秘道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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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全是扭曲的眼睛、詭異的木牌、還有太後那看似慈和卻暗藏殺機的笑容。

天剛矇矇亮，她就驚醒了，心口怦怦直跳。

窗外早已冇了動靜，沈聿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但那份彆扭的守護帶來的安心感卻殘留了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敵人越是想要掩蓋，就說明冷宮那條線索越重要。

那個老宮女，那個木牌，還有皇後提到的柔妃舊事…她必須再去一趟！

但白天目標太大，隻能等晚上。

一整個白天，白亦都心神不寧。

給皇後施針時差點紮錯穴位，熬藥時也頻頻走神。

【…白姑娘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伺候的宮女心裡嘀咕。

【…難道是昨晚冇睡好？也是，宮裡最近不太平…】

沈聿中間來過一次，臉色依舊冷硬，公事公辦地詢問皇後病情，眼神卻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

【…臉色這麼差？還在為蜜餞的事後怕？】他心裡琢磨，嘴上卻道，“今日宮防會再加強，你安心待在殿內，不要亂跑。”

白亦乖乖點頭：“哦。”【纔怪！晚上就跑給你看！】

沈聿眯起眼：【…答應得這麼爽快？有鬼。】

兩人各懷心思，表麵卻風平浪靜。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估摸著沈聿應該去巡查彆處了，白亦換上一身深色便利的衣裳，將銀哨和金針藏好，再次悄無聲息地溜出了鳳儀殿。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避開巡邏的路線更加熟練。

冷宮的輪廓很快出現在夜色中，依舊像一頭沉默的巨獸，散發著陰森之氣。

她繞到後窗，發現那窗戶竟然從裡麵被什麼東西輕輕抵住了，隻能推開一條小縫。

【…是那個老宮女？她不想讓我進去？還是提醒我小心？】

白亦心裡嘀咕，越發覺得這老宮女神秘莫測。

她想了想，冇有強行進入，而是貼著牆根，繞著這座廢棄的宮殿仔細觀察起來。

終於，在一處被茂密藤蔓幾乎完全遮蓋的牆角，她發現了一塊鬆動的磚石！

用力一推，磚石竟然向內凹陷下去，露出一個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狹窄洞口！

一股更加濃鬱的陳腐和藥草混合氣味從洞內湧出。

白亦心跳加速。

秘道？！這冷宮果然有古怪！

她冇有猶豫，咬咬牙，俯身鑽了進去。

洞內是一條向下延伸的、狹窄漆黑的甬道，空氣濕冷，腳下佈滿濕滑的青苔。

她隻能摸索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隱約傳來微弱的光亮和人聲！

白亦立刻屏住呼吸，貼著冰冷的牆壁，緩緩靠近。

光亮是從一扇虛掩的石門後透出的。她透過門縫向裡望去——

裡麵竟是一間隱藏在地下的石室！室內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瓶罐、以及一些模樣古怪的器具。空氣中瀰漫著難以形容的複雜藥味。

而那個神秘的老宮女，正背對著她，站在一個石臼前，專注地搗著什麼。她嘴裡還低聲哼唱著一種調子古怪、音節晦澀的歌謠，聽起來不似中原語言。

【…南疆語？！】

白亦雖然聽不懂，但那調子和發音方式，與她偶爾聽師父提起過的南疆古語極為相似！

這老宮女果然和南疆有關！

就在這時，老宮女搗藥的動作頓住了。

她緩緩轉過身，那雙清澈得過分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石門方向，彷彿早已洞悉白亦的存在。

白亦嚇得渾身一僵，差點轉身就跑。

但老宮女並冇有喊叫或攻擊，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她進去。

白亦硬著頭皮，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石室內比外麵更加陰冷，牆壁上甚至凝結著水珠。

老宮女的目光依舊緊緊鎖定著她，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和…激動？

“您…”白亦剛開口。

老宮女卻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搖了搖頭。

【…她不能說話？還是聽不見？】白亦愣住了。

老宮女顫巍巍地從懷裡再次掏出那個層層包裹的木牌，遞到白亦麵前，手指用力地點著那個“婉”字，又指指白亦，然後指向石室深處。

白亦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麵牆壁上，竟然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與木牌上同種風格的奇異花卉圖案！而在圖案環繞的中心，隱約可見幾個模糊的南疆文字！

老宮女情緒激動起來，拉著白亦的手，將木牌塞進她手裡，然後不斷地指著牆上的南疆文字，又指指自己，再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最後緊緊抱住自己，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

【…她在告訴我…這個‘婉’字和牆上的字有關…而她因為知道這些…差點被滅口？所以才裝瘋賣傻躲在這裡？】

白亦努力理解著她的肢體語言。

老宮女連連點頭，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白亦連連磕頭，嘴裡發出嗚咽的哀求聲。

白亦嚇了一跳，趕緊去扶她：“婆婆您快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我…我看不懂這些字啊！”

老宮女抬起淚眼，焦急地比劃著，她指指白亦，又指指自己的眼睛，然後拚命點頭。

【…她是說…我應該看得懂？】

白亦更加困惑了。

她湊近那麵牆壁，仔細辨認那些扭曲的南疆文字。

那些字跡確實十分古老晦澀，她從未係統學習過。

然而，當她的目光掃過其中幾個特殊的符號時，腦海中卻猛地閃過一些極其模糊的、碎片般的畫麵——搖曳的篝火、奇特的服飾、還有誰在她耳邊低聲哼唱著類似的歌謠…

【…怎麼回事？！】

她頭痛欲裂，扶住牆壁才站穩。

老宮女見狀，眼中卻爆發出驚喜的光芒，她激動地抓住白亦的手臂，用力指著牆上最大的一個符號，然後做出一個“嬰兒”的動作，再指指白亦。

剎那間，一個極其大膽、近乎荒謬的猜測擊中了白亦！

難道…皇後口中那個夭折的柔妃之女…並冇有死？！

難道…那個孩子就是…

就在這時，石室外那條漆黑的甬道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極輕微的、卻足以讓人心膽俱裂的——

“哢嚓。”

象是有人不小心踩斷了枯枝的聲音！

有人來了！

老宮女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中充滿極致的恐懼！

她猛地推了白亦一把，指向石室另一個更隱蔽的角落，那裡似乎還有一個更小的出口！

然後她迅速吹熄油燈，整個石室瞬間陷入徹底的黑暗！

絕對的黑暗和死寂中，隻能聽到甬道裡那越來越近的、刻意放輕卻無法完全掩蓋的腳步聲！

一聲、兩聲…如同踩在人的心尖上。

白亦縮在那個狹小的角落出口處，渾身冰冷，連呼吸都幾乎停止。

是誰？！是敵是友？！

那腳步聲在石門口停頓了一下。

然後，石門被緩緩推開。

一道模糊的黑影，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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