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將軍心聲,農家女高嫁為後了 第31章 木牌秘辛 太後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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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揣著那塊滾燙的木牌,心亂如麻地繞路往回走。
清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的裙襬,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
她必須若無其事地回到鳳儀殿,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剛接近鳳儀殿範圍,就見幾個麵生的太監和宮女在附近“灑掃”,眼神卻不住地往殿內瞟。
【…太後孃娘吩咐了,盯緊那個姓白的丫頭…】
【…也不知道昨晚跑去哪了,一大早從外麵回來…肯定有鬼…】
白亦心裡一緊,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甚至故意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一副冇睡醒的樣子走過去。
“白姑娘這麼早?”一個太監皮笑肉不笑地攔了一下。
“去采點藥草上的新鮮露水,入藥效果更好。”
白亦晃了晃手裡空空如也的瓶子,說得煞有介事。
【還好我機智,半路把水倒了!】
【…采露水?騙鬼呢!】太監心裡冷笑,卻也不好再攔,隻能讓開路。
白亦順利回到偏殿,關上門,背靠著門板長長鬆了口氣。
好險!
她迫不及待地掏出那塊木牌,就著窗戶透進的晨光仔細觀察。
之前情急冇有細看,此刻才發現木牌背麵似乎也有些極淺的刻痕。
她用手指仔細撫摸,感受那凹凸的紋路。
似乎…也是南疆文字?而且比牆上的更加古老複雜。
她努力回憶著牆上那些字元和師父曾經零星提過的南疆古語,連蒙帶猜地辨認。
【…“守護”…“聖女”…“血脈”…?】
她辨認出幾個模糊的詞義,心頭疑雲更重。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正麵的那個“婉”字上。
這個字的刻法…為什麼越看越覺得眼熟?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類似的筆觸?
她皺眉苦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字。
突然,指尖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異樣感!
她猛地將木牌湊到眼前,發現“婉”字的那一點筆畫末端,似乎有一個幾乎肉眼難以分辨的小小凸起!
象是有什麼極細小的東西被嵌了進去!
她心頭一跳,趕緊從藥箱裡取出一根最細的金針,小心翼翼地用針尖去挑撥那個小凸起。
試了幾次,隻聽極輕微的“哢”一聲,那一點筆畫竟然像個小小的蓋子一樣彈開了!
裡麵是中空的,藏著一卷細如髮絲、卷得緊緊的白色絹紗!
白亦的心跳驟然加速!她用針尖小心翼翼地將那捲絹紗挑了出來。
絹紗極薄極軟,上麵用極細的墨筆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更加細小的南疆文字!
開頭幾個稍大的字,赫然與木牌背麵的“聖女”“血脈”等詞對應!
而在這卷絹紗的末尾,還畫著一個小小的、卻無比清晰的圖案——正是那奇異花卉的完整形態!
而在圖案下方,用工整的中原小楷寫著兩個字:
“穗兒”。
白亦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穗兒…這是她的乳名!
除了早已過世的師父和極少數親近的長輩,幾乎無人知曉!
皇後上次贈鐲時點出這個名字,已經讓她十分驚訝,如今這個名字竟然出現在這塊來自冷宮、刻滿南疆文字的神秘木牌之中?!
這絕不是巧合!
一個可怕的、難以置信的猜想逐漸在她腦海中成型——那個傳說中夭折的柔妃之女…那個老宮女口中的“婉小姐”…難道…
就在她心神劇震之際,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和太監尖利的通傳:
“太後孃娘駕到——”“陛下駕到——”
緊接著,她的房門就被毫不客氣地從外麵猛地推開!
太後和皇帝麵色冷峻地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大批臉色不善的宮人太監和侍衛!
太後身邊的嬤嬤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的——正是她昨天“采露水”用的那個空瓶子!
“白亦!”
太後聲音冰冷,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戕害宮中老人,還毀屍滅跡!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白亦腦中“嗡”的一聲!
他們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冷宮裡的屍體,還直接將罪名扣到了她頭上?!
【…完了!中計了!這是早就設好的局!】
她瞬間明白過來。
什麼采露水被跟蹤,根本就是對方故意放她過去,然後來個甕中捉鱉!
皇帝的眼神也充滿了失望和憤怒:“白姑娘,朕原本信你醫者仁心,冇想到你…那老宮女雖是戴罪之身,也曾伺候過先帝,你怎能如此狠毒?!”
“陛下!太後孃娘!民女冤枉!”
白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腦子飛速轉動。
【冷宮一定有他們的人看到了我!或者留下了什麼指向我的證據!必須冷靜!】
“冤枉?”太後冷笑一聲,對身後喝道,“帶上來!”
兩個侍衛押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進來。
白亦認出,這正是昨天在鳳儀殿外灑掃的其中一個。
小太監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奴才…奴才昨夜起夜,分明看見白姑娘鬼鬼祟祟地往冷宮方向去了…今、今早就傳出蘇婆婆死了…不是她是誰…”
【…胡說八道!我明明很小心!】
白亦氣得渾身發抖,卻無法辯解。
太後又指向那個空瓶子:“這瓶子,是在冷宮附近發現的,上麵還沾著特有的藥漬!據太醫驗證,與那老宮女所中之毒成分吻合!你還有何話說?!”
【…那瓶子我根本冇帶進冷宮!是陷害!】
白亦百口莫辯,冷汗涔涔而下。
對方準備得太充分了!
“來人!”太後厲聲道。
“將這謀害宮人的嫌犯拿下!關入慎刑司!嚴加審問!”
幾名如狼似虎的侍衛立刻上前就要抓人。
白亦臉色慘白,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袖中的金針和那塊木牌。
【不能去慎刑司!去了就死定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住手!”
一聲冷冽的厲喝從殿外傳來!
沈聿一身風塵仆仆,顯然是剛從宮外趕回,臉色寒如冰霜,大步走入殿內,擋在了白亦身前。
“陛下,太後。”
他抱拳行禮,語氣卻強硬,“此事尚有諸多疑點,僅憑一麵之詞和一個來曆不明的瓶子就定罪,是否過於草率?”
太後眼神一厲:“沈愛卿,你這是要包庇嫌犯?”
“臣不敢。”
沈聿直視太後,毫不退讓。
“隻是白姑娘乃救治皇後的臣,如今皇後鳳體未愈,仍需仰仗其醫術。此時將其下獄,若耽誤了皇後病情,誰來承擔?更何況…”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那個作證的小太監和托盤上的瓶子:
“指證之人與所謂物證,是否經得起推敲?臣建議,應由陛下親信之人共同審理此案,詳加調查,以免…冤枉無辜,讓真凶逍遙法外!”
他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目光銳利如刀。
太後臉色微變。皇帝聞言也露出了遲疑之色。
沈聿的話點醒了他,皇後確實還離不開白亦,而且此事牽扯後宮和前朝,確實不能隻聽一麵之詞。
“沈愛卿言之有理。”皇帝沉吟片刻,開口道∶
“白姑娘暫且禁足於鳳儀殿偏殿,冇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入。此案,就由沈愛卿協同內務府與大理寺共同調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太後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卻無法反駁皇帝的金口玉言,隻能強壓下怒氣,冷冷道:
“既然陛下開口,那就依陛下所言。希望沈將軍…真能查出‘真相’!”
她刻意加重了“真相”二字,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說完便拂袖而去。
皇帝看了白亦一眼,歎了口氣,也起駕離開。
侍衛和宮人們紛紛退下,隻留下幾個明顯是留下來看守的。
危機暫解,白亦幾乎虛脫。
沈聿轉身看向她,臉色依舊不好看,壓低聲音道:“你就不能安生一天?!”
【…才離開一會兒就惹出這麼大麻煩!】他心裡又氣又後怕。
白亦抬頭看著他,委屈又後怕,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緊緊握住了袖中的木牌和絹紗。
真相,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驚人。
而她的處境,也遠比想象中更加危險。
太後,已經圖窮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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