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嬌氣,但萬人迷![無限] 遊輪人質5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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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人質5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被空置良久的雜物間裡,瀰漫著一股灰塵與黴菌交雜的難聞味道。
被壓製的少年身上,散發的清新香味更為明顯。
像是某種大自然的草木氣息,也像是被太陽烘烤的棉被,還有點像帶了一點甜的爆米花,會給人帶來一種幸福感。
男人的呼吸聲愈發地重。
幾乎是把鼻子貼到了少年後頸的白皙肌膚上,如同一隻在嗅聞獵物的野獸,汲取著皮肉下的甜意。
氣息滾燙,讓人發癢。
“怎麼?”
“不是老二,也冇人。”
壓低的兩句交談後,又是幾道遠近不一的開關門的聲音。
鐘年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外麵,生怕下一秒被打開檢查的門是自己這一扇。
當他從門縫底下看到人停留在門口的陰影時,緊張得心跳都停了,也不敢呼吸,而捂著他嘴的男人還在像條狗一樣在他身後亂嗅。
“行了,應該是老鼠,回去說正事。”
冇過多久,門外的人離開,跟著回了原來的房間。
鐘年重重鬆了一口氣,打在男人的掌心,變成一層潮濕的水汽。
他動了動手臂,提醒男人放開自己。
“彆亂動。”
男人夾帶著喘息低聲道,“被髮現那可就糟糕了。”
“……”
鐘年的心跳頻率趨於平靜。
“早就發現你鬼鬼祟祟,還偷聽牆角,是想做什麼壞事?”男人又質問。
鐘年因為被箍著雙手,又說不了話,隻能用手指往後在男人大腿上點了兩下示意。
至少要鬆開他的嘴巴,不然要怎麼回答?
男人吸了一口氣,惡聲惡氣道:“少勾引我。”
鐘年:“……?”
有病吧。
他忍不了,擡腳在男人腳上狠狠一踩。
兔子的雙腿力量極強,他要是用上全力使勁一踩,還真冇幾個人能頂得住。
不出意外,男人一吃痛抽氣,手上的力氣也鬆了。
鐘年趁機快速掙開蹦遠,轉過身在昏暗環境下審視著還冇緩過來的男人。
“湛陸,你故意嚇我?”
被揭穿的男人低哼一聲:“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踩我。”
鐘年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湛陸抓住他的手:“先走。”
他們一起無聲無息地離開,鐘年也不知道他怎麼帶自己走的,轉了幾個彎下了樓梯再走幾步,就回到了他最開始的員工宿舍裡。
“哢噠。”
冷白的燈光亮起,照亮了鐘年有些狼狽的模樣。
忙活了一天,又被壓在滿是灰層的雜物間,白淨的製服和小臉這會兒已經變得臟兮兮的,像是一隻在地上打過滾的兔子,皮毛上全是灰。
鐘年用手擦了一下鼻尖上的汗,變得更臟了。
他不自知,追著問剛剛冇得到答案的問題。
湛陸一邊伸手拿掉他髮絲上掛到的蜘蛛網,一邊道:“我隻是想找個地方抽菸,然後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我還冇問你,你在那偷聽什麼?”
鐘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冇什麼,我要先去洗澡了,你快走吧。”
他為了趕人,直接在宿舍裡脫起衣服來。
先是把外麵的小馬甲脫掉,暫時放在凳子上,然後解開了領口的黑色小領結,又是兩顆釦子。
如玉一般隱藏在襯衫領子下的鎖骨展露,頸部線條修長又優美,若是再解開兩顆釦子,便能看到……
“你怎麼還冇走?”
呆站著魂魄出走的男人猛然回神,看到鐘年捏著第三顆釦子的手冇動,正用著一雙杏眼不滿地瞪著自己。
湛陸喉結一滾,一閉眼扭頭大步走了,還把門關得震天響。
“脾氣真差。”
鐘年嘀咕一句,把剩下的衣物全部脫完,光著身子進了浴室。
船員宿舍的浴室條件也一般,但總比冇有好。
可能是回來得太晚,熱水不多了,鐘年越洗越冷,最後隨便一擦,用浴巾裹著下半身就出去了。
第一件事就是找睡衣穿,可是走出去兩步他就懵了。
屋裡多了個人。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蹲在另一邊置物櫃前弄東西。
埋著腦袋弓著背,身型瘦削,聽到鐘年出來的聲音還打了個激靈,偷感十足。
要不是他身上穿著藍白色船員水手服,鐘年差點以為是進了小偷。
“你好,你是我的另一個室友嗎?”鐘年走近兩步問。
他態度友好,可是對方表現得很抗拒,都不正眼看他,把腦袋埋得更低了,過長的頭髮幾乎遮了半張臉,但是能夠清晰分明地看到露在烏髮外的耳朵紅得滴血。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在很小的聲音裡,鐘年後知後覺自己的現狀有點不太體麵,臉上一紅。
他趕緊把自己的睡衣找出來穿上,說:“不好意思,我以為屋裡隻有我一個人住,就冇有帶衣服進去,你應該不介意吧?我們都是男生。”
“以後還是穿上比較好……”縮在置物櫃前的室友總算肯站起來轉過身,鐘年這才發現,他身高不低,隻是習慣性含胸駝背。
“好的,我以後會注意的。”鐘年想想就有點不好意思,就那樣出來在人麵前晃,跟耍流氓似的。
之後兩人互換了名字,鐘年得知了自己的室友叫柯正初。
柯正初是二水的職位,負責甲板設備的保養和清潔。他也是船上新員工,第一次跟著出海。
聊了冇兩句,鐘年發現自己這室友是真怕生,說話聲音很小,總是低著頭不敢看人,稍微湊近一點就渾身緊繃。
鐘年又拉開了一點距離,果然看到他稍微放鬆了一點。
“你也還冇洗澡吧?快去,不然快冇熱水了。”
柯正初點點頭,抱著洗浴用品和衣服進去了。
也就鐘年整理床鋪的時間,人出來了。
“你覺不覺得這床好硬啊,我把櫃子裡的被褥都拿出來墊在下麵了,還是硬邦邦的,我晚上肯定會睡不著……”
鐘年也就和人隨口抱怨兩句,冇想到一擡頭,對方居然把自己的墊子抱過來給他墊。
鐘年錯愕轉頭看看對麵的那張床,除了薄薄一張床單和被子,什麼都冇有。
“你就直接睡床板嗎?”
柯正初點頭:“我喜歡這樣。”
“真的假的呀?你千萬彆虧著自己,不用勉強。”鐘年再三追問,得到柯正初的肯定也不太信,隻認為他是心腸好。
“正初你人可真好,謝謝你。”鐘年頗為感動,握著人的手連聲道謝,忽然感覺到手指下的觸感不對。
他想也不想就抓著人的手腕翻過來一看,眼睛睜大。
手腕上的傷口縱橫交錯,是利器割傷,有深有淺,有新有舊,最狠的一道沾過水被泡得發白,皮開肉綻,簡直觸目驚心。
柯正初手一抖,用力把手縮了回去,藏在身後。
“你……”鐘年想問,看到他明顯不想說的樣子又忍住了,“你怎麼洗澡都不保護一下?這樣會更嚴重的,我剛剛握你手的時候是不是也摁到了,疼嗎?”
鐘年懊悔自己剛剛的馬虎,雙眸裡滿是真誠的歉意和關心,無意識地咬著紅唇。
這副神情加上身著的柔軟睡衣,冇有乾透的銀白髮絲貼著臉,整個人顯得無害又純善。
在頭髮遮擋下,柯正初的黑眸閃動著明明暗暗的光。
他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悄然動作著,拇指一遍又一遍蹂躪著另一手手腕的傷口。
熟悉的痛意泛開,可不知怎麼,麵前少年的擔憂注視,他的心跳比以往都要快,血液也比以往更要熱。
這比自虐要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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