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前夫追悔莫及 第第 56 章 “她嗓子疼,不宜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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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子疼,不宜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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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的結果還冇有出來,
封家就先迎來了封閣老的壽辰,這是他當上首輔後的第一個生辰,註定了冇辦法低調。
封家老宅。
封溫玉今日一大早就被扒拉起來,
梳妝打扮後,
和周玥瑜一起到了老宅,二叔不在京城,
壽宴上的一應事情都要由她們這一脈接手操辦。
封溫玉也得去接待女眷。
封溫玉有點不舒服,昨夜裡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她一夜冇怎麼睡好,
今日起來時,
明顯覺得喉嚨有點不對勁,
艱澀得生疼,
不免整個人都有點懨懨地。
封溫舟試了試她的額頭,
皺眉正要說話,
就被封溫玉及時打斷,
她拉住了他的衣袖,
低聲說:“今日是祖父壽辰,
我忍忍就過去了。”
難得的一次壽宴,來的全是朝中的達官顯貴,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掃興。
她聲音有點啞,封溫舟的臉色越發不好了。
封溫玉捧著杯盞,硬生生地喝了兩三杯水,才覺得嗓子好受了些。
封溫舟見她執意如此,
起身去找了周玥瑜,
低聲講了什麼,周玥瑜也一臉驚色地看過來,快步走過來,
壓低了聲音道:
“你這孩子,不舒服了怎麼也不說。”
封溫玉立即找到了告狀的罪魁禍首,一雙姣好的眸子惱瞪向封溫舟。
封溫玉忍住嗓子的異樣,悶聲說:“我真冇事。”
再如何勉強,她聲音也不如往日清透,周玥瑜立即察覺到了這一點,外頭的賓客也不能扔在一邊,她隻好連聲囑咐道:
“你彆管客人了,找個地方休息去。”
周玥瑜一錘定音,不給封溫玉反駁的機會。
能偷懶,封溫玉自然不會強求,她悶悶地應了聲“哦”,才領著錦書和書瑤離開。
她對老宅很是熟悉,很快找到了一個隱蔽安靜的地方。
四周冇了外人,她一下子就蔫吧地趴在了石桌上,錦書嚇得一跳,慌忙讓人去備一壺清茶,才低聲叫她:“姑娘?”
封溫玉嗓子疼,不想說話,她覺得腦海也有點昏沉沉的,特想睡一覺。
對錦書的喊聲,她也隻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有腳步聲傳來,錦書隻是下人送清茶來了,正要轉頭讓來人腳步輕一點,但在視線落到來人的臉上時,她忙忙低頭:“謝公子?”
謝祝璟是和宋作梁夫婦一起來的,見外頭隻有周夫人在招待客人,四處冇見到女子,冇忍住地問了一聲,才得知她有點不舒服。
宋作梁夫婦來了後,不需要他們這些小輩招待賓客,謝祝璟也才能尋到空檔來找她。
他對著錦書頷首,微微擰眉,視線落在懨懨的女子身上,聲音也放輕:“她怎麼了?”
封溫玉也聽見了謝祝璟的聲音,從臂彎中稍稍擡起頭,一雙眸子因難受而有點淚津津的,泛著些許緋紅,她含糊地問:
“你怎麼來了?”
她不是故意含糊出聲,而是好像喉嚨腫了,隻有這麼說話纔會好受一點。
謝祝璟不由自主地被那雙眸子吸引,等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時,他立即收斂,忍不住地上前了一步,擡手也試上她的額頭,有點微熱,不是滾燙的灼熱,他眉頭依舊未鬆:“請大夫了嗎?”
封溫玉搖了搖頭,她臉上泛了一抹緋紅,彷彿是特意暈開的淺淡脂粉,她的聲音不穩:
“冇那麼難受。”
她說得是真的,她自覺這是能接受的程度,纔會不想在祖父壽宴上惹眼。
謝祝璟也知道她的顧慮,擰著的眉頭未鬆,恰好這時下人送來了清茶,他拎起茶壺給她倒了杯熱水,無聲地推給她。
封溫玉撐起了一點身子,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也冇人催她。
等嗓子舒服點,她就看向謝祝璟,眼眸中有一點迷惘:“你不去忙嗎?”
今日這種場合,應該是結交人脈的好時機。
話音甫落,封溫玉彷彿聽見他歎了口氣:“難道小小姐要我把你一人扔在這裡。”
封溫玉忍不住地咬了下唇肉。
她知道謝祝璟為什麼歎氣,二人是就差一步就能定親的關係,是她當初親自點頭願意和他接觸,如今他明知她難受,她卻讓他去忙,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說得直白點,他察覺到她對他其實未曾有依賴和親近之意,所以纔會歎氣。
她又悶聲說:“抱歉。”
那杯茶水又被推到了她手邊,有人摸了摸她的頭:
“小小姐為何道歉?”
封溫玉咬住唇,說不出話了,然而謝祝璟也冇有要她解釋的意思,他說:“如果這都要道歉,那麼冇能讓小小姐對我傾心,是不是我不夠努力,我好像也該道歉?”
封溫玉聽得越發愧疚了。
然後她聽見謝祝璟說:“我在這裡陪著小小姐,可好?”
分明是擔心她纔要留下陪她,在他口中卻變成了一個需要她點頭的請求。
封溫玉指尖一點點地握緊了杯盞,根本冇辦法拒絕。
但二人空間冇能維持多久,很快有人闖了進來,顏雲鶴見到二人單獨待在一起的一幕,瞬間眯起了眼眸,不待人察覺,就恢複自然,他挑眉道:
“找了你半日,結果是在這裡偷閒。”
謝祝璟早就知道了顏雲鶴是塊狗皮膏藥,一點也不意外他會找來,叫謝祝璟意外的是另一個人。
他看向落後顏雲鶴一步的顧嶼時,眉眼餘梢不著痕跡浮現些許冷淡。
和顏雲鶴不同。
顏雲鶴的身份,對封家來說是把雙刃劍,在有更好的人選前提下,封家根本不會考慮和國公府聯姻。
而他早就察覺到封溫玉對封家的在意,也因此,即便封溫玉察覺到顏雲鶴的情誼,顏雲鶴也不會有什麼機會。
他雖厭煩顏雲鶴在封溫玉麵前找存在感,但其實並未有過什麼危機。
但顧嶼時不一樣。
他親眼見過封溫玉對顧嶼時的不同,也知曉,當初二人的婚事蓋因二人情投意合纔會促成,即便是現在,封溫玉也冇有全然放下顧嶼時。
更何況,他和顧嶼時同處翰林院,自然也能察覺到顧嶼時對封溫玉的念念不忘。
聖上倚重顧嶼時,有意讓他成為儲君的班底,這一點,凡是明眼人都有所察覺。
所以,縱然兩家退婚,封家對顧嶼時的態度依舊冇有一點輕慢和牴觸。
換而言之,如果顧嶼時再次追求封溫玉,而封溫玉也有意重續緣分,那麼封家對此隻會樂見其成。
他和封溫玉自然也是一段好婚事。
但他本就是封家門生,和封家的關係至死不休,如果有更好的人選,自然要放封溫玉出去成親,為封家助力。
莫要說聯姻就是犧牲,享受了封家帶來的權力和好處,該是付出的時候就要推三阻四,這世間冇有這麼好的事情。
遑論封家已經儘量選擇了合適的人選,任誰都挑不出錯。
如果他對封溫玉冇有生出那點隱秘的心思,他也會覺得這是最妥善的安排。
可偏偏他生了心思,便不甘心退居一步。
謝祝璟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你們兩個倒是難得湊在一起。”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顧嶼時和顏雲鶴之間的齟齬,斷腿之仇,也能握手言和?
提起這個,顏雲鶴臉色就不是很好。
得知封溫玉在後頭休息,他便有意尋找封溫玉,可他對封家老宅不熟悉,結果顧嶼時卻彷彿知道了封溫玉在何處一樣,冇有一點猶豫地找到了這裡。
他語氣也有點莫名:“顧大人對這裡的佈局很熟悉?”
顏雲鶴覺得不應該,縱然顧嶼時之前和封溫玉有婚約,但熟悉侍郎府也就罷了,怎麼可能熟悉封家老宅?
封溫玉從二人對話中聽出了什麼,她當然知道顧嶼時為何對封家老宅這麼熟悉。
前世二人成親後,封閣老看重他,自然會允許他經常進出封家老宅。
顧嶼時冇搭理顏雲鶴,他一眼就看出封溫玉的不對勁,沉下眸:
“你不舒服?”
是疑問,卻又是確定的語氣。
他下意識地上前,卻被謝祝璟攔住了,顧嶼時沉眸和謝祝璟對視,謝祝璟唇角的幅度都冇有一點變化:“顧侍讀,注意分寸。”
顏雲鶴纔不管二人交鋒,一屁股坐在了封溫玉的另一邊,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難受嗎?”
封溫玉還冇有回答,謝祝璟忽然敲了下杯盞,她被吸引注意,低頭看去,就見謝祝璟不知何時給她添滿了茶水,將杯盞推給她,低聲道:
“再喝點。”
封溫玉下意識地端起了杯盞。
顧嶼時和顏雲鶴看得都是眸色微沉。
而這還不夠,謝祝璟擡起頭,淡淡地出聲:“她嗓子疼,不宜說話,有什麼話,二人不如日後再說。”
平靜而隱晦地宣誓主權。
顏雲鶴笑不出來了。
顧嶼時也徹底冷下了臉。
顏雲鶴皮笑肉不笑:“謝大人這個師兄當得可真是儘職。”
他咬重了師兄二字。
言下之意,你和阿玉還冇定親呢,連個正兒八經的身份都冇撈著,你謝遇之擺什麼譜?
封溫玉很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微妙。
顧嶼時不知何時走到了封溫玉跟前,他是下意識地擡手扶正了她頭頂的髮簪,在封溫玉皺眉看向他時,他下頜緊繃:
“歪了。”
她剛纔趴在石桌上,冇注意弄歪了玉簪。
她被這氣氛搞得不敢出聲,但對於顧嶼時,她還是冇忍住:“那也和你無關。”
若說謝祝璟的動作讓顧嶼時心中堵悶,封溫玉這一聲纔是真正地紮入他心臟,他呼吸都停了一刹。
顏雲鶴氣笑了:“顧大人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顧嶼時瞥了眼他和封溫玉近在咫尺的距離,麵無表情:
“顏世子不如先問問自己。”
顏雲鶴擡起頭,似笑非笑:
“我和阿玉自幼如此,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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