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掀桌_商小姐掏空渣總家產了 305
玩脫了
程晝抬起頭,目光懇切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地看著商蕪。
“我知道她不在乎這些,她陸優什麼都不缺,但這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一點事了。”
“阿蕪,我求你,等我……等我走了以後,你幫我多照顧照顧她,她脾氣倔,衝動,有時候看著精明,其實心裡挺軟的,容易吃虧。”
“你幫我看著點她,彆讓她再被人欺負了。”
他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卻又強行忍住,將那份檔案鄭重地塞到商蕪手裡。
商蕪握著那疊沉甸甸的檔案,聽著他如同交代遺言般的囑托,心裡酸澀愧疚又無奈。
她幾乎喘不過氣。
程晝到了這個時候,心心念唸的,還是陸優的將來。
這讓她還怎麼能繼續演下去?怎麼能看著他在這假呢絕症中痛苦沉淪。
“程晝,你聽我說,事情不是……”
她急切地想要解釋。
“我累了,阿蕪。”
程晝卻再次打斷她,彷彿耗儘了他最後一絲力氣,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聲音低不可聞。
“我想睡一會,你回去吧……”
看著他緊閉雙眼、拒絕交流的樣子,商蕪所有到嘴邊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她拿著那份檔案袋,站在原地,進退兩難,最終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替他掖好被角。
商蕪輕聲說了句好好休息,心情複雜地離開了病房。
走廊裡,陸優已經不見蹤影,應該是獨自離開了。
商蕪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有些糾結。
她原本想用一劑猛藥喚醒兩人深藏的感情,卻沒想到這藥下得太猛,。
她不能再猶豫了,必須立刻說出真相。
商蕪沒有回工作室,直接開車回了家。
陸讓正抱著玉霧在客廳裡踱步,小家夥似乎有些困了。
看到商蕪一臉凝重地回來,陸讓將孩子交給月嫂,走了過來。
“怎麼了?醫院那邊情況不好?”陸讓問著,注意到商蕪手裡還拿著一個陌生的檔案袋。
商蕪搖了搖頭,又點頭。
她拉著陸讓走進書房,關上門,靠著門板,像是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商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後怕:“陸讓,我做了一件事。”
陸讓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慌亂的眼神,心頭一緊,握住她的手。
“什麼事?慢慢說。”
商蕪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陸讓的眼睛,一字一句坦白:“程晝的病…是假的,白血病是我和醫生聯合起來騙他的,他根本沒病。”
“什麼?”陸讓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震驚,“阿蕪,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檢查報告……”
“檢查報告是偽造的,症狀是用了一些藥物暫時模擬的。”
商蕪語氣充滿了懊悔,“我隻是看他們兩個人明明互相在乎,卻因為驕傲和誤會鬨到要離婚的地步,我想逼他們一把,想讓他們在以為生死相隔的時候,能看清自己的心,能放下那些爭執,我以為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她越說聲音越低:“可是我沒想到程晝的反應會那麼激烈,他好像真的心死了,他剛剛還在跟我交代遺言,把他所有的財產都托付給我,讓我以後照顧優姐,陸讓,我好像玩脫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讓聽著他就的坦白,震驚過後,慢慢理清頭緒,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瞭解商蕪,知道她初衷是好的。
陸優看著商蕪懊悔害怕的樣子,隻是將她緊緊摟進懷裡,沉聲問:“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除了我和那個醫生,沒有彆人了。”
商蕪埋在他懷裡。
陸讓沉默了片刻。
現在的情況確實非常棘手。
程晝那邊萬念俱灰,陸優那邊崩潰痛苦。這個真相必須儘快揭穿,但揭穿的方式和時機,需要慎之又慎,否則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
“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
陸讓最終做出了決定,他鬆開商蕪,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嚴肅,“但是不能直接衝過去說,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和方式,首先,要確保他們兩個都在場,一次性說清楚。”
他揉了揉眉心,感覺這件事比處理上億的並購案還要耗費心神。
“我先聯係那個醫生,確認程晝的身體狀況,至於怎麼跟他們說…,我們再好好想想。”
商蕪依賴地看著陸讓,知道他此刻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和主心骨。
她點了點頭,心裡卻依舊充滿了忐忑和愧疚。
隻希望,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程晝和陸優,能夠承受得住這巨大的反轉,並且不會因此恨她。
律師的電話打來時,陸優正將自己關在公寓裡,試圖用工作麻痹自己,卻對著電腦螢幕發了一上午的呆。
電話裡,律師公事公辦地告知,程晝先生委托辦理的離婚相關檔案,包括財產分割協議等,已經全部準備妥當,詢問她何時方便簽署。
聽著律師冷靜的聲音,陸優隻覺得一陣心煩意亂,彷彿那薄薄的幾頁紙,就是斬斷她與程晝之間最後聯係的東西。
她胡亂地應付了幾句,說會考慮時間,便匆匆掛了電話。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昨夜未散的酒氣。
陸優緩緩撥出口氣,再也待不下去,抓起外套和車鑰匙,決定出去走走。
她透透氣,至少逃離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空間。
陸優驅車來到了城郊的一個濕地公園。
初春的午後空氣清冷,湖邊帶著一種蕭瑟的美。
她沿著湖邊棧道慢慢地走著,冷風吹在臉上,頭腦變得清醒,也稍稍驅散了些許渾噩。
陸優站定在湖邊她,望著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麵出神時,一個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陸優姐?”
陸優回過頭,看到程可可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臉被風吹得有些發紅,眼神裡帶著擔憂和一絲猶豫。
“程可可?”陸優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聽說你可能會來這裡散心。”程可可走上前,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我是替我哥來的。”
陸優的心微微一沉,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讓你來乾什麼?勸我彆有心理負擔趕緊離婚?”
程可可急急地解釋,“是我自己想來跟你說說話。”
她頓了頓,鼓起勇氣抬頭看著陸優,眼圈微微發紅,“陸優姐,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不懂事的事,我哥他之前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有我媽媽也是,給你帶來了很多壓力和傷害,但是現在他這個樣子……”
她的聲音帶上了哽咽:“醫生說他情況不太好,他自己也沒什麼求生意誌,陸優姐,我求求你,你就答應我哥吧,跟他把婚離了,然後去找那個傅先生開始新的生活吧。”
“我哥他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他不想拖累你,你放手,也許他也能安心一點……”
程可可的話語懇切,卑微乞求。
她是真心心疼程晝,也天真地以為,隻要陸優按照哥哥的意願離開,程晝就能減少一些牽掛和痛苦。
陸優安靜地聽著,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又悶又痛。
連程可可都來勸她放手。
看來程晝是鐵了心要把她推開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與她針鋒相對,如今卻滿眼是淚為她哥哥求情的女孩,一種深深無力感湧上心頭。
陸優搖了搖頭,語氣疲憊卻堅定。
“可可,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但是,離不離婚,和誰在一起,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應該由你哥的病情來決定,也不應該由任何人來替我做決定,我現在心裡很亂,需要時間自己想清楚。”
她看著程可可失落又無措的表情,終究還是心軟了一下。
“你哥那裡,我會找時間再去看他。你先回去吧,外麵冷。”
程可可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陸優那明顯拒絕再談的疏離態度,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她低低道:“好吧,陸優姐你保重。”
說完,她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打發走了程可可,陸優也無心再散步,轉身往外麵去開車。
然而,今天似乎註定了她無法清淨。
程可可去而複返,扶著一個人過來。
又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程夫人。
程夫人顯然是特意在這裡等她的。
比起程可可,她態度直接甚至帶著幾分習慣性的強勢。
“陸優。”程夫人叫住她,開門見山,“我們談談。”
陸優停下腳步,耐著性子看著她:“程夫人,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離婚的事我會辦。”
“我不是來催你離婚的。”程夫人打斷她,目光複雜地看著陸優,“我是來為之前的事跟你說聲對不起。”
這話讓陸優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沒說話,等著程夫人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