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掀桌_商小姐掏空渣總家產了 315
挑釁
商蕪正和幾位衣著得體的朋友站在一起,剛談完事情準備離開,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傅厭瞬間清醒了大半。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酒意,站起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商阿姨。”
金婷也慌忙擦了擦眼淚,低著頭,小聲叫了句商阿姨,便快步離開了卡座。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吧門口。
商蕪走到傅厭麵前,看著他略顯狼狽的樣子:“怎麼一個人喝這麼多酒?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需要阿姨幫你叫司機嗎?”
傅厭避開她探究的目光,垂下眼眸,低聲道:“謝謝商阿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隻是有點煩心事。”
商蕪看著他,沒有再多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那阿姨先走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好的,商阿姨慢走。”
看著商蕪和朋友們離開的背影,傅厭才重新坐回卡座裡。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心裡一片冰冷。
……
夜色深沉,陸家彆墅很安靜。
陸玉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手機安安靜靜,傅厭沒有回複她的簡訊。
這沉默像是無聲的對抗,反而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第二天是週末,陸玉霧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精神有些不濟。
顧言約她去看畫展,她本想拒絕,但想到昨晚自己才說過要往前看,便強打起精神答應了。
畫展人不多,氛圍安靜。
顧言一如既往的體貼溫和,耐心地給她講解畫作背景和技法。
陸玉霧努力集中精神,試圖將那個擾她清夢的人從腦海裡驅逐出去。
“這幅畫用色很大膽。”顧言站在一幅抽象畫前。
陸玉霧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斑斕的色彩撞擊著她的視覺。
她卻莫名想起了傅厭那雙總是情緒濃烈的桃花眼。
生氣時陰沉,笑起來又璀璨。
昨晚在車裡想要吻她的時候……
“小霧?”顧言輕聲喚她。
陸玉霧猛地回神,有些倉促地笑笑:“啊?是啊,很好看。”
顧言看著她明顯走神的樣子,目光閃了閃,卻沒有點破。
看完畫展,兩人在附近的餐廳吃午飯。
顧言狀似無意地提起:“昨天學校的論壇很熱鬨,都在討我們的事情。”
陸玉霧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垂下眼睫:“嗯,我看到了。給你添麻煩了吧?”
“怎麼會。”顧言笑了笑,“隻是有些意外,傅厭他似乎反應很大。”
陸玉霧的心猛地一沉,抬起頭:“他怎麼了?”
“有人看到他晚上好像去酒吧喝了很多酒。”
陸玉霧捏緊了筷子,指節微微發白。
他果然還是在意了。
可這又有什麼用?
誤會是他自己造成的,絕情的話也是他先說的。
“他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了。”
陸玉霧低下頭,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湯,聲音有些發悶。
顧言看著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看得出,陸玉霧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灑脫。
傅厭依舊在她心裡很重要。
他心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澀意。
另一邊。
傅家。
傅厭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他揉著額角坐起身,昨晚混亂的記憶逐漸回籠。
每件事都讓他心情不好。
傅厭拿起手機,螢幕上依舊乾淨,沒有她的新訊息。
他盯著昨晚的簡訊看了許久,眸色深沉似海,最終卻什麼也沒做,隻是將手機重重地扔回床上。
下午,他開車回了傅家老宅。
傅夫人見他臉色不好,眼下帶著青影,忍不住唸叨:“又熬夜了?還是喝酒了?你看看你這樣子……”
“媽,我沒事。”傅厭打斷母親的話,語氣帶著煩躁。
傅夫人看著他,歎了口氣:“還在為小霧的事情不開心?商蕪都跟我說了,那孩子有了新的選擇,你也該放下了,天下好女孩多的是,何必……”
“媽!”傅厭猛地提高音量,嚇了傅夫人一跳。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吸一口氣,“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您彆管了。”
說完,他轉身就上了樓,將自己關進房間。
傅夫人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從小性子就倔,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在陸玉霧這件事上,怕是栽得不輕。
傍晚時分。
陸玉霧和顧言看完電影,顧言送她回去。
車子停在樓下,顧言側過頭,看著陸玉霧在暮色中顯得有些柔和的側臉,溫聲道:“今天開心嗎?”
陸玉霧點了點頭:“嗯,謝謝你陪我。”
“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顧言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小霧,我知道你可能還需要時間,沒關係,我可以等,隻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真正走進你心裡的機會。”
他的話語真誠包容。
陸玉霧心裡湧起一陣愧疚。
她知道自己對顧言並不公平,她的心還在為另一個人牽動。
“顧言,我……”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用急著回答我。”顧言體貼地製止了她,“慢慢來。上去吧,早點休息。”
陸玉霧點了點頭,下車和他道彆。
看著顧言的車子駛遠,陸玉霧站在原地,心裡亂糟糟的。
顧言很好,溫柔,體貼,尊重她。
和他在一起,很輕鬆。
彆再想其他人了。
陸玉霧轉過身,正準備走進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不遠處倚靠著樹乾的身影。
傅厭。
他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袖子隨意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他沒有看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周身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落寞和冷硬。
陸玉霧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
他來這裡做什麼?
是來找她的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傅厭緩緩轉過頭。
四目相對。
兩人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無聲地對峙著。
晚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最終,傅厭什麼也沒說。
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
然後他轉身,邁開長腿,沉默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自始至終,他沒有朝她走近一步,也沒有說一個字。
陸玉霧站在原地,看著那一抹孤寂冷硬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岔路口。
晚風帶來一陣涼意。
她忽然意識到,有些東西,或許並不是一句往前看就能輕易抹去的。
傅厭這個名字,早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青春裡,想要剝離,註定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陸玉霧歎了口氣,回去。
當天晚上就被通知要出席一個活動。
夜裡,慈善晚宴在奢華宴會廳內舉行。
商蕪帶著陸玉霧一同出席,讓女兒多見見世麵,也是想讓她散散心,擺脫近日來的低氣壓。
陸玉霧穿著一身抹胸長裙,長發挽起,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
她妝容精緻,卻掩不住無精打采。
陸玉霧安靜地跟在母親身邊,應對著長輩們的寒暄,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宴進行到一半,主辦方為了活躍氣氛,增設了一個小環節。
名媛才藝展示。
美其名曰為助興,實則不乏一些家族存了讓自家晚輩露臉,暗中較勁的心思。
幾個女孩依次上台,或彈古箏,或跳芭蕾,都贏得了陣陣掌聲。
輪到金婷時,她提著裙擺,姿態優雅地走上台,坐在了那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前。
她演奏的是一首高難度的肖邦練習曲,技巧純熟,情感飽滿,極具表現力。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不少人都向傅夫人投去讚賞的目光。
金婷站起身,微微鞠躬,臉上帶著得體又隱隱自得的笑容,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陸玉霧的方向。
商蕪輕輕碰了碰女兒的手,低聲問:“小霧,你想上去試試嗎?就當玩玩兒。”
陸玉霧也學過鋼琴,不是金婷那樣專攻,但底子不錯。
陸玉霧本不想參與這種帶著比較意味的環節。
她搖搖頭。
可金婷突然間笑了,“我聽說陸大小姐也曾經學過鋼琴,不如你來彈奏一曲不一樣的吧,我剛才彈的好像似乎有點太哀傷了?”
看著金婷那隱隱帶著挑釁的眼神,陸玉霧眯起眸子。
“我都已經忘完了,現在彈琴彈的不熟練,就不上去獻醜了。”
“彆呀,隻不過是助助興而已,你以為這是比拚的,就算是你彈的沒有我好又怎樣,重在參與,怎麼,你是連上台都不敢嗎?”
金婷似笑非笑。
看著她的挑釁眼神,陸玉霧心裡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湧了上來。
她點了點頭:“好。”
陸玉霧走上台,坐在鋼琴前,深吸一口氣,選擇了貝多芬的曲子。
她的水平在業餘中是佼佼者,但和剛才金婷炫技般的演奏相比,確實稍遜一籌。
演奏結束,掌聲依舊熱烈。
陸玉霧平靜地走下台,回到母親身邊。
商蕪握住她的手,溫柔地笑了笑:“彈得很好,很有感情。”
陸玉霧勉強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她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這種公開場合下的比較,讓她心裡更加憋悶。
晚宴後半程,陸玉霧心情愈發低落,便藉口去洗手間,想透透氣。
剛走進洗手間,還沒來得及補妝,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嬌柔卻帶著明顯譏諷的聲音。
“喲,這不是陸大小姐嗎?剛才彈得可真動聽啊,差點把我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