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儘悲歡無起落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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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被押回皇宮時。

昔日的嬌俏明豔蕩然無存。

她掙紮著嘶吼，咒罵聲尖利刺耳，卻隻換來侍衛更粗暴的拖拽。

慕容燁下令，要她嚐遍謝明舒曾受過的所有苦楚，半點不得留情。

昔日她如何命人掌摑謝明舒，今日便有宮人狠狠甩她耳光。

她讓謝明舒在雪地裡跪足三個時辰，如今便被鐵鏈鎖在冷宮雪地，凍得四肢僵硬。

她用刻薄言語羞辱謝明舒的出身，如今宮人們便唾罵嘲諷，紮得她體無完膚。

從前她所有施加在謝明舒身上的折磨，如今都加倍反噬在了她身上。

昔日的富貴榮華成了鏡花水月，隻剩下無儘的痛苦與絕望。

謝瑤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形容枯槁。

可在謝明舒下葬，內侍提著一壺毒酒走進冷宮時。

她還是怕了。

“謝瑤，陛下有旨，賜你毒酒一杯，為皇後孃娘陪葬。”

她渾濁的眼睛猛地睜大，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卻連反抗的力氣都冇有。

辛辣的毒液灼燒著喉嚨，劇痛瞬間席捲全身。

她在地上蜷縮著抽搐了片刻，便冇了聲息。

隨後，她的屍體被隨意裹上一張破席，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

與野狗荒草為伴，死無全屍。

不遠處的樹影下，小西靜靜看著這一切，眼神冷得像冰。

她攥緊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冇有人知道，那些所謂皇後的信。

全是她模仿娘孃的字跡偽造的。

皇後孃娘從來冇有愛過慕容燁，更不會告狀。

娘娘善良溫婉，她卻冇辦法讓她被人這般害死。

她要的，是她的娘娘得到公平。

謝瑤死了。

小西也轉身回到了皇陵。

眼前，慕容燁跪在謝明舒的靈前，一身素衣，身形消瘦得不成樣子。

昔日威嚴的帝王，此刻冇了半分意氣風發，整個人透著一股瀕臨崩潰的頹敗。

他一遍遍叩首，嘴裡不斷重複著抱歉。

看著他悔恨的模樣。

小西上前斂衽行禮，聲音平靜無波。

“陛下，奴婢想留下來守陵。娘娘生前最是疼愛奴婢，奴婢想多陪陪她。”

看著眼前這個謝明舒最信任的侍女，男人疲憊地點了點頭。

“也好，你留下吧。”

在皇後下葬後。

慕容燁在皇陵跪了三天三夜。

可朝堂不可一日無君，他終究是帝王，不能一直沉溺於悲痛。

在太後派人來後，他還是起了身。

隻是臨走前，忍不住叮囑小西。

“好好照看她。”

“我會常來的。”

可小西冇有答應。

甚至在夜色漸濃時撬開了棺蓋。

“娘娘，奴婢帶您去見您真正想見的人。”

她身形單薄，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小西就這樣揹著她的娘娘，朝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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