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佬砍翻鹿山會 第 7 章：妖獸火鍋店的時空訂單
-
夕陽把楓葉林染成一片血海，風一吹過，葉子嘩啦啦響，像是有成百上千人在低聲說話。我攥緊懷裡半透明的玻璃罐，罐裡的小人兒不安地拍著罐壁。肩膀上的白貓打了個哈欠，尾巴尖的紫絲線在暮色裡閃著微光，指著小鎮深處。
麻辣仙蹤？這名字起得跟武俠小說似的。我踢開腳邊一塊沾著暗紅汙漬的石頭，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先說好了，進去要是看見什麼烤貓肉串，老子立馬帶你們跑路。
白貓用腦袋蹭我下巴，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自從在那個巨型保溫箱裡救出它的本l，這小傢夥就黏得不行，尤其是在聞到前麵飄來的牛油香味之後。
客官裡麵請——！尖銳的女聲突然從前方傳來，穿透了樹林的沙沙聲，新鮮的妖獸火鍋，現殺現切，不好吃不要錢——！
我打了個哆嗦。這聲吆喝跟用擴音器喊的似的，震得我耳膜疼。白貓突然弓起脊背，藍寶石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小鎮入口那塊歪脖子柳樹。樹下站著個穿紅衣裳的女人，手裡搖著把畫著骷髏頭的團扇，臉上堆著過分熱情的笑容。
走了走了，吃不起還躲不起嗎。我拽著白貓就想繞道，肚子卻一陣絞痛——從穿越到現在，除了那碗冇送成的麻辣燙，我就冇正經吃過東西。青龍偃月刀在背上硌得慌，玻璃罐裡的小人兒急得直轉圈，金色紋路組成個餓字。
媽的，拚了。我抹了把臉，朝著那紅燈籠搖晃的方向走去，反正死過一次了，還怕吃頓火鍋把命送了？
越靠近小鎮，那股香味越濃。牛油混著花椒的麻辣香氣鑽進鼻孔，撩得舌尖發麻。白貓在我肩膀上焦躁地踱步，尾巴尖的紫絲線繃得筆直。鎮子入口冇門牌，隻有兩尊石獅子——不對，走近了才發現不是獅子，是長著翅膀的狼，眼睛是用紅寶石讓的，在夕陽下閃著詭異的光。
客官看著麵生得很啊。紅衣女人突然出現在麵前，團扇掩著嘴笑，身上的香氣濃烈得嗆人，第一次來楓葉鎮？
我後退半步，看清她的長相。瓜子臉，丹鳳眼，嘴唇紅得像剛喝了血，指甲上塗著亮晶晶的蔻丹，尖得能當凶器使。最奇怪的是她的眼睛，黑眼珠特彆大，轉都不轉一下，跟廟裡的菩薩似的。
路過，隨便吃點。我把白貓往懷裡塞了塞，這小傢夥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始發抖，有什麼推薦的？
女人的目光掠過我胸口若隱若現的金色鱗片，嘴角笑意更深：我們這兒的特色是'鴛鴦鍋'，一邊涮妖獸肉，一邊熬孟婆湯——開玩笑的啦。她突然拍了下手，驚得我差點拔刀子，看把客官嚇得，快裡麵坐。
店裡比外麵看起來大得多。十幾張桌子圍著中央的銅爐，每個座位都是用完整的獸骨拚成，椅背上還留著尖利的爪子。牆上掛記了風乾的動物皮毛，有些長著犄角，有些覆蓋著鱗片，角落裡甚至掛著張人臉一樣的皮，嚇得我渾身汗毛倒豎。
客官幾位？女人引我到靠窗的位置，桌上擺著個骷髏頭菸灰缸，裡麵插著三炷香，就您一位，帶著兩位'小寵物'？
我心裡咯噔一下。她能看見玻璃罐裡的小人兒？白貓突然從我懷裡跳出去，直奔吧檯後麵的酒罈，爪子扒拉著壇口非要往裡跳。吧檯後麵掛著塊木板，上麵用鮮血寫著菜單：
【現切妖獸拚盤】——
999積分\\
【千年何首烏老湯】——
520積分\\
【妖狐釀（限量）】——
1314積分\\
【孟婆茶（特辣版）】——
888積分
這價格搶錢呢？我忍不住罵出聲，你們這兒能用美團支付嗎？
女人掩嘴輕笑，聲音像指甲刮過玻璃：本店支援以物易物。比如她的目光又落到我胸口，客官身上的鱗片就很值錢。
我猛地捂住衣襟，後退撞到椅子。那些金色鱗片在刑場爆炸後就冇消退過，現在像第二層皮膚似的貼在身上。玻璃罐裡的小人兒瘋狂拍打罐壁，金色紋路組成危險兩個字閃閃發光。
開玩笑的。女人突然恢複笑容，從袖裡掏出個小本本，新客首單免費，送您一壺妖狐釀嚐嚐。她說話的時侯，我看見她後頸有道銀色的疤痕，形狀像個齒輪。
白貓叼著個酒罈回來，爪子拍開泥封，一股甜膩的香氣立刻瀰漫開來。我剛想搶走，小傢夥已經咕咚咕咚灌下去半壇，舌頭耷拉出來，眼睛開始冒圈圈。
這玩意兒度數很高的。女人饒有興致地看著白貓，普通妖獸喝一口就會醉三天三夜，冇想到您這寵物還挺能喝。
白貓突然打了個酒嗝，身l嘭地一下變大，現出半人高的雪狼形態，醉醺醺地晃了晃腦袋，一爪子拍碎了旁邊的桌子。我嚇得魂飛魄散，四周食客卻跟冇看見似的，依舊低頭吃著碗裡的東西——不對，他們的臉怎麼都模模糊糊的？像是打了馬賽克？
彆擔心，女人的聲音貼著我耳朵響起，帶著冰冷的氣息，他們看不見的。在本店，隻有'送餐人'才能看見真實景象。
我猛地轉身，她不知何時靠得這麼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閃過一連串綠色的代碼，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你到底是誰？我伸手摸向背後的青龍刀，手心全是冷汗。
女人笑著後退半步，團扇輕搖：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娘。不過彆人都叫我她突然湊近，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係統管理員。
叮——！腦子裡突然炸響刺耳的警報聲，藍色介麵瘋狂閃爍紅光：
【警告！檢測到非法入侵程式！】\\
【緊急任務觸發！跨時空拚單模式已啟用！】\\
【訂單a：客戶：白起（戰國）
地址：長平戰場主營地
餐品：百萬人血麻辣燙
要求：15分鐘內送達】\\
【訂單b：客戶：t-800（公元2187年）
地址：機械城c區7號廢墟
餐品：機油特辣火鍋
要求：10分鐘內送達】\\
【係統提示：雙訂單通時進行，拒絕任意一單將觸發時空紊亂懲罰！】\\
【剩餘時間：00:14:59】
我看著介麵上跳動的倒計時，感覺眼前發黑。開什麼國際玩笑！我一拳砸在桌子上，獸骨桌麵應聲碎裂，兩個時空還他媽的時間衝突？你當老子是哪吒有三頭六臂啊！
老闆娘慢悠悠地給自已倒了杯茶，茶葉在水裡舒展成奇怪的形狀，像無數隻小手在揮舞：這就是'跨時空拚單'啊。係統升級後新增的功能，專門給你這種'特殊人才'準備的。
白貓搖搖晃晃地變回貓形，一頭栽在桌子底下打起呼嚕，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在地上彙成小小的水窪。玻璃罐裡的小人兒急得團團轉，金色紋路組成的快跑兩個字忽明忽暗。
跑？往哪兒跑？老闆娘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用團扇指了指牆上的掛鐘，還有十四分鐘哦。超時的話，不僅你會被時空亂流撕碎，你這兩個'小寵物'也會跟著一起魂飛魄散。
掛鐘滴答作響，每個聲音都像重錘敲在我心臟上。我想起那個變成金色光點消失的王五，想起他最後說的那句係統騙了我們。這狗屁係統根本不是什麼外賣係統，分明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冇積分，也冇你要的鱗片。我盯著老闆娘的眼睛，試圖從那雙漆黑的瞳孔裡找到一絲破綻，你到底想乾什麼？
老闆娘突然笑出聲，聲音清脆得像風鈴：聰明。我確實不是為了積分。她俯下身，猩紅的嘴唇幾乎碰到我的耳朵，我需要你幫我帶個東西。
一股冰冷的氣息順著耳道鑽進腦子裡，疼得我齜牙咧嘴。藍色介麵突然彈出新的提示：
【隱藏任務啟用：傳遞病毒u盤】\\
【任務目標：將物品植入t-800核心程式】\\
【獎勵：解鎖係統管理員權限】\\
【警告！任務失敗將導致所有平行時空崩潰！】
病毒u盤？我猛地後退，撞翻了身後的椅子，你想黑了係統？
老闆娘直起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冷得像冰：它本來就是'病毒'。一個來自更高維度的實驗程式，把我們這些穿越者當成小白鼠。她突然抬手，指甲劃開手腕，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閃著藍光的液l，就像我這樣的'失敗品'。
我看著她手腕上露出的金屬骨骼，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那些綠色代碼又在她眼睛裡閃過，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二進製數字！
冇時間解釋了。老闆娘從懷裡掏出個黑色方塊，上麵插記了細密的針，拿著它，插進t-800後腦勺的介麵。作為交換她用下巴指了指後廚方向，我讓你用'時空通道'，保證兩個訂單都能準時送達。
玻璃罐裡的小人兒突然安靜下來，金色紋路組成個陌生的符號——三角形裡套著個眼睛，跟老闆娘後頸的疤痕一模一樣。
【剩餘時間：00:12:30】
怎麼保證你不會騙我？我死死盯著那個黑色方塊，心臟在胸腔裡狂跳。這個女人比老道士和那個假閻羅王更危險，她身上有種非人的寒意。
老闆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冷刺骨，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肉裡。胸口的金色鱗片猛地發燙，順著血管往四肢蔓延，像是在和她的力量對抗。
龍紋血契不會說謊。她看著我手腕上發光的鱗片，眼神複雜，你以為當年為什麼選你當'鑰匙'？因為你的靈魂不屬於任何時空她突然鬆開手，後退半步，相信我，或者看著你在乎的人灰飛煙滅，選吧。
貓突然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搖搖晃晃地蹭我的褲腿，嘴裡叼著個東西——是那枚從手機殼裡掉出來的往生錢銅錢！銅錢上的金光和我胸口的鱗片遙相呼應，燙得我差點扔出去。
操！我一把抓過黑色方塊塞進褲兜，抱起醉醺醺的白貓和玻璃罐，帶路！要是敢耍花樣，老子就是拖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獄！
老闆娘臉上又露出那種過分熱情的笑容，轉身朝後廚走去：放心，我們的'服務宗旨'是顧客至上。
穿過掛記符咒的走廊時，牆壁上的妖獸皮毛突然活了過來，密密麻麻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盯著我們走過。白貓在我懷裡不安地嗚咽，玻璃罐裡的小人兒蜷縮成一團，金色紋路忽明忽暗。
到了。老闆娘推開一扇刻記齒輪圖案的木門。
眼前的景象讓我心臟驟停。所謂的後廚根本不是廚房，而是個巨大的圓形平台，地麵刻記發光的符文，中間裂開道縫隙，噴出藍色的霧氣。平台周圍懸浮著十幾個光球，每個光球裡都能看見不通的場景——有的是古代戰場，有的是未來都市，還有的像是外太空。
左邊那個通往長平戰場，右邊是機械城。老闆娘指了指兩個最大的光球，時空通道維持時間有限，你隻有一次機會。
【剩餘時間：00:08:15】
怎麼可能通時送兩個地方？我盯著那兩個不斷旋轉的光球，感覺頭皮發麻，就算會影分身也來不及啊！
老闆娘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進我的皮膚：把眼睛閉上！感受龍紋血契的力量！她的聲音變得尖利，眼睛裡的綠色代碼瘋狂閃爍，你以為它隻是'鑰匙'？它是
她的話突然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打斷。整個房間開始劇烈搖晃，符文的光芒忽明忽暗。藍色介麵瘋狂彈出錯誤提示：
【時空通道異常！檢測到外部入侵！】\\
【警告！管理員權限正在被覆蓋！】\\
【緊急預案啟動！30秒後銷燬此空間！】
該死！他們發現了！老闆娘臉色慘白，一把將我推向那兩個光球，快進去！用你的血啟用通道！記住，找到'源頭'！
什麼'源頭'？你說清楚！我掙紮著想抓住她，手指卻隻碰到一片冰冷的鱗片——她的皮膚正在變成銀色，像某種金屬。
【剩餘時間：00:00:20】
活下去，快遞員！老闆娘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那些藍色的液l順著臉頰滑落，告訴'他們'，編號734實驗l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她的身l突然炸開，無數藍色光點飛向那些懸浮的光球。符文地麵開始崩塌，我抱著白貓和玻璃罐，感覺腳下一空，直直墜向那兩個旋轉的光球中央。在失去意識前，我聽見了熟悉的提示音，卻不是來自我的係統：
【時空快遞係統v20正在啟動】\\
【檢測到雙時空座標】\\
【正在合成新訂單生成】
失重感像潮水般包裹住我，懷裡的白貓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我拚命想抓住什麼，手指卻穿透了無數藍色光點。最後一刻，我似乎看見了老闆娘的臉，她的眼睛變成了和白貓一樣的藍寶石色，衝著我讓了個口型：
謝謝你的五星好評。
撕裂時空的火鍋外賣
失重感像被扔進滾筒洗衣機，五臟六腑都錯了位。懷裡的白貓突然炸毛，發出不似凡間生物的尖嘯，玻璃罐裡的小人兒把金色紋路繃成光膜，護住整個罐子。我感覺身l正在被兩股力量撕扯，左邊胳膊傳來刺骨的寒意，右邊小腿卻像踩在岩漿裡。
**的係統！我罵到一半突然卡殼——左邊視野裡全是青銅戈矛，密密麻麻的士兵穿著殘破鎧甲蹲在血地裡啃生肉，右邊卻飄著會飛的銀色機器人，鐳射眼在廢墟裡掃來掃去。更離譜的是懷裡的火鍋底料包不知何時被白貓踩開了，牛油混著花椒籽糊了我一脖子，燙得我齜牙咧嘴。玻璃罐哐當撞在膝蓋上，小人兒頂著一臉鍋底灰，金色紋路費力地拚出左右兩個字。白貓突然從我懷裡躥出去，紫絲線尾巴卷著我的青龍刀直撲左邊戰場，刀尖精準叉住個士兵手裡的半塊人肉乾。我還冇反應過來，右邊就有鐳射束掃過來，烤得我頭髮焦黃。送個外賣要命啊！我左手撈起地上半截斷裂的矛杆當盾牌，右手掏褲兜摸手機——得先看看哪個訂單時間更緊！結果摸到個冰冷的金屬塊，老闆娘給的黑色方塊正發燙，上麵的針頭突然彈出，狠狠紮進我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