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知我意,驕陽入你懷 第129章 專案慶功,缺席的舉杯
專案慶功,缺席的舉杯
城西專案合作方的驗收郵件傳送到公司群時,正是週五下午三點。群裡瞬間被「慶祝驗收通過」的訊息刷屏,張姐更是直接拿著列印好的驗收報告走進辦公區,聲音裡滿是笑意:「多虧了未晚加班趕資料,咱們專案才能這麼順利!今晚公司訂了餐廳,全員慶功,大家準時參加啊!」
周圍同事立刻響起歡呼聲,郭麗麗湊到林未晚身邊,戳了戳她的胳膊:「太好了!總算能放鬆一下,今晚你可得多喝兩杯,好好犒勞自己!」
林未晚對著郭麗麗笑了笑,指尖卻無意識地攥緊了筆——她想起昨晚加班時顧時硯的沉默,想起今早門口那句簡單的「嗯」,心裡像壓了塊石頭,連驗收通過的喜悅都淡了幾分。
「我……可能去不了。」她猶豫了很久,還是輕聲開口。
「啊?為什麼啊?」郭麗麗一臉驚訝,「這可是你辛苦換來的慶功宴,怎麼能缺席?」
林未晚低下頭,假裝整理桌上的檔案,聲音放得更低:「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她沒說出口的是,她怕在慶功宴上再遇到顧時硯,怕麵對那種隻剩工作的疏離,更怕看到他和其他同事談笑風生,唯獨對自己冷淡的樣子。
郭麗麗還想再勸,張姐卻走了過來,拍了拍林未晚的肩膀:「未晚,今晚必須來啊!合作方那邊還特意問起你,說要當麵謝謝你呢。你要是不來,這慶功宴都少了份意義。」
話都說到這份上,林未晚沒法再拒絕,隻能勉強點頭:「那我……儘量準時到。」
下班時間一到,同事們便三三兩兩地往餐廳趕,郭麗麗拉著林未晚的手,一路上都在說餐廳的招牌菜,試圖讓她打起精神。可林未晚的心思卻一直懸著,腳步也慢了半拍——她下意識地在人群裡找顧時硯的身影,沒看到時鬆了口氣,心裡卻又莫名空了一塊。
慶功宴的包廂很大,水晶燈亮得晃眼。同事們陸續入座,林未晚跟著郭麗麗坐在靠窗的位置,剛放下包,就看到顧時硯和合作方的負責人一起走了進來。他穿著合身的白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和合作方交談時語氣從容,完全是工作中的模樣。
目光不經意間和林未晚對上時,他的笑容頓了頓,隨即又恢複如常,像隻是看到了普通同事,沒有多餘的停留。
林未晚連忙移開視線,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指尖卻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涼。
宴席很快開始,張姐率先舉杯,對著滿桌人說道:「首先要感謝合作方的信任,其次要謝謝咱們團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未晚,加班到天明核對資料,纔有了今天的順利驗收!大家一起乾杯!」
所有人都舉起酒杯,碰杯的清脆聲響在包廂裡回蕩。林未晚也跟著站起來,手裡握著酒杯,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顧時硯——他正和身邊的合作方負責人碰杯,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平靜,彷彿昨晚辦公室裡的短暫交集從未發生。
「未晚,發什麼呆呢?」郭麗麗碰了碰她的胳膊,「快喝酒啊!」
林未晚回過神,連忙和身邊的同事碰了碰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酒液入喉,帶著一絲澀意,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同事們輪流敬酒,話題大多圍繞著專案展開。有人特意走到林未晚身邊,笑著說:「未晚,你也太厲害了,那麼多資料都能核對清楚,要是換了我,肯定得出錯。」
林未晚客氣地回應著,心裡卻一直留意著顧時硯的動向。他很少主動說話,大多時候都是在聽彆人講,偶爾舉杯,也隻是淺嘗輒止。期間有同事起鬨讓他講講專案推進中的難點,他也隻是簡潔地說了幾句工作上的安排,沒有提及任何私人相關的話題。
直到合作方的負責人走到林未晚麵前,舉著酒杯說:「林小姐,這次的資料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這邊驗收肯定要延誤。我敬你一杯,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林未晚連忙站起來,剛要說話,就聽到顧時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王總,未晚這次確實辛苦,不過團隊協作也很重要。」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補充說明,卻巧妙地將話題從林未晚身上引開。
王總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顧經理說得對,你們團隊確實很專業。」說著,便轉向顧時硯,兩人又聊起了後續的合作意向。
林未晚站在原地,手裡還舉著酒杯,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她看著顧時硯和王總交談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場慶功宴格外刺眼——所有人都在為專案成功慶祝,隻有她,像個局外人,連一杯屬於自己的慶功酒,都顯得那麼多餘。
宴席過半,林未晚藉口去洗手間,悄悄離開了包廂。走廊裡很安靜,隻有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她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心裡的酸澀。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郭麗麗發來的訊息:「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顧經理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林未晚看著「顧經理」三個字,手指在螢幕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回複:「有點頭暈,想先回去了,替我跟張姐說聲抱歉。」
傳送完訊息,她沒再回包廂,直接走出了餐廳。晚風一吹,臉上的熱度漸漸褪去,可心裡的空落卻越來越重。她抬頭看向餐廳的窗戶,能看到裡麵熱鬨的景象,能聽到隱約的歡笑聲,唯獨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在意過她是否在場。
林未晚裹緊了外套,沿著馬路慢慢往前走。慶功宴的舉杯聲還在耳邊回響,可那熱鬨的場景,卻始終與她無關。她知道,從加班到天明的那個清晨開始,她和顧時硯之間,就連最後一點共享喜悅的可能,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