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鼎 第10章 血染歸途 考覈啟幕
妖獸山脈深處，一處隱秘的山澗瀑佈下。轟隆隆的水聲震耳欲聾，激蕩的水流衝擊在下方深潭，濺起漫天水霧。在瀑布邊緣一塊凸出的巨岩上，一道身影正承受著萬鈞水流的猛烈衝擊！
正是淩辰淵！
他**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下肌肉虯結，青筋如龍蛇般凸起。他雙腳如同生根般釘在濕滑的岩石上，雙手緊握沉重的黑金劍，在狂暴的水流衝擊下，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劍招。
不再是追求極致的速度，而是力量！是堅韌！是千錘百煉！
他修煉的，正是從混沌鼎傳承資訊中領悟的一門煉體劍訣——《百煉劍訣》！此訣霸道剛猛，以身為爐，以力為火，錘煉己身，淬煉劍意！每一次揮劍，都彷彿在對抗整座瀑布的力量，肌肉、骨骼、經脈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卻又在混沌鼎湧出的暖流滋養下，不斷破滅、重生、變得更加強韌！
「喝啊！」淩辰淵猛地發出一聲長嘯，嘯聲竟短暫壓過了瀑布的轟鳴！他手中的黑金劍驟然爆發出刺目的烏光，一股沉重如山、凝練如鋼的恐怖劍意衝天而起！
「百煉——九重浪！」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九道凝練到極致的烏黑劍罡，如同九道奔騰的黑色巨浪，層層疊疊，帶著摧山斷嶽的恐怖威勢，狠狠斬向前方的瀑布！
嗤啦——！！！足以將精鐵瞬間衝垮的龐大瀑布水流，竟被這九重劍浪硬生生從中劈開一道巨大的真空縫隙！足足維持了三息時間，水流才轟然合攏！
與此同時，淩辰淵體內彷彿有某種枷鎖被徹底打破！嗡！一股遠比之前強大數倍的氣息，如同沉睡的凶獸蘇醒，轟然爆發！他腳下的巨岩寸寸龜裂！周身激蕩的水霧被瞬間排開，形成一個短暫的真空地帶！
武者六重！突破！
不僅如此，他胸口的混沌小鼎劇烈震動，鼎身之上，一道玄奧莫測、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古老符文驟然亮起！一股玄之又玄的感悟湧入淩辰淵腦海。
「混沌聖體秘術——混沌洞虛術！」淩辰淵眼中爆射出駭人的精光！
此術並非攻伐之術，而是感知秘術！初窺門徑，可洞悉自身氣機流轉，感知周身一定範圍內能量流動、氣機強弱，甚至能隱隱窺破一些簡單的虛妄與偽裝！隨著修為提升，此術威能將越發恐怖，傳說大成之時，可洞察諸天萬界本源！
二十天的生死磨礪，無數次與妖獸的搏殺，加上混沌鼎的逆天輔助，他終於完成了驚人的蛻變！從武者二重巔峰，一躍而至武者六重！《百煉劍訣》大成！更覺醒了混沌聖體第一道秘術！
「呼…」淩辰淵緩緩收劍，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和全新的感知能力，眼中充滿了自信。「該回去了！明日，便是小玄宗考覈！」
然而，當淩辰淵風塵仆仆趕回青山城，踏入淩家大門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壓抑到極點的悲憤氣氛撲麵而來！
殘破的院落裡，隨處可見乾涸發黑的血跡！幾名僅存的護衛個個帶傷，纏著滲血的繃帶，眼神中充滿了疲憊、憤怒和深深的恐懼。空氣中彌漫著藥草和絕望的味道。
「少爺！您…您終於回來了！」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老護衛看到淩辰淵，老淚縱橫，聲音哽咽。
「怎麼回事？！爺爺呢？！」淩辰淵心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他快步衝向大廳。
大廳內，淩雲峰臉色蒼白地坐在主位上，胸口裹著厚厚的紗布，隱隱有血跡滲出。他氣息虛浮，顯然受了重傷！看到淩辰淵回來，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被更深的憤怒和痛楚取代。
「爺爺！」淩辰淵衝上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誰乾的？！」
「咳咳…」淩雲峰劇烈咳嗽了幾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眼神充滿了恨意和無力：「是李家…還有…他們背後的神秘強者！」
「你走之後沒幾天，李家便藉口我淩家開采西山赤鐵礦脈越界，悍然發動襲擊！我們早有防備，起初還能抵擋。但沒想到…李鎮嶽那老狗，竟然暗中勾結了外來的強者！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袍人！」
淩雲峰眼中流露出驚悸：「那人…至少是武士巔峰，甚至可能是武師境！實力深不可測！他出手狠辣，一擊便重創了我！護衛們死傷慘重…更可恨的是，他們不僅殺人，還…還徹底毀掉了我們剛剛開始開采的礦脈入口！礦洞坍塌，裝置儘毀！李家…這是要徹底斷了我們淩家的根基啊！」
武士巔峰甚至武師！毀掉礦脈！護衛死傷慘重！爺爺重傷！淩辰淵隻覺得一股滔天的怒火直衝頭頂，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他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黑金劍在他手中發出低沉的嗡鳴，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的無邊殺意。
「李家…黑袍人…」淩辰淵的聲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風，「此仇，必以血償！」
「辰淵…咳咳…家族庫房被毀，僅存的財物也被掠奪大半…療傷丹藥…快用儘了…」淩雲峰艱難地說道，臉上滿是愧疚和無力。家族遭此大難，他這個家主，愧對列祖列宗。
「爺爺，您安心養傷！錢，我來解決！」淩辰淵強壓下沸騰的殺意，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立刻轉身，再次奔向珍寶閣！
這一次，他不再隱藏。在蘭洛妃略帶驚訝的目光中，淩辰淵直接從混沌鼎空間內取出了堆積如山的妖獸材料！一階中級、高階的妖丹數十顆！各種堅韌的獸皮、鋒利的爪牙、珍貴的骨骼…琳琅滿目，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和靈力波動！這些都是他二十天浴血搏殺的成果！
饒是見多識廣的蘭洛妃，也被這龐大的數量和品質驚了一下。她深深看了淩辰淵一眼，沒有多問，立刻命人清點覈算。
最終，所有材料折算，竟高達五萬三千下品靈石！
「五萬靈石，我要現錢。剩下的三千，換成最好的療傷丹藥和一千下品靈石。」淩辰淵毫不猶豫地說道。
很快，五個沉甸甸、裝滿了下品靈石的儲物袋和一堆丹藥、靈石交到了淩辰淵手中。
「多謝蘭小姐。」淩辰淵道謝，轉身便走。時間緊迫。
看著少年帶著钜款和沉重殺意離去的背影，蘭洛妃美眸微眯：「武者六重…二十天…看來，這考覈，越來越有意思了。」
將絕大部分靈石和丹藥交給淩雲峰，解了家族燃眉之急後，淩辰淵隻給自己留下少量靈石備用，便盤膝調息，全力運轉混沌鼎，恢複巔峰狀態，同時消化穩固剛剛突破的境界和混沌洞虛術的感悟。
一夜無話，唯有仇恨的火焰在無聲燃燒。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青山城外，一片開闊的演武場早已人山人海。三年一度的小玄宗招生考覈，是青山城最大的盛事！
淩雲峰強撐著傷勢，換上了最體麵的衣服，與氣息沉凝、眼神銳利的淩辰淵一同來到演武場邊緣。他們的出現，立刻吸引了無數道目光。有同情，有嘲諷，有好奇，更有來自齊李兩家毫不掩飾的殺意！
演武場中央，搭建著一個臨時高台。青山城城主，以及齊家、李家等幾大家族的族長都已落座。在他們中間，端坐著一位身穿青色雲紋長袍、麵容嚴肅、氣息淵渟嶽峙的中年男子。他目光如電，掃視全場，自帶一股威嚴，正是小玄宗此次派來的考覈負責人——趙千鈞！
「看！是淩辰淵！」「他還真敢來啊？聽說昨天李家…」「噓…小聲點！不過，武者六重？我沒感應錯吧？二十天前他不是才武者二重？」「嘶…這修煉速度…妖孽啊！」「妖孽又如何？得罪了李家齊家，還殺了李承峰，今天能活著走下擂台再說吧！」
人群的議論聲中，兩道充滿敵意和鄙夷的目光鎖定了淩辰淵。
正是盛裝打扮、如同金童玉女般的柳汐瑤和齊揚明！柳汐瑤此刻的氣息赫然已是武者五重巔峰！而齊揚明，更是達到了恐怖的武者七重！不愧是青山城公認的第一天驕！
柳汐瑤挽著齊揚明的手臂，款款走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譏誚：「喲，這不是我們青山城的『大名人』淩辰淵嗎？怎麼，武者六重就敢來參加小玄宗考覈了？真是勇氣可嘉呢。不過，我勸你還是趁早退出吧，免得待會兒在台上丟人現眼，甚至…不小心丟了小命，那多可惜。」她刻意加重了「丟人現眼」和「丟了小命」幾個字。
淩辰淵眼神冰冷如刀，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當是誰在聒噪，原來是你這水性楊花、背信棄義的賤人。怎麼？攀上了新的高枝，就迫不及待地來主人麵前搖尾巴表忠心了？隻可惜，你挑主人的眼光，似乎也不怎麼樣，專挑些…喜歡撿破鞋的貨色。」
「你！你說什麼？！」柳汐瑤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找死！」齊揚明臉上的溫文爾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然殺機！武者七重的強橫氣息如同風暴般壓向淩辰淵！「淩辰淵！休逞口舌之利！今日考覈，你若敢上台，我必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兩股針鋒相對的氣勢在空中碰撞，火藥味濃烈得幾乎要爆炸！圍觀人群頓時嘩然，議論紛紛。
「打起來了！還沒開始考覈就要打起來了！」「淩辰淵膽子也太大了！敢這麼罵柳汐瑤和齊揚明！」「完了完了，他死定了！齊揚明可是武者七重啊！」「有好戲看了！」
高台之上，城主和其他族長神色各異。李鎮嶽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怨毒和快意。小玄宗負責人趙千鈞微微皺眉，但並未阻止，隻是冷眼旁觀。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趙千鈞緩緩站起身，威嚴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瞬間壓過了全場的嘈雜：「肅靜！」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目光聚焦於高台。
「時辰已到！」趙千鈞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場中數百名躍躍欲試的年輕武者身上，也包括淩辰淵、齊揚明、柳汐瑤三人。「小玄宗，青山城分點，外門弟子選拔考覈…」「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