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鼎 第5章 生死戰起 一劍驚鴻
淩家殘破的大廳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家主淩雲峰端坐主位，臉色鐵青。在他對麵，李家族長李鎮嶽大馬金刀地坐著，眼神陰鷙如毒蛇。他身旁站著一個臉色蒼白、眼神怨毒的青年，正是其孫李承峰。
「淩雲峰，老夫今日親自登門，是給你淩家最後一點顏麵！」李鎮嶽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手指猛地指向淩辰淵的院落方向，「立刻把你那孽孫淩辰淵交出來！他膽大包天，竟敢偷襲我孫李承峰，一腳踢碎…踢碎了他的命根！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必須做個了斷——一決生死！」
「荒謬！」淩雲峰須發皆張，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亂跳，「李鎮嶽！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不成？辰淵不過武者二重，你孫子李承峰已是武者三重！他如何偷襲？又如何能精準踢中…踢中那種地方？分明是栽贓陷害！」
「放屁！」李承峰捂著下腹，麵容扭曲，尖聲叫道：「就是淩辰淵這卑鄙小人！趁我不備，從背後偷襲！爺爺，您要為我做主啊！我要他死！立刻死！」他眼中充斥著瘋狂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肉。
「栽贓陷害？需要理由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廳外傳來。眾人望去，隻見淩辰淵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他神色平靜，目光如寒潭般掃過李鎮嶽和狀若瘋癲的李承峰。
「淩辰淵！你這畜生還敢現身！」李承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大罵。
淩辰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直視李承峰：「李承峰，當日是誰在珍寶閣門口攔住我，口出狂言，說讓我三招，站著不動任我打？又是誰，主動指著自己的褲襠說『有種往這踢』？怎麼，自己狂妄自大，真被人踢中了要害，就成了彆人偷襲？李家的臉皮，真是比這青石地板還厚！」
「你…你胡說八道！」李承峰被揭穿，臉漲成豬肝色，惱羞成怒，「淩辰淵！少逞口舌之利！是男人就跟我上生死台！不死不休！你敢嗎？！」
「承峰！」李鎮嶽佯裝嗬斥一聲，隨即看向淩雲峰，陰惻惻地道：「淩雲峰，你也聽到了。小輩之間的事，本不該我們老家夥插手。但如今，是你孫子傷人在先，我孫子複仇在後，要求生死戰，天經地義！你若再行阻攔，便是包庇凶手，視我李家如無物！那就休怪老夫…代表李家，正式向你淩家宣戰了！」
「宣戰」二字，如同重錘砸在淩雲峰心頭！淩家早已沒落，如何承受得起李家的全麵開戰？這分明是**裸的脅迫！
「李鎮嶽！你…欺人太甚！」淩雲峰氣得渾身發抖，雙目噴火，胸膛劇烈起伏。家族存亡的壓力與對孫兒的擔憂，幾乎將他撕裂。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淩辰淵卻一步踏入大廳中央，聲音清晰而堅定地響起：「好！生死戰，我接了！」
「辰淵！」淩雲峰失聲驚呼，又急又怒。對方可是武者三重！
李鎮嶽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陰狠笑意：「好！有膽色！那就移步院中，即刻開始！」
淩家不算寬敞的後院，此刻成了臨時的生死擂台。淩家僅存的幾名護衛和下人都被驚動，遠遠地圍觀，臉上滿是驚懼。李家帶來的護衛則堵住了門口，氣勢洶洶。
淩辰淵與李承峰相對而立，相距三丈。
「淩辰淵！今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李承峰抽出腰間寒光閃閃的佩劍，武者三重的氣息爆發開來，帶著濃烈的殺意。他死死盯著淩辰淵的下身，顯然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淩辰淵卻異常平靜，他手中握著的，隻是一柄普通的精鐵劍。在生死戰開始前，他朗聲道：「生死戰，乃我二人之事！無論結果如何，雙方家族不得以此為由，向對方家族尋釁報複！李族長，此乃慣例，你可應允？」
李鎮嶽眼皮微跳，皮笑肉不笑地道：「自然！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輩之事，絕不牽連家族！老夫以李家聲譽擔保！」他嘴上說得漂亮，眼底深處卻是一片冰冷。隻要淩辰淵一死，淩家剩下一個老朽的淩雲峰，還不是任他李家揉捏？
「好！」淩辰淵不再多言。
「淩辰淵，給我死來！」李承峰早已按捺不住，他自恃境界高出一重，報仇心切，竟直接挺劍，毫無章法地朝著淩辰淵猛衝過來，劍尖直指其下腹！他要讓淩辰淵也嘗嘗斷子絕孫的滋味！
然而，就在他身形啟動，舊力已發新力未生，全身空門大開的瞬間——
「霹靂！」
一聲低沉的冷喝彷彿驚雷炸響！
嗤！
一道快到極致的銀色閃電，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銳鳴，後發先至！
沒有花哨的招式，隻有純粹到極致的速度與精準！
精鐵劍的劍尖，在李承峰驚駭欲絕、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瞳孔中急速放大，然後——
噗嗤！
冰冷的劍鋒，毫無阻礙地洞穿了他的眉心！劍尖帶著一蓬紅白之物，從其腦後透出！
李承峰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身體僵在原地，臉上還凝固著猙獰的殺意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他手中的佩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彷彿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時間彷彿凝固在這一刻。
一招！僅僅一招！
武者三重的李承峰，被武者二重的淩辰淵，一劍貫腦，瞬殺當場！
「哈哈哈哈！好！好！好！」短暫的死寂後，是淩雲峰如釋重負又充滿狂喜的大笑，笑聲震得院牆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不愧是我淩雲峰的孫子！殺得好！」
反觀李鎮嶽，臉上的陰狠笑容早已僵住，轉而化為一片鐵青，最後是如墨般的陰沉！他死死盯著淩辰淵，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他唯一的孫子，寄予厚望的李承峰，就這麼死了？死在一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廢物手上？！
「淩辰淵！！！」一聲淒厲怨毒的咆哮響起。一直站在李鎮嶽身後的另一個青年，李承峰的親哥哥李承宗，此刻雙眼血紅，如同瘋魔般衝了出來，「你竟敢殺我弟弟！我要你償命！生死戰！我要與你生死戰！」
李承宗是武者四重巔峰！實力遠超其弟！
李鎮嶽強壓下滔天的怒火和殺意，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淩雲峰！淩辰淵！承宗為其弟報仇，再啟生死戰，合情合理！你們…可敢接？」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肉痛，卻帶著更大的貪婪和必殺之意：「隻要淩辰淵敢接這場生死戰，無論勝負，我李家願讓出西山那座赤鐵礦脈給淩家！若不敢…哼！」赤鐵礦脈，是李家的重要產業之一，價值不菲！這賭注，不可謂不重！他堅信武者四重巔峰的李承宗，必能虐殺淩辰淵！礦脈隻是誘餌，他要的是淩辰淵的命，和淩家徹底斷絕希望！
「辰淵，不可！」淩雲峰臉色大變，急忙阻止。武者二重對四重巔峰？這簡直是送死！
然而，淩辰淵看著狀若瘋魔的李承宗和眼神陰毒的李鎮嶽，心中冷笑。他評估過自己的實力，配合大成的霹靂劍訣和強悍體魄，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更何況，赤鐵礦脈對淩家太重要了！
「好！」淩辰淵的聲音斬釘截鐵，「生死戰，我接了！三天後，青山城中心擂台！李家主，記得帶上礦脈的地契！」
「一言為定！」李鎮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怨毒地剜了淩辰淵一眼，命人抬起李承峰的屍體，帶著狂怒的李承宗，拂袖而去。
李家的人一走，淩雲峰臉上的狂喜瞬間被暴怒取代。
「小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他怒吼一聲，身形如電，蒲扇般的大手帶著勁風，狠狠一巴掌就朝淩辰淵的後腦勺扇去！
啪！
這一下結結實實，打得淩辰淵一個趔趄，眼冒金星。
「爺爺！你乾嘛！」淩辰淵捂著腦袋，又驚又怒。
「乾嘛？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淩雲峰氣得鬍子亂顫，抬腳又要踹，「武者二重！你當自己是誰？敢接武者四重巔峰的生死戰？還敢賭上礦脈？李家那老狐狸明顯挖坑給你跳！你是不是嫌命長？老子現在就打死你，省得三天後丟人現眼，還連累家族！」
淩辰淵這次有了防備，體內混沌鼎微震，一股力量流轉，身形敏捷地躲開了踹來的腳。
「爺爺！我能贏！」淩辰淵急忙喊道，眼神無比認真，「我有把握！」
「你有把握？你有什麼把握？就憑你武者二重的修為？」淩雲峰氣得直喘粗氣，但看著孫子那異常堅定的眼神，心中也泛起一絲驚疑。剛才秒殺李承峰那一劍…快得超乎尋常！
「你…你現在什麼境界？」淩雲峰狐疑地盯著他。
「武者二重巔峰。」淩辰淵答道，隨即補充，「但我有奇遇，實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奇遇？什麼奇遇？」淩雲峰追問。
「這個…暫時不能說。」淩辰淵搖頭，混沌鼎的秘密絕不能泄露。
淩雲峰皺了皺眉，沒有再深究，目光落在他腰間那柄精鐵劍上：「你剛才用的劍不行。黑金劍呢？你不是在珍寶閣看中了？」
「黑金劍要三萬下品靈石，我錢不夠，沒拿。」淩辰淵老實回答。
「什麼？沒拿？」淩雲峰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蘭家那丫頭…蘭洛妃…她不是讓你任選一件作為賠償嗎？她沒送你？」
「送？」淩辰淵哭笑不得，「爺爺，您想什麼呢？人家隻是讓我選一件帶走，是作為賠償的『贈品』，不是讓我白拿價值三萬靈石的東西！那黑金劍價值遠超其他物品，我自然不能帶走，但蘭小姐允許我日後攢夠靈石再去買。」
「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淩雲峰哼了一聲，但提到蘭洛妃，他的神色卻變得異常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忌憚，「不過，離蘭洛妃那丫頭遠點！越遠越好！」
「為什麼？」淩辰淵不解。
「為什麼？」淩雲峰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迷信的凝重，「你知不知道，但凡跟她走得近、對她表現出好感的年輕男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三年的！死的死，廢的廢，失蹤的失蹤！邪門得很！青山城私下都傳開了，說她是…天煞孤星，專克親近她的男人！你小子彆被美色迷昏了頭，離她遠點，聽到沒有？！」
淩辰淵聽得目瞪口呆，還有這種事？
「還有！」淩雲峰似乎覺得警告還不夠，又抬起腳，不輕不重地踹在淩辰淵屁股上，沒好氣地罵道：「三天後要是打輸了，死在那擂台上，記得下輩子投胎機靈點！還有，趁這三天，趕緊給老子找個姑娘，留個種！彆讓咱們老淩家絕了後！聽見沒？！滾去練功！」說完，氣哼哼地背著手走了。
淩辰淵揉著被踹疼的屁股，看著爺爺的背影，又是無語又是好笑，但心底也湧起一股暖流。他握緊了拳頭，看向城中心的方向，眼神銳利如刀。
三天後，生死擂！李承宗…赤鐵礦脈…我淩辰淵，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