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同位體：魔法少女開局 第44章 戛然而止的回應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禦神言在結衣的呼喚中睡眼惺忪地醒來，腦子裡還殘留著昨晚新番的劇情，以及自己荒唐的想法——「熬夜修仙說不定也算鍛煉精神」。

兩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時，結衣的姐姐早乙女和子已經風風火火地收拾好出門，嘴裡還唸叨著「要遲到了」，顯然是趕著去參加聯誼會。「真希望姐姐今晚彆一身酒氣回來。」結衣戳著碗裡的米飯，無奈地抱怨。

「這時候該祈禱她能找到合適的人，都老大不小了。」禦神言喝了口牛奶，隨口接話。

結衣突然紅了臉，小聲嘟囔：「這樣的話，姐姐晚上說不定就不回來了……到時候就剩我和小言兩個人，二人世界什麼的，人家還沒做好準備呢。」

禦神言一口牛奶差點嗆到，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沒等他開口，結衣又眼睛亮晶晶地問：「今天要約會嗎？」

「哎？怎麼突然跳到約會了？」禦神言一臉茫然。

「都同居了，就差生米煮成熟飯，還糾結什麼呀。」結衣說得理直氣壯，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彆處，「我這是開竅了，再不出手，說不定就沒機會了。」她心裡默默想起許願成為魔法少女的那天——看到禦神言和巴麻美並肩行動時的酸澀，目睹他的家被火焰吞噬時的絕望，讓她再也不想留下任何遺憾。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個時間會是誰啊？難道是姐姐又丟三落四了？」結衣疑惑地皺眉。

禦神言卻早已起身去開門，很快抱著一個快遞盒子回來，感歎道：「快遞速度真快，昨晚剛下單，今天一早就到了。」

「你買了什麼？」結衣湊過去看。隻見禦神言拆開盒子，依次拿出幾本書——《人體宇宙》《開發潛能》《超能力猜想》，還有一本《黑魔法入門》。

結衣看著這些書名，瞬間忘了剛才的羞澀，好奇地拿起《黑魔法入門》翻了翻：「你買這些乾什麼？難道想研究新的魔法招式？」

禦神言笑著把書摞好：「趁還有時間，多學點東西總沒錯，說不定能幫上忙。」他沒說的是，這都是為了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排斥」，即將到來的新世界，不一定會遭遇到什麼。

「你看我這兒有這麼多書要研究，今天估計是沒空赴約了。」禦神言揚了揚手裡的《開發潛能》，試圖用書籍打掩護。

結衣卻毫不在意，笑著湊過來：「沒事呀，一起看書也不錯，反正我今天特彆閒。」

禦神言暗自頭疼——自從察覺自己正被這個世界排斥，他就刻意想保持距離，不想在分彆時徒增悲傷。可結衣這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顯然打亂了他的計劃，「看來麻煩了」，他在心裡默默歎氣，卻沒再拒絕。

於是，兩人各自拿起一本書，在客廳的沙發上並排躺下。陽光透過窗戶，在書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禦神言翻著《人體宇宙》，眼神卻時不時飄向身旁的結衣——她正捧著《黑魔法入門》看得認真，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琢磨書中的內容，陽光落在她的發梢，泛著柔和的光澤。

禦神言收回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書本，可心裡的糾結卻沒停下：一邊是「儘早劃清界限」的理智，一邊是此刻並肩共讀的安穩暖意。書頁沙沙翻動的聲音裡，藏著他未說出口的擔憂，也藏著結衣渾然不覺的親近，讓這平淡的午後，多了幾分複雜又溫柔的滋味。

禦神言放下手中的《人體宇宙》，在沙發上調整姿勢，五心朝天靜坐。他試著放空心靈，讓自身的「界限」逐漸模糊——這是他為突破人類侷限、淬煉精神力想出的辦法，看似是普通冥想，實則藏著對自身力量的深層挖掘。

對一般人而言，這或許隻是調整狀態的手段，但對禦神言不同。他見過宇宙終結的景象，親曆過「圓環之理」改寫宇宙底層規則，這些特殊經曆在此刻化作契機，讓冥想不再停留在表麵。隨著心神逐漸沉澱，他的精神力開始與周圍的空間產生微妙共鳴，與其說是刻意為之，不如說是水到渠成的突破。

一旁的結衣，手裡捧著《黑魔法入門》，目光卻時不時偷偷瞟向禦神言。忽然，她皺起眉——眼前的禦神言彷彿變得「飄忽不定」，周身的氣息與客廳的光影、空氣漸漸交融，像是要融入環境一般，存在感忽強忽弱，透著說不出的奇異。

結衣不由得放下書，心裡暗自嘀咕：「難道他買的那些書，真的這麼有用嗎？」她看著禦神言靜坐的模樣，明明就坐在眼前，卻給人一種「既存在又遙遠」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打斷這特殊的時刻。

陽光依舊落在沙發上，書頁還攤開在膝頭，可整個客廳的氛圍，卻因禦神言這突如其來的「共鳴」，變得格外安靜又奇妙——那是超越普通認知的、屬於「異界來客」與這個世界的深層連線。

禦神言從靜坐中回過神時，窗外早已被夜色籠罩。他眨了眨眼，神情帶著幾分恍惚——剛才冥想時的狀態、感受到的奇異聯結、眼前閃過的模糊景象，全都像被濃霧籠罩，怎麼也記不真切。

「道可道，非常道……」他在心裡默唸，那些難以言說的體驗，如同一場清醒的夢，明明知道自己確實突破了某種界限，卻無法用語言描摹分毫，隻能勉強歸結為「道」。

「你可算醒了！快過來吃飯！」結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端著最後一盤菜從廚房走出，語氣帶著嗔怪，「是不是聞到飯菜香味才醒的？真不知道要是沒我在，你會不會按時吃飯，換了彆人做的菜，還能不能咽得下去。」

這話裡的心意再明顯不過——是想一輩子為他親手作羹湯的告白。

禦神言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蒸騰的白霧模糊了他的眉眼。他轉頭望向窗外，一輪圓月懸在墨藍色的夜空，清輝如水，靜靜灑在窗台的綠植上。醞釀了片刻，他終於輕聲開口：「今晚的……」

後續的話還未說出口，禦神言的身影突然像被夜色吞噬般，毫無預兆地消失在原地，連帶著空氣中殘留的、屬於他的淡淡氣息，都瞬間消散無蹤。

結衣端著湯碗的手頓在半空，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眼底的期待卻驟然凝固。她怔怔地看著禦神言方纔坐著的位置，那裡隻剩空蕩蕩的沙發，和未說完半句話的餘韻。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窗外的月亮依舊明亮，可整個屋子，卻在瞬間變得冷清起來。

她慢慢放下湯碗，沒有驚呼，也沒有追問，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望著那片空蕩。心裡隱隱清楚，那句沒說完的話，那個藏在「月色」裡的答案，或許永遠都等不到了。未來的日子裡，或許她還會在這個時間準備兩人的飯菜，還會習慣性望向窗邊的位置，但那個能回應她心意的人，大概率不會再出現。

飯菜的香氣漸漸散去，月光依舊溫柔，卻再也照不亮那個未完成的回應，隻留下一室無聲的遺憾，和一個停在原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