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公主駕到
公主駕到
齊觀瀾一走,鋪子瞬間冷清了,溫若守在櫃台,一下午拒絕了十幾人,倒是有人敢進來,隻是不是來做工而是來打探,全被她擋了回去。
應付這些人,她說的口乾舌燥,本來還打算再撐會,誰知一個噴嚏引來兩人,又被關進了屋裡。
不知過去多久,她正練著字,刈先生啪啪敲著她的門,“你的客人來了,快去。”
“刈先生不能應付一下嗎?”什麼客人能讓刈先生如臨大敵,她的客人,溫若放下筆,“難道是有人完成了我的要求?”
溫若嘴上嘀咕著,腳步卻快了許多,她就說這半吊子師父沒那麼容易死。
掀開簾子便看見石榴娘正戰戰兢兢地遞茶,拚成的長桌一旁坐著一位貴人,榮靜公主一身黛紫色裙裝,褶皺處祥雲配上頭頂的鳳凰紫玉釵,全身散發著刺眼的金光,舉頭投足間透著高貴。
“公主殿下?”
馬車停在店門口,張揚的明黃色繡旗上一個大大的齊字,四匹純色駿馬套在車前,檀木鍍金的高大金頂馬車,就算是無知小兒,也會一眼認出主人身份。
公主何時出場這麼招搖了?
溫若走到身前,就要跪下,卻被她旁邊的姑姑攔下,“你身體不好,公主說不用跪了。”
“瀾兒說你病又複發,本宮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溫若淺淺一笑,“剛剛大夫施了針,已經好多了,多謝公主惦念。”
大大小小的東西從馬車上搬下,一股腦地放在桌前,若有若無的草藥味,榮靜公主似乎隻是來看病,語氣關懷備至,對外麵傳聞隻字不提。
待了片刻,就連禦醫也來了,身旁還跟著齊觀瀾,一炷香過後,溫若石榴娘兩人親自送到門口,榮靜公主上了馬車,顧盼之間,臉上露出一抹柔情。
“本宮特意向陛下求的,禦醫開的藥可要好好吃,觀瀾留下來報恩,你莫要慣著他。”
“多謝陛下公主關心,齊少爺已經幫的夠多了。”
“本宮要是有個貼心的女兒就好了。”榮靜公主幽幽地歎了口氣,麵帶遺憾地看了眼齊觀瀾,“多學著點。”
公主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剛剛她在,周遭人大氣不敢喘,公主進了趟牢獄必然沒什麼好心情,縱然麵容一如往昔,但壓迫感十足,每句話聽上去都意有所指。
溫若本以為又要費一番口舌,誰知鋪子像是多了一層無形的罩子,行人都繞著走。
齊觀瀾:“怎麼樣,鋪子可以開張了吧。”
還開張,溫若觀察了一圈,這下連個鳥都另停彆枝了,她目光幽深了幾分,神色自若地回了鋪子,“算了,大樹底下好乘涼,牽線做媒是其次,喝茶釣魚倒是真的,與其去找,不如甕中捉鼈。”
齊觀瀾領命照看恩人,光明正大地坐在櫃台裡,聽她這麼一說,不悅道:“所以你早上是在整我?”
“怎麼會,為了報少爺再造之恩,我可是苦苦想了一夜,誰知,“新?原來玲瓏乳茶就是新品。”
曹曦點頭,等點了菜,她才說道:“身體沒好,你娘親讓你出來?”
溫若掏出一本書,“這點病也不妨礙我報恩,大小姐先看看,掌掌眼。”
曹曦翻過書,上麵都是各家公子,有些還有畫像,方公子也在其中,一目十行,大約五六家,都是她爹孃的意向人選,“你是怎麼知道的?”
溫若笑了,“我做事向來嚴謹認真。”
曹曦道了聲謝,收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蹙起眉頭,擋住嘴巴小聲說道:“我有個朋友,姓孫,她看上了進京科考的舉子,那人也算出類拔萃,我總有些擔心,書生這些的你娘是不是也知道?”
溫若一愣,咬唇道:牽媒拉線雖不做了,不過家長裡短打探訊息倒是可以可以,書生叫什麼。”
千金小姐一向喜歡嫁書生,不過書生大多是外地來的,要查根腳不容易,大多數生米煮成了熟飯,才又冒出些未婚妻娘子什麼的,好不熱鬨。
曹曦隻道了一個傅字,走道便來了人,她又端坐回去,點好的熱飲已經做好,還是掌櫃親自送的。
四四方方的炭爐擺在中央,紫砂壺上方的圓蓋挖了四個透氣的圓孔,一股**味從孔內溢位,還有紅茶的清香,琉璃碗內些許砂糖和炒熟的紅豆泥和晶瑩剔透的粉色水晶膾。
趙珩握著手柄,輕輕一歪,淡淡琥珀色從壺嘴流出,香甜四溢。
“這是綠雪梅花糕,雪梨膏,送你們的,幫我嘗嘗,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梅花被糖霜壓著,又有綠雪茶湯圍在四周,剛剛放下時還有清波蕩漾,溫若大飽眼福,“當真講究。”
“你不是嘴巴苦,喝點甜的能好些。”
乳釀確實如傳聞所言,杯子剛放在嘴邊,上好的曲眉紅茶香氣便跳了出來,入口絲滑,曹曦一臉認真地品嘗著,趙珩見她滿意,不由勾起唇角。
剛剛夥計來報,說曹曦來了,他還不信,她一向隻愛清茶,出門也隻愛去書舍這種地方。
可她居然跟著溫若來了,兩人怎麼會有交集,趙珩暗暗打探兩人神態,對麵的溫若嘗到甜頭,眼睛睜得老大。
和不遠處候著的丫鬟不同,她在曹曦麵前沒有任何拘謹,曹曦臉上居然還有一絲寵溺,趙珩震驚,忽又想起曹曦居然還幫她娘寫過訴狀,怎麼看怎麼奇怪。
溫若挖了一口梨膏,甜而不膩,桌前的趙珩傻愣愣地站著,一句話不說,著實礙眼,溫若心中歎氣,“趙公子有事要說?要不要我讓個地方?”
趙珩回過神連忙否認。
又剩下兩人,溫若才接著問道:“傅什麼?哪裡人?”
“傅敬江,襄陽吉水縣人,此人偶然救了她,我朋友的一顆芳心便落在他身上了。”
溫若有些訝異地放下碗,“姓傅?”
“你認識?”
“有個同名的,不過姓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一人。”
“你幫我看著點孫小姐。”
茶喝完,糕點剩了半塊,臨近分手,曹溪忽然說道:“溪右還會出現嗎?”
溫若眼皮一跳,擡起眼眸見她篤定的神情,莫非她猜到了,“你知道?”
“偶爾與周小姐遇見,聽說了一嘴。”
原來又是週二小姐。
“拜她所賜,我爹到現在還抱著僥幸心理,覺得齊觀瀾非我不可,還在做白日夢找個郡王女婿,所以這些府上前來求親的我就算打馬虎,他也不說什麼。”
“這樣啊。”
溫若心裡有些難受,早知道就不易容了,石榴娘說的沒錯,一句謊要用千百次謊言來圓,騙人的都沒有好下場。
“放心,以後不會出現了。”
“倒也助我。”曹曦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低頭品茶,想了片刻,又小聲提醒道:“還是少用為妙,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溪右便是先例。”
茶水點心見底,出了店鋪與曹曦分開,溫若還在回味曹曦剛剛說過的話,上書院,以前她連想的時間都沒有,“溫姑娘,好巧,怎麼出來了!”
周萱妍突然到了眼前,溫若連忙打招呼,“悶得慌,出來走走,對了,溪右她”
周萱妍打斷,低低地歎息了一聲,有些失落地說道:“先這樣吧。”
原來她不知道,曹曦當真聰明,從隻言片語便能推出真相,她說的對,世間聰明人千千萬,不是每一個都像齊觀瀾這麼傻,她確實應該小心。
溫若看她心情不好,兩人又離冷華樓沒幾步,“想喝什麼,我請你,簪子我很喜歡。”
她打起精神,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