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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心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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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什麼

“你怎麼有那麼多劇毒?”

這種藥瓶她眼熟,刈先生之前騙劫匪的毒也是用它裝的,這些日子她也瞭解了刈先生的習慣,華麗的瓶子裝毒藥,解藥隨手一包,一般人很難注意。

“當然是為了不中毒。”

刈先生揭開放她鼻尖,炫耀道:“老夫研製的麻藥,但凡在傷口上灑一點,傷口周圍就算淩遲,也不會感到一絲痛苦,等藥效一過,鑽心之痛一起湧上腦門,保準叫人痛不欲生。”

溫若喉嚨一動,看向昏迷的石榴娘,“所以先生是要打斷她的腿,重新給她續上?”

“居然沒嚇住你。”

刈先生臉上帶著欣賞,不死心地問道:“你真不跟我去雲遊?過個三年五載再回來給她養老也不遲,我們可以去苗疆,破了你的蠱,說不定還能找到你師父。”

“誰要找他。”

溫若扭過頭,在京城也不來找我,禍害留千年,怕是比她活得久。

“開門!”

笨拙的聲音帶著一股酒味,門一開,齊觀瀾晃悠著身子,手裡提著兩壺酒,臉頰泛著紅暈,半睜著眼睛,神色迷離。

小順哥在他身後露出半個腦袋,手上還提著不少東西,滿頭大汗道:“公子心情不好,喝醉了。”

“誰說我醉了。”

他胳膊一甩,徑直走進去,“老頭,出來喝酒。”

石榴娘沒醒,刈先生接完骨剛休息,哪裡力氣和他把酒言歡?

“喝酒嗎?我喜歡。”

“老夫可是千杯不醉。”

除去嘚瑟的表情,他剛剛換了一身青衫,頭發束起,鬍子修剪完,更像個學富五車的書生文人,說是剛下朝的大臣也不為過。

溫若拉住刈先生袖子,擋住嘴巴悄悄在他耳邊說道:“他喝醉不記事,你不用吹。”

齊觀瀾走過來,擠到兩人中間,好兄弟似得一手搭一個,摟著肩頭大聲叫道:“不醉不歸。”

刈先生鬍子一吹,豪氣如雲:“丫頭,擺上!”

什麼文人,江湖騙子差不多,與陶厭一個德行。

“好,天大地大恩人生最大。”溫若一臉無奈地收拾桌子,瓜子點心全都拿走,給兩人騰出位置,順便關上門,以防齊少爺酒後醜態畢露,明日又成了笑話。

齊觀瀾來回跑的這半個月,鋪子裡彆的不說,光杯子就能擺滿八仙桌,小順哥手上終於輕鬆下來。

菜擺在桌上,沒人動筷,兩人舉杯對飲,還沒喝多久,齊觀瀾突然抱著酒壺痛哭,“賀老頭死了。”

溫若:“節哀。”

“人都有一死,沒意思。”刈老土一臉唏噓地又啜了一口,隨後失望地搖頭,“一點也不純粹,丫頭,去把我的珍藏拿過來。”

溫若獨自坐在角落,小順哥買來的粥挺好喝,她聽的一頭霧水,“什麼珍藏?”

她天天同他待在一起,怎麼不知道什麼珍藏?

“就老夫埋在樹下的三十年的狀元酒。”

“快。”

“不然老夫就走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鬍子濕成了幾縷,泛著水光,溫若壓他坐回椅子,“我這就去。”

酒量就這麼點,還吹千杯不醉。

溫若回來,右手端著燭台,拿出老頭異常寶貝的酒葫蘆,放在刈先生手上,“狀元酒。”

刈先生砸吧一口,暈乎乎道:“好酒!”

齊觀瀾頭一擡,眼裡冒著奇光,長臂一伸酒葫蘆到了他手上,他晃了晃,咕嚕幾口,眉頭皺成一團,嫌棄道:“什麼破味道,不如賀老的酒葫蘆。”

“對,賀老也有個酒葫蘆。”

“還是紫玉石做的,還是我送的。”

他聲音越發低沉,彷彿在自言自語,忽而擡起頭,剛剛還水霧瀲灩的眼睛異常激動,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小順子,去買兩壺老頭最喜歡的酒。”

小順哥猶豫了一下,似乎不放心,扭頭看向溫若,用氣聲說道:“有沒有?”

溫若搖頭,“要不你帶他回去?”

小順哥看了一下天色,“少爺,家裡有,不如我們回府裡好好拜祭一下?”

“不。”齊觀瀾坐了回去,“娘已經夠傷心的了。”

溫若愣神了一下,錯過了小順哥求救的眼神。

“快去。”

“否則我把你趕出府。”

小順哥撒腿就跑。

刈先生嘴裡唸叨著,不知為何被那句話刺激到了,噌一下站起來,“老夫自己走。”

溫若還沒回神,就聽見酒壺吧嗒一聲,摔在地上,碎了。

眨眼功夫桌子上的酒壺全空了,齊觀瀾臉紅的像抹了一層胭脂,他傻乎乎將空酒杯舉到頭頂,笑著看向溫若,“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信?”刈先生醉的更是不知今夕是何夕,溫若手腕一痛,“溫若,我們走,蠱什麼的留著有什麼用。”

“溫若不能走。”

齊觀瀾扔下酒杯,連忙拉住溫若另一隻手,溫若左瞧右看,你們倒是對答如流,留她一人受罪,應付兩個酒鬼。

小順哥什麼時候到,但願他能機靈點,直接來接齊觀瀾回家。

“我哪裡也不去。”

刈先生一臉呆滯,直接放了手,溫若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齊觀瀾,誰知他非但不鬆手,反而變本加厲一拉,溫若直接撲在他身上。

“我贏了!”

“是,你贏了,可以鬆手了嗎?”

溫若趕緊站了起來,齊觀瀾還是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她使勁想要抽回,他紋絲未動,嘴裡嘟囔道:“不鬆,你是個騙子。”

“你走了我怎麼辦?”

“好,我不走。”

“我討厭姓傅的,你也不能跟他成親。”

“好,我不成。”

溫若敷衍地點頭,下一刻,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近的連齊觀瀾下睫毛都數得過來。

他眼睛眯成一條縫,鼻翼微張,說實話,有點像她家門口的那條黃狗,用鼻子確認味道,“你是溫若嗎?”

說的全是廢話。

這雙眼睛真是該挖了,放他身上毫無用武之地,溫若瞪大了眼睛,微微後仰,酒氣重的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她咬了咬牙,“不然是誰?”

順著他說也能有錯,溫若放慢了呼吸,帶著藥味的酒氣還是闖進鼻腔,熟悉又陌生,一陣冷風吹過,他坐了回去。

這是確認好了?

溫若長長地鬆了口氣,他喝醉了,跟個酒鬼計較什麼。

齊觀瀾掂了掂酒葫蘆,仰頭又是一口,醉意朦朧地支著下巴,眼神直勾勾地望著溫若,眉頭越來越低,壓住了眼角,看上去有些惱火。

“溫若怎麼可能聽我的話。”

“”

“你為什麼不治病?”

溫若白了他一眼,“我沒病。”

手腕一緊,溫若趕緊換了個說法,“我治好了。”

他滿意地點頭,力氣稍微小些,十一月了,天氣越來越冷,齊觀瀾的手心依舊滾燙,手腕隱隱有灼燒的痛感,溫若試了下,“可以鬆開了吧?”

他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壓在桌上,沒有半點鬆開的打算,溫若看向另一個酒鬼。

刈先生像失了魂,站在那裡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石像,從頭到腳透著失意,莫非他也有傷心事?

溫若歎息一聲,轉向齊觀瀾,胳膊肘撐在桌麵,歪著頭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問道:“你很傷心?”

齊觀瀾半闔著眼睛,怪她眼力太好,連他唇邊的水色都看得一清二楚,豐盈飽滿,掛著淡淡的笑,像極了冷華樓的點心,秀色可餐。

“我爹害我娘親傷心了。”

“……”

“你不要成親。”

溫若一怔,手腕連帶著身體輕輕晃動,聽他說話就像在撒嬌,這個念頭嚇的她汗毛都要豎起來。

齊觀瀾再次靠近,熟悉的酒氣裡夾雜著淡淡的檀木香,縈繞在鼻尖,左側耳朵全是他的氣息,“我偷偷告訴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溫若被他的話逗笑了,“你也是?”

齊觀瀾一愣,似乎沒想到這茬,他思考片刻,望向溫若,緩緩搖頭,“我不成親。”

“那公主得多傷心。”

溫若瞥了眼發麻的手腕,“想讓你娘開心?”

“你鬆開,我就告訴你。”

齊觀瀾醉後反應有些慢,為了照顧他,溫若還特意放緩了語速,他還是過了好一會才鬆手。

蒼白的手腕上留了些許指印,好在自由了,溫若揉了揉手腕。

齊觀瀾等待的目光格外安靜,睜大的眼睛看起來像頭懵懂好奇的小鹿,讓人不忍心欺負,“你開心一下,她就開心了。”

齊觀瀾眼神空白了一瞬,失望地垂下眼角,喃喃道:“我不開心。”

溫若視線緩緩掃向兩人,勾了勾手指,“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哄一鬨你。”

“看好,跟我學。”

唇角微微揚起,溫若看著他,彷彿看到了石榴娘,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眼睛快要彎成月牙,若隱若現的小酒窩裝著微不可察的溫柔。

齊觀瀾行動遲緩掀起眼皮,視線向上一擡,意外地對上她的笑臉,眉目如畫,與白日的她判若兩人,他有些捨不得眨眼。

見他一動不動,似乎被自己嚇到,溫若頓時斂起笑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剛剛有些犯蠢。

幸虧他醒來後不記得,她輕咳一聲,隨意道:“總之沒有誰能一帆風順,想點開心的事情,笑一下,總會過去的。”

月上柳梢頭,炭火快要熄滅,睡下去怕是要中風,齊觀瀾指望不上,溫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刈先生搬回他屋裡。

星光稀稀疏疏,點綴在月亮身旁,暖爐裡又填了幾塊炭,鋪子周圍的熱鬨聲開始散去,溫若靜靜地與齊觀瀾等了會,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門外,沒有腳步聲,隻有寒風撞著大門,吵吵鬨鬨。

“齊觀瀾?”

“齊觀瀾!”

齊觀瀾趴在桌子上,捂頭裝睡,耳朵臉頰越發燙人,他偷偷地呼著氣,心跳聲越來越無法控製,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一個個月牙藏在掌心。

怎麼回事,他的名字有這麼好聽?

老頭的酒有問題!

怪不得吹千杯不醉,敢情作弊。

“這都不醒?”溫若推搡了幾下,“豬!”

她起身離開。

齊觀瀾臉一黑,埋在胳膊裡臉終於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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