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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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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貍精

天色漸晚,街上的花燈競相亮起,宣安樓上人影浮動,花燈會陛下皇後親臨,與民同樂共度佳節,東西兩側朵樓屆時坐滿王公大臣。

近幾年上元節都是如此,漸漸地成了固定的一環,城樓上架起的九座號角,浩浩蕩蕩響徹天際。

這時,家家戶戶,男女老少,心照不宣地開始外街上彙集。

大街上,但凡有點錢的,皆精心打扮,花枝招展,賞心悅目。

溫若剛一出門,便引來不少人指點,見她身側之人是趙珩,嘴巴張的老大,下意識跟在兩人身後,好奇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趙珩掃了一圈,“溫姑娘,喜歡什麼樣子的?我送你。”

溫若隨意挑了個,趙珩掏了銀子,“接了我送的花燈,便是喜歡我,溫姑娘可曾聽過?”

溫若手頓住,挑眉:“你府裡的姑娘都是這般來的?”

趙珩:“我還是習慣你這般伶牙俐齒。”

“你有討罵的愛好啊?”

“非也,與姑娘聊幾句真心。”

真心?你的心早切了不止八瓣,溫若打量了他一下,“花燈會,你就用來陪我?”

“我視你為知己,有何不可。”趙珩把燈放在她手上,“彆人都有,拿著吧。”

知己,溫若咀嚼著這兩個字,莫非他知道溪右是我?她心頭一驚,緩緩擡起頭,與他對視,想從他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趙珩唇邊始終掛著微笑,目光灼灼絲毫沒有移開的打算,彆說,趙珩是有風流的本錢的,溫若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謝謝。”

“不用謝,還得多謝你把泥人還我,不然齊觀瀾定是要耍賴。”

溫若:“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你說。”

“你家財萬貫,又不怕他,怎麼會輸給他?”

趙珩目光微閃,“曹曦選了他。”

那時母親看出他的心思,告訴他誰得到了泥偶,曹曦便會嫁給誰,他自然是準備了厚厚的一遝。

不過拍賣到了中途,他遇見了曹曦,她緊張地攥住羅帕,丫鬟在一旁打趣,說她想要哪個,當時曹曦說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忘。

“她說。”

“受不了齊觀瀾輸。”

輕飄飄的一句話,焦味在空中彌漫,溫若聞到了一絲苦澀,這麼說他親手送走了曹曦,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彆處。

“曹曦!”

趙珩立刻跟著看過去,前麵的人摘下麵具,目光閃著一抹俏皮,果然是曹曦不假。

他看了眼溫若,不愧是易容高手,扮演溪右,估計對曹曦的身量姿態滾瓜爛熟,居然做到一眼便知。

曹曦提著金魚花燈,緩緩走來,“打擾你們了?”

溫若看到趙珩瞬間暗淡的身影,突然有些同情他了,若再多一步,怕是連曹曦的聲音都聽不清。

不過曹曦又是怎麼對齊觀瀾失望的?她努力回過神來,搖頭笑道:“怎麼隻有你自己?”

“剛剛二位郎才女貌,害我分神了片刻,才發現與妹妹走散了。”

她言語輕鬆,花燈舉在臉側,眉眼間少了陰霾,“書院待的很好?”

“好極了,你若來,我更開心。”

兩人聊得開心,溫若餘光一掃,挑起花燈從趙珩麵前劃過,臉色五彩紛呈,彆提有多好看了,她瞥向旁邊,“齊少爺,你還要看多久?”

桌邊的花燈吧嗒一聲掉在地上,鬆脂香彌漫在空中,齊觀瀾躲到一側,手忙腳亂地挑了一個最大的螃蟹燈。

他扔下一錠銀子,一過來便放到溫若手上,光明正大地奪回手上那隻,“與你很配,可以腳踏幾條船。”

在場的可都跟他有過節。

溫若先與趙珩相談甚歡,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他旁邊兩個女子激動不已,說溫若要被趙珩拐走,後來又走出來一個曹曦,身後兩個女子便爭吵開來,居然吵誰與趙珩更配。

可笑。

曹曦失笑,“你還是一如既往。”

趙珩備受冷落,曹曦聊了這麼久,都沒與自己說上一句,與齊觀瀾一來就敘舊,他站到溫若身側,張口就是奚落,“齊大公子什麼時候學會了偷窺?”

齊觀瀾下意識轉頭,溫若低下頭,木杆雕著花紋,凹凸不平硌的她手心疼,她扯著繩子,“看我做什麼,我可沒教你。”

齊觀瀾看著上下跳動的蟹鉗冷笑,“是,和我跟蹤劫匪的是鬼。”

曹曦恍然大悟。

溫若無奈地扯開話題,“這麼說我的對子還沒摘。”

“少年英傑出自我手,才子佳人入得你門,當真好對子。”

“頗有靈氣。”曹曦啞然失笑,溫若目光轉暖,“還是曹姑娘慧眼識人。”

“曹曦,回來怎麼不找我?”孫雪榮走過來,周圍的視線令溫若頭大,“你們聊,我先走了。”

溫若匆匆離開,留下昔日的四位玩伴,審視的目光卻依舊跟著,熟悉的玩具攤映入眼簾,她愣了片刻邁開步伐,狐貍麵具擺在最顯然的位置,笑眯眯地衝著她。

麵具包在臉上,裸露在外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溫若飛快地鑽入人群,身邊頓時清淨,就連嘈雜渾濁的空氣都變得香甜。

“抱歉。”

溫若揉了揉肩膀,側過臉去,那人擦肩碰到的地方,若有若無的油腥味浮在上麵,她下意識地看向腰間,海棠包不見了。

“站住!”

她立刻擡起頭,“抓小偷!”

溫若急忙追了過去,比她更快的是旁邊,一道黑影閃過,快到溫若根本沒發現,她跑了一段,早沒了小偷的身影。

“該死!”

兩道淚痕滑入嘴角,溫若抿起下唇,擦乾了淚痕,“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這樣說著,眼角依舊還是紅了。

“這是你的?”

“對,”溫若立刻接了過來,對麵公子氣喘籲籲,顯然跑著過來的,“多謝!”

“不客氣,你小心些。”

溫若將荷包藏進袖子裡,再次道了聲謝便要離開。

“你一個人啊?”

“那多不安全。”

“叔父說今夜人多眼雜,最好和家人在一起,你去哪裡,我送你。”

“你叫什麼?”

這人太自來熟了吧,笑容開朗,長手長腳走路帶風,眉眼之間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叫溫若,糖葫蘆要吃嗎?我請你。”

他眼睛微微眯起,“你認識齊觀瀾嗎?”

溫若不解,見他沒有惡意,便點了下頭。

他瞬間激動,“你就是溫若啊,我叔父教我兵法時提起過你,對你稱讚有加。”

“叔父?兵法?”溫若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她想起來了,就說眼熟,話說他很像顧將軍,“沒那麼巧吧?”

她何德何能,能得顧將軍如此誇獎。

“我叫顧東軒,刈先生來我家喝酒,也跟我提起過你。”

溫若訕笑,刈先生真是言行合一。

“溫姐姐,這狐貍精麵具當真配你,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這位又是誰,怎麼不見你的好哥哥?”

她何德何能,齊觀瀾居然上趕著認義妹,孫月悠麵色陰沉,身上的寒氣怕是整條街上的花燈都驅散不掉。

陰魂不散,溫若皺眉。

顧東軒盯著兩人多看了幾眼,略帶惋惜道:“姑娘花容月貌,奈何一張嘴巴卻是不堪入目。”

“你說什麼!”

溫若幽幽說道:“說你嘴臭!”

“彆叫我姐姐,我可是孤兒,沒有不長眼的妹妹。”

“哥哥再好,也和你沒關係,不用上趕著和我攀親戚。”

“不然借你吉言,我真得了好哥哥,倒底是謝還是什麼,就說不準了。”

孫月悠氣的咬牙,她轉過頭,“這就是你說的傷心難過失魂落魄?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傅敬江臉上的不情不願立刻消失不見,見到溫若微微作揖,“溫姑娘莫要見怪。”

“好說,祝你們早生貴子。”

“兒女成雙。”

兩人臉色霎白。

“怎麼了,孫小姐,我這是道歉,好姐姐好哥哥沒了,不得補償兩個。”

顧東軒笑了聲,和溫若一起離開。

“好哥哥?”

溫若頭皮發麻,聽他一唸叨,屬實尷尬,幸好有麵具遮一遮。

齊觀瀾一臉玩味地豎起耳朵,挑眉道:“你叫一聲,我習慣習慣!”

溫若恨不得腳下生風,趕緊離開,奈何顧東軒還在。

“齊兄!”

顧東軒行禮,齊觀瀾轉過身看他,“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自告奮勇維護治安嗎!”

顧東軒看見他眼裡的嫌棄,立刻瞭然,“那齊兄幫我護送一程吧。”

齊觀瀾點頭,算他有點眼力見。

顧東軒一走,溫若當即要開溜,“少爺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走!”

“然後再被偷錢袋?”

溫若有些不可思議,“你跟蹤我?”

“我青出於藍勝於藍,怎麼樣?算出師了嗎?”

“你真的很記仇!”

溫若放下話,她剛過來時便注意到了,旁邊的綵棚是個歇腳的地方。

一進去便看見胳膊粗的竹竿,外圍批了一層遮光的油布,下雨也淋不著。桌凳三三兩兩地擺著,還有些破爛的油紙袋留在桌上,無人收拾。

“所以惹我下場很淒慘。”

圓潤的指尖恍若羽毛般輕輕落在麵具上,“藏好你的狐貍尾巴。”

溫若笑了一下,半真半假道:“自然。”

“那你也看見孫月悠了?”

齊觀瀾捏著下巴,觀望片刻,“什麼狐貍精,好像也隻有狡猾靠了點邊。”

“這般冤枉我,突然我想起一個詞?”

“什麼?”

“狐假虎威!”

溫若躍躍欲試,“要真把你帶到她麵前,喊聲哥哥,她會是什麼反應!”

齊觀瀾嘖嘖搖頭,“那多沒意思,我有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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