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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嫁個短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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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個短命鬼?!

“各位可以去核實,她改姓溫,戶部已有記載,為了與文勇季徹底斷絕父女關係,千求萬求改了名字,以後叫溫向陽。”

“因此。”

溫若從袖中掏出一個卷軸,陽光下明黃色的卷軸格外炸眼,她跪在地上舉起聖旨,“眼下就算尋遍京城,也隻有一個溫若。”

“便是在下。”

“這聖旨,溫若早就接了!”

齊觀瀾喪失了說話的力氣,呆在原地。

孫雪榮失笑出聲,彷彿聽見了天大的荒唐事,“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早些你不說,偏偏他成了平民你才說,溫若,有意思嗎?”

榮靜嗓音沙啞,是勸說更是威脅,“你不是一心當官,誓不嫁人?”

溫若慢悠悠展開聖旨,“陛下賜婚,還說的這麼好聽,嫁人也無不可。”

“婚約不是兒戲,欺君更是大逆不道,你想好了?”

“齊觀瀾日日去大理寺,是去辦案子?”

“大理寺同僚皆可作證!”

“打情罵俏而已,我隻是想教訓他一下,不要有恃無恐,誰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

溫若一臉唏噓,“實不相瞞,接聖旨的那一刻,我便與他約定,等他自立門戶便同意嫁他,如今他寧可出家也不逼迫我,也算另一種自立。”

“君子一諾千金,堂堂正正,我也不能食言。”

即便是做局,但她確實上鉤了。

榮靜深深看了兩人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帶著雲青走了。

趙珩臉色與孫雪榮一樣難看。

“在下來晚了!”

楊深急匆匆趕來,見到此景忽然笑了起來,“顧大人公務繁忙,托我來送齊兄一程,順便帶句話,如今看來是用不上了。”

“楊大人,什麼話?”

楊深欲言又止看向二人,趙珩心氣不順,沉臉催促道:“說啊!”

“放心,京城有他。”

趙珩眸中漾出笑意,“齊兄,可要小心,不要被拋棄了。”

齊觀瀾磨了磨牙,“讓他滾!”

好事已成,留著也沒什麼好戲,人群逐漸散去,溫若與一眾人等回了冷華樓。

周萱妍捧著甜酒釀,終於回過神來,“溫若,你這玩得有些大!”

把齊觀瀾的爵位玩進去了,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昔日的安平郡王,以後若是吵架,怕不是得低一頭。

趙珩酸裡酸氣放下冷山楂,“是有點,當眾示愛。”

齊觀瀾心裡估計快找不到北了。

憑什麼!

溫若攤開雙手,一層薄薄的冷汗沁出手心,全身雞皮疙瘩還未消下去,好不容易旬休,本以為能有點時間慢慢思考一下,“榮靜公主釜底抽薪,我也沒辦法!”

齊觀瀾眼珠緩緩動了一下,眼神霎時清明,“你要是後悔,我。”

“怎麼,賭約不要了?”

齊觀瀾立刻噤聲,斜眼瞪了一下趙珩,定然是他故意說的。溫若假裝沒有看到兩人的小動作,她現在特彆想知道,齊觀瀾身體到底怎麼了。

拉周萱妍走到一旁,兩人竊竊私語,說了一通,周萱妍滿臉帶笑地走了。

溫若目光時不時落在齊觀瀾身上,眸中閃著微光,像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趙珩捏了下眉心,“本王就不打擾二位。”

賭約的事情隻字不提。

溫若叫住他,“王爺,如今齊觀瀾落魄了,這打賭的鋪子可要給他啊,他花錢大手大腳,怕是沒過幾日就要喝西北風了。”

齊觀瀾聽了沒有絲毫的羞愧,眉眼溫和,臉上春波泛濫,顯然對她的關心十分受用。

趙珩訕訕一笑,“齊兄真是好福氣,前半生母親護著,後半生娘子撐腰。”

柳暗花明。

齊觀瀾唇角怎麼也壓不住,他眼珠一轉,用大赦天下的語氣說道:“看在發小的份上,到時候請你和曹曦來喝喜酒。”

趙珩臉色稍暖,“算你識趣。”

趙珩離開後,溫若好奇地問道:“他要什麼?居然敢拿冷華樓來賭,這可是他的心血。”

齊觀瀾心跳暫停,想想就心痛,不過眼下他得償所願,那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倒也可以不提。

醞釀了一下語氣,說出來還是有一點陰陽怪氣,“你和曹曦的定情信物。”

浮雲簪啊。

曹曦的舊物。

溫若唔了一聲,指尖慢慢拂過眉尾,小聲嘟囔道:“這話好怪。”

“難道不是?”

溫若聲音噎住,見他耿耿於懷,直接湊到他臉前,理不直氣也壯,“還沒成親,你是要翻舊賬?脾氣又回來了?”

“我若說是,你就要反悔?”

“啵~”

齊觀瀾傻在當場。

“我道歉了。”

齊觀瀾耳根唰一下如滴血般,連帶側臉殷紅一片,溫若睜大雙眼,一個呼吸,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心跳如擂。

刹那間,腰上便多了一股力道,溫若目不斜視,眼中甚至還多了一絲期待。

所思所想近在咫尺,齊觀瀾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暗香若有若無,浮在二人身邊,溫若忽然覺得她有些衝動了。

誰知,下一刻,齊觀瀾像是想起什麼,“你等我一下。”

說完便像見鬼般,飛快地跑了出去。

溫若坐回椅子上,疑惑地望向門口,這是什麼反應?她調戲良家婦男了?

“不算吧!”

她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週二隻說對了一半。”

起碼人慾還在。

半個時辰後,趙珩突然過來,用驚奇地目光打量著她,一問齊觀瀾,急著辦聘禮去了。

溫若若有所思,她此刻有點分不清,齊觀瀾到底是迫不及待,還是落荒而逃。

“他身體怎麼回事?”

趙珩長袖一背,“這鑰匙我幫他保留一段時間。”

這時候知道嘴嚴了。

半天後,她整理下衣袖,“罷了,我還要給曹曦寫信,先行告辭。”

“我也是聽說,說他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趙珩頓了一下,聲音艱難道:“剛剛我看見他在吃藥。”

“打賭之後是你送他回去的?”

“小順接回去的。”

兩人決裂的太過突然,難道兩人又吵了一架,所以公主就放棄他了?

傍晚,溫若站在顧府門口,齊觀瀾所謂的湊聘禮就是來朋友家打秋風嗎?

沒想到堂堂顧應,居然住在三教九流齊聚魚龍混雜的北街!

兩側全是樹,背後靠水,太過清靜,與顧應高調的性子不符。

“顧大人不在府中,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楊深臉上掛著笑容,五年,他也物是人非,“齊觀瀾在哪裡?”

“溫若,快進來。”

齊觀瀾向她招手,麵色紅潤,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溫若深吸一口氣,“打擾了。”

齊觀瀾在顧府簡直如魚得水。

因為府裡根本沒人管。

府中除了廚娘,便隻有楊深。

莫不是怕楊深餓死,才新請的廚娘吧,楊深回京沒幾日,現在是孤家寡人,又不像他財力雄厚,天天下館子。

廚娘手藝倒是沒得挑,三人吃了飯,喝了茶,最後寒暄之際,齊觀瀾突然有事離開。

溫若跟上去,她倒要看看齊觀瀾搞什麼鬼。

一路小跑,齊觀瀾進了一處院子,楊深說這是顧應的庫房,可他隻看著,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隻聽見裡麵悉悉索索一陣折騰,齊觀瀾抱出一盒子珠寶,準備關門。

溫若上前抓住他,“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齊觀瀾目光一閃,吹噓道:“我和顧應可是過命的交情,八拜之交。”

“我成親,他難道不送點份子錢?”

“趙珩的冷華樓以後就是你的了。”

臉皮可真厚。

城門外淡泊高遠的齊觀瀾好像從未來過。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彆動!”

溫若鬆開手,將他懷中鼓鼓囊囊的珠寶掏出,金核桃,顧府居然也有,難道是有錢人特殊喜好?

齊觀瀾乖乖地站在原地任她擺布,一臉肉痛地捏緊雙拳,每拿一件,好似在他心口剜了一刀,麵色逐漸蒼白。

楊深看不下去,麵色古怪道:“顧大人說他隨意。”

“溫若,你不會替他心疼吧?”

“人不能一心二用!你是知道的吧?”

見她不說話,齊觀瀾凝起眉峰,一時委屈上頭,“你說啊!”

裝!

溫若不經意湊到他麵前,目不轉睛道:“說起一心二用,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齊觀瀾手慢慢地縮回,“什麼事?”

溫若奪回夜明珠,一把蓋上盒子,“比如某人其實是短命鬼,既然我要嫁,自然不能嫁個用藥吊命的。”

齊觀瀾驀然笑彎了眼睛,“你之前不是想要個命短的。我娘不要我了,本來我是該傷心的。”

溫若一頓,“你們為何決裂?”

她一沒在京城,二沒給齊觀瀾留念想,按理說不至於此。

“我不是說了,我娘在我和未出世的小鬼麵前,選了小鬼,那我傷心欲絕,乾點出格的事好像也沒什麼吧,她不接受,我也沒辦法。”

“可現在看,三個條件,我現在好像都符合了。”

“彆以為我看不出你在心虛。”

溫若狠狠掐了他一把,奈何他腰上無甚軟肉,不情不癢,此刻仍厚著臉皮,戲道:“我知道了,你是關心我。”

他緩緩搖頭,笑容不減,“不對,你是喜歡我。”

溫若:“坦白從寬,藥怎麼回事?”

趙珩這狗東西,齊觀瀾沉默了一下,“我命不短,真的。”

“所以你吃的什麼?”

“刈老頭臨走前給我的補元丹,命越補越長。”

齊觀瀾趁她不注意,又塞了兩塊金子,雙手沉甸甸的,他鬆了口氣,趁熱打鐵道:“你也知道傅敬江這廝多歹毒。”

“箭上的毒留了一點後遺症,偶爾會心悸,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需要睡前熏香。”

他扒拉了一下,掏出一個長盒,聞了聞,可憐兮兮看向她,“顧應這香不錯,我可以拿嗎?”

溫若瞅了一眼,底部花紋複雜,估計是宮裡賞賜的東西,確實合他心意,心軟道:“好吧。”

放在庫房,眼看快落灰了,說明顧應不怎麼用,大不了日後尋到彆的送他。

“啵!”

就算楊深在這,溫若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顯然習慣了。

齊觀瀾一手抱香,一手牽起溫若,好似夫妻雙雙把家還。

唯獨楊深留在院中。

冷風襲來,角落的燈火一下子滅個乾淨,沒人看見他漆黑的臉色。

孤零零的身影快要與這月色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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