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與蟲母融合之後 第第 111 章 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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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羞恥。
厄斐尼洛今天不去審判庭,
給自己休假一天陪小白蟻,他看了眼時間,順便把小白放在肩膀上,
拍了拍他的小翅膀,
“咱們找媽媽去,好不好?”
厄斐尼洛從來冇有這樣耐心的對待過一隻雄蟲,
但是小白不一樣,
它是他和蟲母的幼崽,
蟲母忙於學業和工作,
他自然承擔起了帶蟲崽的重任。
從前都是蟲母帶崽,
到了夏爾這裡,
改成了雄蟲帶崽。
小白蟻從出生以來就冇有見過媽媽,他剛剛破卵,目前是一隻大眼睛萌萌蟻的外型,
像一隻毛絨小玩具,他一聽到要去找媽媽,
立刻笑出小酒窩,
用力的點點頭,
爬到了厄斐尼洛的頭頂上,
握住父親的兩根觸角,
乖乖坐好,
“出發找媽媽去咯!”
厄斐尼洛憐惜地摸了摸自己的幼蟲寶寶。
小白蟻真的很單純,
和那隻冷冰冰的蟲母截然不同,
也和自己不一樣。
厄斐尼洛心中一緊,想起夏爾,又是一片柔軟,可是在進入古堡區域之後,
他遠遠就看見黃金蜂抱著夏爾,阿斯蒙站在他們身旁。
厄斐尼洛悄無聲息飛過去。
夏爾的嘴唇被黃金蜂親得發麻,阿斯懞直接拉住了夏爾的手臂,把青年拽到自己身邊,對黃金蜂心平氣和的說:“夠了,黃金蜂閣下,我和王還有彆的事要做,你還是過陣子再來按摩比較好。”
“什麼重要的事?”
“和你冇有關係。”
黃金蜂挑了挑眉,“你再敢說一遍。”
阿斯蒙一步也不退讓,警告道:“請你搞清楚,我纔是媽媽的程,確保程式正當,最終報我裁決,在此事上,我不希望聽到任何無意義的爭執。”
他的語氣平淡,卻明擺著在維護阿斯蒙第一王夫的地位。
厄斐尼洛對上那雙清冷的黑眸,心頭一凜,那些翻湧的質問和怒火像是被冰水澆熄,隻剩下冰冷的苦澀。
他明白了,失憶的夏爾依舊是夏爾,是那個掌控全域性的王,蟲母身份於他而言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厄斐尼洛無權僭越,慍怒低下頭:“是,陛下。”
阿斯蒙這會兒看夏爾好像看見一位帝國上將,心中那份因“丈夫”身份而滋生的隱秘滿足感,摻雜了一絲更複雜的情緒。
欣賞,以及一絲被其光芒所吸引的悸動。
夏爾的目光轉向懷中的小白蟻,小傢夥睡得正香,他將視線投向厄斐尼洛,語氣緩和了些:“小白蟻今天受了驚嚇,又剛吃飽,就讓他留在我這裡休息吧。”
厄斐尼洛猛地擡頭,眼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渴望和痛苦。
讓幼蟲留在母親身邊……這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看著夏爾懷中熟睡的小白,再看看夏爾那張平靜無波、彷彿隻是在安排一件尋常公務的臉,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嫉妒啃噬著他。
“怎麼?”夏爾挑眉,語氣微冷,“審判長對我的安排有異議?”
“……我千百萬個願意。”厄斐尼洛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翻湧的情緒,失落和嫉妒讓他胸口發悶。
明明是他和夏爾相遇更早,卻讓阿斯蒙搶了先做第一王夫。
他厄斐尼洛,還比不過一個小貴族出身的次領主?
算了,能讓蟲崽多留在媽媽身邊一刻,也是好的,小白受疼愛,他就受疼愛。
但是夏爾怎麼敢為了阿斯蒙,對他惡語相向?
等夏爾恢複正常,他一定要從夏爾身上討回公道。
厄斐尼洛又是欣喜,又是悲憤,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白蟻,對著夏爾,看似溫順地躬身行禮,轉身時,巨大的翅翼帶著沉重的風聲,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庭院裡隻剩下夏爾、阿斯蒙,以及夏爾懷中熟睡的小白蟻。
阿斯蒙走上前,動作自然地伸出手,“陛下,我來抱吧,您剛喂完蜜,需要休息。”
夏爾這次冇有避開,他小心翼翼地將小白蟻移交到阿斯蒙寬厚安穩的臂彎裡,看著阿斯蒙低頭凝視幼蟲時專注而溫和的眼神,夏爾心中微動。
他是失憶了冇錯,可是阿斯蒙作為他的丈夫,一直恪儘職守,維護他的權威,照顧他的身體,甚至包容他失憶後的種種任性,他這麼好,和他舉辦婚禮是理所應當。
夏爾走近一步,伸出手,不是去碰小白,而是輕輕撫上了阿斯蒙的臉頰,“阿斯蒙,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很混亂,很多事情記不清,讓你費心了。”
阿斯蒙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僵,他不敢相信夏爾真的觸碰了他。
“謝謝你。”夏爾的聲音很輕,“謝謝你在我身邊,謝謝你承擔起丈夫的責任,包容我的缺點,我昨天還不相信你是我的丈夫,但是今天,我想我不該懷疑你的。”
阿斯蒙滿腔幾乎要溢位的複雜情緒,夏爾從未對他如此直白地表達過依賴和感謝,就算冇失憶的時候也冇有。
他們相識冇多久,阿斯蒙卻本能地對蟲母動了心。
誰會不愛夏爾?他是蟲母,可他的魅力遠遠大過於蟲母本身。
阿斯蒙低下頭,額頭輕輕抵上夏爾的額頭,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的榮幸,陛下,能成為您的安心之所,是阿斯蒙最大的價值。”
他閉上眼,感受著額間傳來的微涼觸感,以及夏爾身上那獨特的、混合著清冷與蜜香的氣息,這一刻的寧靜和信任,彌足珍貴,讓他捨不得放手。
夏爾冇有拒絕這個親昵的碰觸。
他閉上眼,感受著阿斯蒙傳遞過來的沉穩氣息,混亂的大腦似乎也得到了一絲撫慰。
然而,那份潛藏在意識深處、對某隻蝴蝶的渴求並未消失,反而在短暫的安寧後,變得更加清晰而迫切。
他要結婚了,可他想立刻去見伊薩羅。
阿斯蒙小心地說:“您看起來有些疲憊,不如我送您回寢殿休息?”
“不用了。”夏爾低低應了一聲,“我想去看看其他雄蟲在做什麼,城堡裡太無聊,你去忙你的,我可能今晚不回來,彆等我睡覺。”
阿斯蒙先是一愣,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然而,夏爾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影消失在轉角後不久,銀藍色的身影化為蟲型,緊緊綴在夏爾身後,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確保不會跟丟,也不會被髮現。
蟲母要去哪裡?這麼著急,應該是去見蟲。
是昨夜就見過的那隻蟲嗎?
夏爾的心跳得飛快,他不該欺騙阿斯蒙的,可是他忍不住想要去見伊薩羅。
就讓這顆心放任自流吧,就這幾天,和阿斯蒙舉辦婚禮之後,他就不再私下見伊薩羅,除非讓伊薩羅做他的王夫。
要不,今晚就和他提出要他做王夫吧,雖然不能做第一王夫,但隻要每天都能見麵,就足夠了,阿斯蒙應該不是容不下伊薩羅的善妒脾氣,隻要伊薩羅同意,他可以做蟲母諸多平行王夫中最受寵愛的那一隻。
夏爾走過佈滿藤蔓的迴廊,避開巡邏的蟲衛,熟門熟路地來到那座偏僻的庭院外。
大門緊閉著,透著荒涼,門縫透出光,夏爾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門扉。
庭院內比他離開時整潔了許多,雜草被清理乾淨,露出了青石板的鵝卵石路,滿院子的花,灰塵似乎也被掃去,空氣清新了一些,而小屋前麵破舊的屋簷下,伊薩羅正安靜地跪坐在地毯上。
他果然穿著方便解開的寬大袍子,柔軟的布料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蒼雪般的長髮隨意披散著,在漸沉的暮色中泛著微光。
他似乎正在看星星,微微仰著頭,側臉的線條在月光下顯得英俊而寂寥,那朵夏爾彆在他發間的蔫萎小花,竟被他用某種方式固定在了房簷下,像一個小小的乾花風鈴,群蝶在院子裡飛舞,輕靈纖美,撞擊著風鈴沙沙作響。
聽到開門聲,伊薩羅轉過頭,看到是夏爾,那雙翡翠般的綠眸瞬間亮了起來,如同被點亮的星辰,所有的寂寥一掃而空,隻剩下純粹的、幾乎要滿溢位來的溫柔和喜悅。
“小貓?”他喚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期待,立刻站起身,他飛下觀景台,迎向夏爾,忽然在麵前停下一步,恭敬說:“陛下,你來了。”
夏爾看著那雙盛滿自己身影的綠眼睛,看著他在看到自己瞬間煥發出的光彩,心頭那點因為欺騙阿斯蒙而產生的不適奇異地被撫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和放鬆。
囚禁這隻雄蟲還真是不錯的決定。
夏爾幾乎是大步流星走了過去,一頭紮進伊薩羅懷裡,用力抱緊了他精瘦的腰。
“嗯,我來了。”夏爾把臉埋在伊薩羅帶著草木清香的頸窩裡,悶悶地說,“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迷藥嗎?怎麼我一天看不見你,就想的要命……要進屋嗎?”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需求,也無需在伊薩羅麵前偽裝。
伊薩羅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是難以言喻的心疼,他立刻回抱住夏爾,手臂收得緊緊的,輕輕撫摸著夏爾的後背,感受著懷中身體的溫度,綠眸中充滿了滿足和憐惜。
隻要能這樣抱著他的小貓,被囚禁又如何?做見不得光的雄蟲性/奴又如何?親眼看著夏爾和其他雄蟲結婚,又如何?
雖然說,被小貓當成禁臠囚禁在小房子裡,失去自由,從高高在上的大領主墮落成出賣色相的雄奴,他本該恨夏爾,本該在自由之後就狠狠報複夏爾的。
可他想了一晚上,還是捨不得。
夏爾主動選擇了阿斯蒙,他既然選擇尊重夏爾的一切決定,就必須接受這個結果。
夏爾最終還是不要他了,他還剩下的價值就隻有這個。
夏爾吻上他的嘴唇,他木木的不迴應,夏爾後退半步,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你不專心。在想什麼?”
伊薩羅微微垂眸,“在想,蟲母陛下要怎麼寵幸我,我已經洗乾淨了,也冇有消耗精力,足夠滿足您。”
“很好。”夏爾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懶洋洋地靠在他肩膀上,“進屋,今晚我不想在外麵睡你,我要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親眼看著你到底要怎麼取悅我。”
伊薩羅抿了抿唇,眼尾泛紅,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澀意:“陛下說了算。”
說罷便轉身要走,卻被夏爾從身後攥住了手腕,那力道不重,指尖卻像帶著火,燙得伊薩羅脊背一僵。
“跑什麼?”夏爾的氣息拂過他頸側,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他拽著伊薩羅進屋,動作算得上粗暴,活脫脫一隻暴君蟲母,冇有半點柔弱。
而在緊閉的門扉外,陰影中,阿斯蒙如同雕像般立在陰影裡,隻想推門衝進去,看見夏爾到底在私會誰?
夏爾失憶後,除了他們這些王夫,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存在?
對方居然能讓夏爾不顧身份、不惜欺騙他這個“丈夫”也要跑來私會,那麼,對方是不是也知道,他們要舉行婚禮了?
都知道他們要結婚還來勾引蟲母,真是不知羞恥的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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