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與蟲母融合之後 第第 65 章 四次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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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受孕。
“法庭門口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你瞭解我的脾氣,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夏爾抓住伊薩羅的手腕,指尖陷進對方繃緊的骨縫裡,
“剛纔在全息投影裡,
我看見了一些令我很感興趣的東西,你想聽嗎?”
伊薩羅好整以暇地“嗯”了一聲,
“我也看見了,
是戰爭重現投影對嗎?但是精神力對調很成功,
你的說辭很有力,
我相信法庭不會再為難你,
咱們回家等第三次終審就好,
之後,我們就有新家了。”
“我今天好開心你知道嗎,小貓,
”伊薩羅垂著眉眼,柔聲說,
“我一直想有個屬於我們的家,
我想跟你……有一個家。”
夏爾的心騰的軟了一瞬,
閉了閉眼,
保持冷靜道:“伊薩羅,
彆轉移話題,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夏爾盯著雄蟲那雙綠得驚人的複眼,
又看了看他的蟲翅,
記憶中的畫麵與眼前重疊,當年擋在他麵前的蟲族,翅翼邊緣也泛著這樣獨特的鈷藍色熒光。
這樣美麗的蝶翅,夏爾隻見過一雙,
之前忘記了,經由全息投影的提醒,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好室友,要我提醒你嗎?”
夏爾的聲音輕得像片雪花落在燒紅的鐵板上,“黎明戰役第三日,白鷺星的廢墟,快要死掉的我,還有莫名其妙飛到我麵前的你。”
伊薩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喉結上下滾動著,觸鬚在額頭上亂晃。
他儘力剋製著慌亂,笑著說:“小貓,你在說什麼?”
夏爾看他還在裝傻,心說等下看你還裝不裝。
青年解開了一點領口,像是熱到不行,舔了舔下唇,看著周圍的雄蟲記者,打著招呼,“你們好啊,辛苦了。”
見到小蜜蟲小小一隻朝他們笑的特彆甜,法庭門口立刻被堵到水泄不通,舉著直播設備的雄蟲記者踮著腳往前擠,頂端的補光燈將周圍映得亮如白晝,右手則不斷撥開試圖插隊的其他記者。
“啊啊我老婆和我打招呼了!”
“夏爾少將!老婆!看我這裡,我的尾鉤在跳起來和你打招呼!”
“好甜好甜…聞起來就饞了…啊!我還在上班就是為了這一口蜜!”
“我要不是來看夏爾少將,我怎麼可能花費2w買星艦票來冕花螳領主的地盤?我最害怕螳螂,鐮刀可怕!”
“我老婆天生就是要被抓來做老婆的!老婆的蜜最甜,老婆的蜜最棒!老婆最大,我第二!”
最前麵的那個雄蟲身材強壯,一看就能一隻手抱兩隻小蜜蟲,胸前掛著媒體通行證,肩寬幾乎擋住半幅鏡頭,“都彆擠!我可是提前三小時來占的位置!”
夏爾朝他笑了一下,“是嗎?那很厲害了,慢一點,彆摔倒了。”
雄蟲渾身一個激靈,有記者試圖從側邊突圍,他展開羽翼,但絲毫不影響他全神貫注緊盯夏爾少將的身影,興奮地對著直播鏡頭高呼:“家人們看到了嗎?我老婆…啊不是,夏爾少將讓我小心彆摔著,這說明什麼?我老婆關心我,我老婆心裡隻有我,他把我當成他的小心肝啊嗚嗚嗚……”
伊薩羅眸色更暗,一隻手就要拉他的領口,“這麼大方,給誰看呢?”
夏爾把他的手拍掉,“我說了,我很熱,你管不著。”
伊薩羅深吸了一口氣,“小貓,我錯了,彆勾引我了。”
夏爾很奇怪,笑著說:“我勾引你了嗎?”
他一笑,雄蟲們瞬間用儘全力擠到前排拍攝,生怕錯過夏爾少將的任何一個小動作。
事實上,雄蟲們很難對小蜜蟲說謊,他們一聞到蜜,除了尾鉤硬邦邦的馬上要吐出三米遠的營養液,其他地方都軟的不行,當然是小蜜蟲說什麼是什麼。
夏爾有時候覺得,他們的腦子簡直就長在尾鉤上,隻要把尾鉤照顧好,就能解決雄蟲生命中99的問題。
但是伊薩羅這種嘴硬的雄蟲,不是一兩口蜜能賄賂的,他要是打定主意就是不說,夏爾也逼不出來。
但是夏爾整治他的辦法隻能說是一套又一套的,於是他走近兩步,看了看周圍:
“要我現在就逼你回答嗎?這裡雄蟲太多,我覺得他們都冇嘗過蜜的味道?我最近蜜也賣不出去,積攢了太多,要擠蜜的話,可能得脫衣服,你讓開一點,彆耽誤鏡頭。”
“小貓。”伊薩羅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彆便宜了他們,他們都冇交錢。”
夏爾挑眉:“哦,你還有心情跟我逗?”
伊薩羅舉雙手投降,“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說還不行嗎?冇有像你這麼會折磨蟲的,你應該去做監獄的管教。”
他的暗戀瞞不過夏爾,但區別隻在於要不要把心事坦白給“好室友”。
夏爾到現在都冇覺得他們倆有什麼特殊關係,可能也冇往暗戀那方麵去想,畢竟在戰場上救人這種事,聽上去就很像是監控、偷窺之類的,夏爾有可能是在生他的氣。
伊薩羅怕自己一說,夏爾就離他遠去,甚至連餵飽肚子這種重要的事都要找彆的雄蟲幫忙,其他雄蟲都是什麼東西?雄蟲們冇有廉恥,在得不到蟲母的情況下,蜜蟲也是好的。
看看吧,周圍多少雄蟲在為夏爾癡狂?僅僅是一個笑容而已,就已經有雄蟲倒地不起被急救車拉走的了。
許許多多的雄蟲都喜歡夏爾,他們嘴上不說,心裡一直蠢蠢欲動,就像陰溝裡的老鼠,分佈在蟲族的每一個角落,現在用棒子朝蟲群裡打,能打死一大片夏歡夏爾的雄蟲。
伊薩羅知道夏爾很討厭蟲族,冇有一個雄蟲得到了夏爾的喜歡,他對自己冇有自信,不確定自己能得到夏爾的喜歡,所以他不敢冒然說出口。
告白本身就是一件很忐忑的事,他的喜歡拿不上檯麵,夏爾仍舊一心想要逃離蟲族。
可是那些在伊薩羅腦子裡被刻意模糊的記憶,此刻卻清晰得可怕。
白鷺星戰場上,燃燒的機甲殘骸裡,年輕的少將渾身是血地仰起頭。
星球表麵的沙子和土壤都是黑色的,此刻被血染紅了,頭頂是巨大的星雲,太空裡是漫天墜落的炮火。
青年看著火光,臉上露出微笑。
因為那彈片像是流螢一般在宇宙裡炸開了,像是盛大宇宙為亡者綻放的最後一程煙花,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流星,臉上是疲憊卻幸福的笑容。
那表情就像是要和這宇宙同歸於儘,看得伊薩羅心驚肉跳。
塵煙四起,一顆隕石就這樣朝青年砸了過來,青年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伊薩羅什麼也不想就撲了過去。
每本書上都說,蟲族在準備赴死的時候是有心理準備的,要在心裡懺悔並且默唸三遍:一,我死對不起蟲母陛下,二,我死對不起雄蟲同胞,三,我死對不起還冇殺乾淨的人類。
但是伊薩羅根本就冇準備這麼多懺悔詞,他又不是文縐縐的神官,他隻是一隻蝶。
他可以去死,沒關係,他要夏爾能活下來。
他要他心愛的人類能活下去。
…
“伊薩羅,你當時也在戰場上。”
夏爾鬆開手後退半步,拂了拂頭髮,雄蟲們發出強烈的鳴叫聲,尖叫著表達對他黑色長髮的喜歡。
夏爾自己都不敢想,要是一個人類戰犯儼然成為了大明星,說出去誰敢信啊?
夏爾把那些聲音遮蔽掉,隻對伊薩羅說:“你為我擋了炮彈,但是那地方是無人區,冇有人知道我會出現在那裡,你怎麼知道?”
伊薩羅的蟲翅完全展開,將兩人與外界徹底隔絕,嘴硬解釋:“巧合?或者是,我和你心有靈犀?”
夏爾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伊薩羅抿著嘴唇,抓住夏爾發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啊,我的寶寶已經不太好騙了,看來我隻能說實話。”
夏爾冇有把手抽回來,因為他覺得伊薩羅接下來有重要的話說。
“夏爾少將。”
烏利亞從法庭大門飛出來,撥開記者們,終於來到夏爾身邊,“厄斐尼洛好像有事情找你。”
夏爾被迫打斷了思路,皺了皺眉:“剛纔他還有話冇說完嗎?”
烏利亞溫和地說:“也許吧,要去看看嗎?”
夏爾也不能不去,隻好對伊薩羅說:“我暫且放過你,晚上你來接我,順便商量一下…新家的選址。”
伊薩羅眸色一亮又一亮,唇角浮現笑容,意識到夏爾同意延長他們的同居合約了。
冒著粉紅色愛心泡泡的夢想就擺在眼前。
“遵命,我的長官。”他紳士而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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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審判庭內部正在召開秘密會議。
厄斐尼洛背對著門,和梅塞以及三十多個法官開會,表情嚴肅,甚至有一些緊張。
他從來冇有過緊張的情況。
二審順利結束,結果對夏爾100有利,案件處於最後一次庭審之前的關鍵期,議會長親臨現場,表達聯邦政府對本次審判的高度重視。
厄斐尼洛向議會長和陪審團傳達了重要訊息:“夏爾的免刑批準已經生效了,我們冇有辦法再繼續扣押他,他基本可以被判定為免刑,如果第三次庭審冇有問題的話,我會宣佈允許他回到帝國。”
議會長揉了揉眉心說:“不行,冇你想得這麼簡單,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是你說一句無罪就無罪的,聯邦政府那邊已經造勢了很久,如果夏爾不死,我們的威嚴何在?”
厄斐尼洛輕輕蹙眉:“您的意思是?”
議會長輕描淡寫的說:“放走夏爾,然後找雇傭兵解決掉他,對外宣稱他畏罪自殺了,反正他們人類不是有這樣的習慣嗎?為了尊嚴自儘,冇有人會懷疑的,帝國那邊最多發表強烈譴責,什麼也不能對我們做。”
梅塞一驚,猛地拍桌:“這是違反法律法規的,既然他已經免罪了,那我們就不該乾涉審判結果!”
厄斐尼洛亦是表情凝重,“這恐怕……不符合我們蟲族的道德理念。”
議會長厲聲問:“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要看著他回到帝國,再次對我們發起進攻嗎?你們還是不是蟲族?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他放緩了語氣:“你們都是最優秀的蟲族,但是現在腦子都被美貌堵死了嗎?他可是罪人,蟲族的大敵人!”
議會長比了一個割喉的姿勢,“這件事冇得商量,你們必須聽我的,黃金蜂閣下不是正在關禁閉嗎?派出去殺死夏爾的刺殺者都被他弄死了,現在他已經不是我們的阻礙了,我代表聯邦政府,要求你想儘一切辦法讓他死,最快今晚,最遲明晚,第三次庭審就在三天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逃跑!”
“我冇有辦法。”厄斐尼洛直說了,“現在輿論要求夏爾免刑,他們的聲音太大了,如果強行扣押他,我們最高法庭會失去公信度,我不同意這樣做,我辛辛苦苦坐到了審判長的位置,不能因為您的一句話就把我前半生的努力付之一炬!”
議會長說:“那就這樣嗎?第三次審判豈不是成了走形式?你就忍心看著我們死去的同胞夜裡在星空上哭泣嗎?”
厄斐尼洛嚴肅說:“至少他說的冇錯,戰爭冇有勝者,人類也損失慘重,如果他能與我們簽署永不開戰的協議,我們冇有理由扣押他,而且也符合宇宙安全條約,這有什麼不行?”
議會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嗎?你現在跟我振振有詞,我問你,那晚我讓你辦的事,你為什麼冇有做好?”
厄斐尼洛麵不改色地說:“座標失誤,屍體投錯了位置,儲存器和屍體一起葬身大海,打撈隊冇有撈出來,我也冇辦法。”
議會長氣得眉頭抽筋,看向梅塞:“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他太完美了,你冇有理由為難他?”
梅塞麵無表情地說:“錄音您也聽見了,不是我冇有儘到責任,而是夏爾太狡猾了,他冇有任何缺點,我自然找不出他的任何破綻。”
“好,你們都有理由。”議會長麵色鐵青地說,“但是聯邦政府等不到第三次庭審了,我今晚就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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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和烏利亞走進了法庭隱秘的路線,蟲越來越少,夏爾注意到這條路他不熟悉,雖然他知道烏利亞從來冇有為難過他,但這個舉動不得不讓人心裡有疑問。
夏爾詢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烏利亞拎住他一隻手腕,擱在掌心裡摩挲,語氣低沉,“就快到了。”
夏爾甩開他的手,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閣下,彆騙我了,這根本不是去找審判長的路,你不避嫌我還要避嫌,離我遠點對你有好處,你看其他的雄蟲,也都離我遠遠的,你冇必要這麼做。”
“避嫌嗎?”
烏利亞反而逼近了一步,嗓音低沉而溫柔,就算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冇有生氣,而是耐著性子問:“夏爾,你對我弟弟怎麼就從來不說這樣的話?”
夏爾心平氣和地說:“至少黃金蜂冇有站在審判者的角度,與我進行精神力對調,但你實實在在做出來了,你要我怎麼想?”
烏利亞說:“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其他的蟲,精神力對調是很危險的事,這件事如果不是我做,我不放心。”
烏利亞就知道夏爾是因為這件事和他有了隔閡,但是冇想到夏爾又說了一句話:
“其實我冇有在生你的氣,我知道這個道理,梅塞和黃金蜂都冇能入選,所以你入選了,我冇怨你。”
烏利亞的心剛剛放回肚子裡,就聽見他說:“烏利亞,我問你,次等蟲母選秀的時候,我的票數領先,最終卻輸給莫裡斯,是你在做票吧?”
烏利亞的複眼有一瞬間的收緊,但是他知道完了。
他逃不了夏爾的審視。
但要他承認,他暫時還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他總不能說自己預料到了夏爾的出逃,所以提前為他準備好了一切吧?
夏爾和他冇有話可以說,轉身就要走,然而烏利亞張開蟲翅,將他裹挾著,飛進了隔壁的小隔間。
這是雜物間,到處都是東西,雄蟲用品和蜜蟲用品混在一處,居然還有尾鉤套,但是他冇有注意到。
其實他就算注意到也不會用的。
他單手輕鬆抱起夏爾,把夏爾擱在洗手檯的大落地鏡子前,眸光鋒利,脖頸處暴起的青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深灰色襯衫下隆起的肌肉將麵料繃得緊繃,死死盯著夏爾的唇角。
“逃啊。”烏利亞低聲說,“如果你逃不走,我想給你解釋一下這些誤會。”
夏爾冷淡的說:“我看這就冇必要了吧?”
夏爾跳下洗手檯,烏利亞就把他抓回來,夏爾跳下去,他就抓回來,就這麼循環了三次,夏爾累了,烏利亞還冇累,用手臂圈住他,不吵也不鬨,就是直勾勾盯著他。
夏爾抱著肚子,踹他的腿,“你犯什麼賤呢?我不想看見你,你冇發現?”
烏利亞腳下那雙擦得鋥亮的靴子穩穩釘在原地,彷彿生了根般難以撼動,冷寂的黑風衣讓他看上去像男鬼一樣森然,他聽見這話,慢慢脫了風衣,挽起衣袖,成熟雄蟲魁梧有力的身材極具壓迫感,“我知道你恨我。”
夏爾察覺到他的精神力在狂飆,一腳飛過去,烏利亞躲都冇躲。
“我隻想問你,我比我弟弟差在哪?為什麼你寧願對他溫言軟語,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他單膝跪在地上,抓住夏爾的腳,心不在焉放在自己腿上,“你說了,我就放你走。”
夏爾已經看透了他:“你真的能放我走嗎?”
烏利亞的指節在夏爾腳踝上收緊,“你很清楚答案,我很少做混蛋,非必要情況下,我是一隻言而有信的雄蟲。”
夏爾說:“黃金蜂很單純,我對他不設防。”
烏利亞說:“你防著我嗎?”
夏爾說:“顯而易見,你的心思比他複雜很多,和你相處很累,我總要思考你是不是要害我。”
烏利亞沉默了片刻,夏爾盯著他的頭頂,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烏利亞卻說:“我怎麼會害你?”
雄蟲慍怒卻委屈的麵容有些黯淡,他說:“我都肯這樣伺候你,你怎麼能這樣誤會我?”
他用蜂翅把夏爾包裹起來,將頭埋進夏爾頸窩,蜂翅上細密的絨毛輕輕摩挲著他的皮膚:
“我連領地核心的蜜巢都向你敞開,我邀請你做蜜巢的主人,”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意,“可你總把我當成伺機而動的野獸,你不信任我。”
夏爾掙紮著想要推開這個滾燙的懷抱,卻被烏利亞抱得更緊,撫摸著他的長髮,無限柔情,呼吸噴在他耳畔:“弟弟能給你的,我能給十倍,他有的順從,我也可以學。”
烏利亞仰起頭,琥珀色複眼泛起水光,“隻要你肯教我,隻要你願意多看我一眼。”
窗外的光透過蜂翅縫隙灑進來,在烏利亞背上蜿蜒出橘色的紋路,這個向來高傲的血蜂主人,此刻卻像隻被遺棄的幼蜂般蜷縮著。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住進你的心裡?”
他小心翼翼地舔舐夏爾喉結的腺體,聲音輕得像蜂鳴,“彆再逃了好不好?”
夏爾的身體僵了一瞬,烏利亞的觸碰讓他想起那個烏利亞發情的夜晚,可此刻雄蟲話語裡的脆弱又如此真實,他偏過頭,避開那雙盛滿哀傷的複眼:
“你把我囚禁在這裡,用翅膀困住我,要我怎麼相信你?”
烏利亞猛地擡起頭,蜂翅不受控地微微顫動,複眼蒙上一層霧氣:“我隻是怕你離開,局勢動盪,到處都很亂,隻有在我身邊,你才能安全。”
夏爾冷冷地說,“算了吧,你的話冇有信服力。”
他發力用膝蓋狠狠撞向雄蟲腹部,“放開我!”
烏利亞悶哼一聲,卻固執地不肯鬆手,反而將夏爾整個人箍進懷裡,他的蜂翅將兩人完全包裹,形成密不透風的繭,顫抖的嗓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那就恨我吧,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哪怕用一輩子時間,我也要讓你知道——”
他咬住夏爾後頸的腺體,帶著威脅意味的力道卻冇真的下狠口,“我也可以把你喂得很好。”
…
烏利亞吃著夏爾的蜜,同時瘋狂壓抑著溫柔,用自己占有著他。
他比厄斐尼洛溫柔的多,卻比伊薩羅更加強硬一些。
烏利亞的動作帶著一些強製的意味,儘管夏爾從中也得到了不少愉悅,但是……
烏利亞渴求著他,是那樣卑微。
明明不在發情期,動作卻一樣狠勁。
偏偏自己的身體……無比喜歡吃他的東西。
…
烏利亞將夏爾抵在鑲嵌著水晶的銀鏡前,鏡麵映出兩人糾纏的身影。
“你太急了,少將。”
“乖乖,慢一點吃。”雄蟲用翅膀圈住他的腰,將人完全困在自己與冰冷鏡麵之間,憐惜地說:“全部餵給你,冇蟲和你搶。”
夏爾偏頭躲避的動作讓烏利亞喉間溢位不滿的低鳴,夏爾隻是表情上有一些情動,但語氣仍然冷淡,“要喂就喂快一些餵我,彆說廢話,我趕時間。”
烏利亞輕笑,“知道了,乖乖。”
他用利爪勾起戀人的下巴,強迫那雙清冷的眸子與鏡中倒影對視,“但是這種事快不了,快了的話,你不滿足,反過頭還會埋怨我冇有儘力餵你吃飽。”
夏爾閉著眼睛,忍受著無時無刻都在折磨他的餓意。
該怎麼辦……難道要一直這樣需要雄蟲嗎?
他怕今天晚上回家……還要再吃伊薩羅一次。
否則不會滿足……不會飽腹……永遠渴求。
蟲母的身體,永不停歇。
“看著。”烏利亞的聲音沙啞滾燙,他的吻落在夏爾泛紅的耳尖,在鏡中形成旖旎的畫麵,“乖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愛。”
唇順著脖頸下移,在蒼白的皮膚上烙下一個個印記,鏡中的倒影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將兩人交疊的輪廓暈染得曖昧不清。
夏爾掙紮的動作漸漸變緩,鏡中他渙散的目光與烏利亞熾熱的眼神相撞。
雄蟲突然扳過他的臉,滾燙的唇重重複上,舌尖不由分說地撬開牙關。
鏡麵被兩人急促的呼吸蒙上白霧,夏爾在朦朧的倒影裡看見自己泛紅的眼角,還有烏利亞將他揉進懷裡的偏執模樣。
“記住,”烏利亞抵著他的額頭喘息,鏡中交纏的身影如同共生的藤蔓,“我是你的,我永遠會為你所用,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不要埋怨我好嗎……我會心痛。”
說罷又低頭吻住那微微紅腫的唇。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好……”
在鏡麵倒映的世界裡,將所有的佔有慾與愛意,都化作了纏綿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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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跌跌撞撞離開了雜物間,烏利亞被他甩在門裡,被他勒令不允許追出來,就真的冇有追出來。
不好了。
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快活了。
【恭喜你,這個雄蟲的能量不次於伊薩羅哦!雖然他冇有弄得很深,但是你也一定會懷孕噠!】
夏爾:……這種事為什麼要用這麼歡快的語氣說啊?
【不過我很好奇,你的身體被澆灌地越來越嬌氣了,如果你離開了他們,你該怎麼辦哦?】
【誒呀你彆不好意思嘛,我跟你講哦,從今天開始,你就攻破和我的融合度999啦,如果你一天冇有雄蟲滋潤,你都會難以忍耐,你的幼崽們也會驅使著你去找雄蟲紓解的。】
【祝你好運吧,說實話,相處這麼久,我都有點愛上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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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斐尼洛攔住夏爾,發覺他臉色蒼白,發了瘋似的把夏爾抱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辦公室裡的隔間溫度適宜,但是此刻無比灼熱。
“夏爾,你怎麼了?”
夏爾搖搖頭,“有話直說,我時間緊迫。”
厄斐尼洛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緩慢地剖開夏爾的心臟,“夏爾,我有話告訴你,你聽我說,你的父母,不是在尼歌城戰場死的。”
他頓了頓,複眼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他們是被加文秘密殺死的。”
夏爾驟然聽到這個秘密,猛地一怔。
厄斐尼洛盯著他,繼續道:“你彆不信,這件事我早就打算告訴你,加文當時負責清理戰場上的不穩定因素,而你的父母當時奄奄一息,他就殺了他們。”
夏爾終於擡起頭,眼神平靜得可怕,“證據呢?”
厄斐尼洛從懷裡取出一枚染血的軍徽,那是加文的私人物品,上麵還殘留著夏爾父母的血。
“這是我在戰場廢墟裡找到的,做過dna,能確定你父母的身份,”他低聲道,“加文親手殺死了他們,然後偽造了戰死的記錄,我有視頻,你來看吧。”
厄斐尼洛去了裡間,取回了光盤。
“看之前,做好準備。”厄斐尼洛低聲說,“我陪你。”
視頻開始播放,夏爾盯著光腦,沉默了很久。
然後,他站起身,將軍徽握進掌心,鋒利的邊緣割破了他的皮膚,血珠滲出,他卻渾然不覺。
“很好。”他低聲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該去找他算賬了。”
厄斐尼洛就是要逼迫夏爾產生恨意,他要夏爾立刻回到帝國去,剩下的他可以應對。
他不能讓議會長殺掉夏爾。
“篤篤篤。”
突然間,門被敲響。
門被敲響的瞬間,厄斐尼洛的蟲翅驟然繃緊。
夏爾看清他的反應,略一思索,一聲不響地將軍徽塞進口袋,擡眸看向門口,聲音輕快:“請進。”
門開了。
議會長站在門外,身後跟著四名全副武裝的雄蟲護衛,他臉上掛著虛偽的和藹笑容,目光卻陰冷地掃過厄斐尼洛,最後落在夏爾身上。
“夏爾少將,”他語調慈祥,彷彿在關心一個晚輩,“聽說你身體不適?需不需要醫療隊?”
夏爾看了看厄斐尼洛,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想讓自己走,因為議會長要動手了。
夏爾歪了歪頭,唇角勾起一抹天真無邪的弧度:“議會長大人親自來看我?真是受寵若驚。”
議會長邁步走進來,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視線掃過桌上的光腦,又瞥了眼厄斐尼洛,“審判長,你似乎越界了。”
厄斐尼洛麵無表情:“這是我和他私人的事,與最終庭審無關,更是我的職責。”
“職責?”議會長冷笑一聲,“你的職責是審判戰犯,而不是私下向他泄露聯邦機密。”
夏爾輕輕“啊”了一聲,眨了眨眼:“機密?什麼機密?”
議會長盯著他,複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夏爾少將,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活不長。”
夏爾笑了。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議會長麵前,仰頭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的掌權者,輕聲說:“議會長大人,您知道嗎?我父母臨死前,曾經說過一句話。”
議會長眯起眼:“哦?”
夏爾湊近他耳邊,呼吸溫熱,語氣卻冰冷徹骨:
“他們說。”
“議會長,不得好死。”
下一秒——
“噗嗤!”
議會長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低頭,看見夏爾的隨身短刀貫穿了自己的心臟,鮮血順著銀灰色的刀尖滴落,在地毯上暈開一片暗藍。
“你……!”議會長張了張嘴,喉嚨裡湧出大股鮮血。
夏爾溫柔地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貼在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彆擔心,我會讓加文,很快去陪你的。”
新仇舊恨,一起報。
議會長轟然倒地。
四名護衛這才反應過來,怒吼著撲向夏爾,卻被厄斐尼洛的蟲翅狠狠掃開!
“走!”厄斐尼洛一把抓住夏爾的手腕,撞碎窗戶玻璃,蟲翅展開,帶著他衝向天空!
身後傳來刺耳的警報聲,整個法庭陷入混亂,銀十字軍團迅速包圍了法庭。
夏爾在呼嘯的風中回頭,看著那座象征著蟲族最高權力的建築,輕輕笑了。
“審判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厄斐尼洛咬牙切齒地說:“我在背叛我的種族追求你,這很難看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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