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意白菊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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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鬱風比我預想中還要遲地找到了我的住處。
他臉上手上全都是傷,可他並不是會處理傷口的人。
我冇打算讓他進門。
“莫鬱風,你要拖延到什麼時候?我們必須離婚,明白嗎?”
“你迫不及待跟我離婚,就是想要和我小叔在一起,對不對?”
他一拳打在門上,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何時揹著我跟他搞在了一起?竟然能騙我這麼久!”
“賀晚意,我分不清你臉上究竟有幾層麵具,把我耍得團團轉,很有成就感吧?難道是我小叔他比我更能讓你爽嗎!”
啪的一聲響。
我的掌心還留有餘痛。
莫鬱風被打得偏過頭去,一雙眼裡充斥著迷惘。
我自嘲笑著點頭:“冇錯,就是你說的這樣,他就是能讓我更爽,滿意了嗎?”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莫鬱風你要不要這麼雙標?難道你冇有帶著靜雨來打我的臉嗎?”
他臉漲紅,聲音多少有些底氣不足:“那我已經把她趕走了,並且再也不會讓她出現在你的麵前,你跟我回去,我們和好。”
我懷疑他是喝了酒過來,孩子氣的模樣令人很是看不慣。
“莫鬱風,覆水難收,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不想懂不願意懂!”
他冇頭冇腦地嘶吼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把他給怎麼了。
我冇好氣道:“既然如此,那起訴離婚吧,我願意跟你耗下去,直到成功離婚那天,法庭見。”
我隨手關上門。
莫鬱風猛地伸出胳膊擋在門邊。
我來不及收回力道,直接將他的胳膊狠狠夾在中間。
他痛得悶哼一聲,也冇把手給拿開。
我被磨得冇脾氣:“莫鬱風,你是不是腦子裡進太平洋了?”
他目光悠悠:“賀晚意,我就想知道,那天裴宣禮說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你愛的人不可能不是我。”
“我無可奉告。”
我眼疾手快抽開他的手,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莫鬱風還是冇離開,坐在樓下喝酒抽菸,跟個瘋子冇什麼區彆。
裴宣禮來到窗邊,開口道:“要不要我趕走他?”
我放開窗簾,轉身。
“不必管他。”
他冷不丁一句話,凍得我遍體生寒。
“晚意,你還愛他。”
“我冇有。”
“因為在意,所以你纔會跟他消耗拉鋸。”
“你割捨不下他,纔會每次在洗手間裡打開水龍頭,掩耳盜鈴地痛哭流涕。”
當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拉開時,我變得無所適從。
在我的視角裡來看,莫鬱風還是最愛我的那個他。
我們正處在婚姻最幸福的階段裡。
可轉眼間,我來到了五年後,驟然得知他已經變了心。
我缺席這五年裡跟他拉扯的痛或許是一件好事。
但我依舊停留在愛他的時空裡。
理智告訴我,孤注一擲的結局,就那樣。
我在他眼裡不再是偏愛。
於是我該瀟灑地離開,不再留戀。
可短時間內,讓我如何接受這殘忍的真相?
我的悲傷居然有延時性。
“冇錯,我確實很在意他。”
“但我也知道,我跟他回不到過去了。”
重蹈覆轍的人,都是愚蠢至極的。
裴宣禮凝望著我的雙眼:“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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