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長安 謝瑾心
謝瑾心
謝司黎來到這個世界,如果要說最對不起的人是誰,那大概就是謝淩夫婦。
她來自末世,本身就對親情沒有太多的概念,她出生沒有多久之後,父母全都犧牲,她也是在基地裡長大;
因此,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初,她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和夫婦二人相處,但她卻也莫名的體會了一把親情。
思及此,謝司黎將目光落在手邊的盒子上,又閉著眼睛靠在身後的柱子上。
後來,她拜師逍遙子,之後的很多年裡,她就一直跟在逍遙子的身邊,但逍遙子就是一個老頑童,雖說是跟在他的身邊養傷,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她自己一個人,所以她從理論上來說就並不依賴人。
她救活君圻琛之後,君圻琛那裡就成了她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她偶爾也能和君圻琛談天說地,她真的很喜歡她的博學多才,所以一直都想要為了他創造一個海晏河清的世界,她向君帝提出來的那麼多建議,事實上至少有一大部分都是君圻琛提出來的治國良策。
他和她說過他的理想抱負,說過他以後想要的世界,她竟然覺得那樣的世界也不錯,遺憾的是這卻不是君圻琛創造出來的世界。
“姑娘,老門主來了,現在就在客廳裡,還說想要見你一麵呢。”
聽著司澤響起的聲音,謝司黎擡手揉了揉眉心,她沒有想到她正準備去找老頭子,老頭子就自己送上門了,也不知道這次老頭子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
“我先回房間換一身衣服就去見他。”
謝司黎換好衣服、見到逍遙子已經是三炷香的時間後。
逍遙子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坐在客廳的擦桌旁正在大快朵頤。
許是聽見她的腳步聲,就看見逍遙子順勢就啃了一下手中的大雞腿。
“阿黎,你來了啊。”逍遙子露出一個尷尬又溫和的笑容。
“難為師父來找我。”謝司黎說著就在逍遙子的對麵坐下來,她看向身邊的綠竹,“去把我從渝州城帶的桃花釀拿過來。”
很快,謝司黎接過綠竹遞過來的桃花釀就給逍遙子滿上。
“不愧是阿黎親手釀的桃花釀啊!”逍遙子喝的一臉滿足,“你祖父的事情我聽說了,來的時候算了一卦就知道你祖父去了。”
謝司黎不由得握緊垂在身側的手,將目光落在逍遙子身上,“祖父因故知曉了我大哥的死因,成了他的心結結果一氣之下就直接去了。”她調整著情緒將目光落在逍遙子身上,“不過我大哥沒死。”
“你怎麼知道你大哥沒死?”逍遙子一臉吃驚。
“自然是我見到了他,之後我給他算了一卦,至此之後平步青雲,一生無憂。”謝司黎單手托腮地看著逍遙子,“算下來,人生的分水嶺就在他八歲那年。”
她說著就端起麵前的杯盞小呷一口,“師父,你這次是從哪裡來長安的?臨安還是其他地方。”
“我不放心景珩的情況就去金陵看看他,隻可惜這個人就認死理,非要喜歡那個姑娘。”逍遙子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實在不行等此間事了,你也去金陵勸勸他,憑借他的身體又何必如此糟踐。”
“你還不瞭解景珩師兄?”謝司黎反問,“不過我給景珩師兄算過,置之死地而後生,以後也會苦儘甘來。”謝司黎說著又給逍遙子滿上,“兒孫隻有兒孫福,你老就少操心了,還是趕緊去過逍遙日子去吧。”
聞言,逍遙子就白了她一眼,“我可是最近算到你要找老頭子,老頭子才來的,怎麼一看見老頭子就變得這麼無情無義了。”
聽著逍遙子的話,謝司黎直接就讓綠竹上來把逍遙子的桃花釀給撤了,隻聽見他的聲音響起,“真是的,阿黎,你怎麼還急眼了呢。”說著就去搶綠竹手中的桃花釀。
直接拿起壇子一飲而儘,事後還不雅的打了一個酒嗝。
謝司黎擡手扶額。
她對綠竹擺擺手,就看見綠竹又恭敬的退到一邊。
“我之前的確是想要找你,就是問問你關於謝瑾心的事情,我看謝家編年史上她算是你的師父了吧。”
“她是你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祖了。”謝司黎單手托腮的按著他,“所以要不要說說看你和師祖之間發生過哪些事?為什麼師祖年紀輕輕就死了,你卻能夠活得好好的?”
“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逍遙子一臉不滿的開口,“老頭子我好歹也都一百多歲了,若是你師祖還活著,那不是要成老妖怪了。”逍遙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是是是,師父你都是一百多歲的老妖怪了,也沒有見過那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還到處亂跑的,不要等哪天死在那個無人知曉的犄角旮旯裡沒人去給你收屍。”
逍遙子站起來就直接敲了敲她的腦袋,“哪有人這樣咒自己師父的。”
謝司黎將目光落在逍遙子身上,唇角噙著笑意,“老頭子,你該不會是當初就因為我是謝瑾心的後代,所以才把我收為徒弟的吧。”
“當然不是。”逍遙子幾乎想也不想的開口,“我一開始收你為徒時並不知道你是師父的後代,畢竟謝家千千萬,誰知道哪一個謝家是師父的後代。”逍遙子說著就啃了一口手中的雞腿,“確認你是師父的後代還是因為你祖父的原因。”
聽著逍遙子的說的話,謝司黎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看過謝家的編年史?”
“是啊,但是你入門這麼久,關於我們逍遙門的事你是一點都沒有看過吧。”逍遙子說著就白了她一眼,“好好的孩子就知道遊山玩水,也不知道乾點實事。”
聽著逍遙子的話,謝司黎有些心虛地開口,“我這不是忙著回長安的事,看沒有看過門內的編年史嘛。”
“初代逍遙門門主謝顏汐就是謝家的老祖宗。”
聽著逍遙子傳來的話,謝司黎猛地擡頭看向逍遙子,“師父,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逍遙門的初代門主也是謝家的人?”
察覺到她的眼神,逍遙子立刻開口道,“你那是甚麼眼神,逍遙門的初代門主就是你們謝家的老祖宗,要不你好好看看呢?”
聽著逍遙子的話,謝司黎直接對著後麵說了一聲,“去把房間裡的東西取過來。”
很快司澤就把謝司黎需要的東西遞到她的手中,她翻開也很多,陛下已經初步萌生了想要罷相的意思。”
說到這裡,謝譯頓了頓,“阿黎,如果要罷相,這左相一位……”
“左相罷了,不是還有右相嘛?”謝司黎挑眉看向謝譯唇邊噙著笑意,“既然陛下想要罷相,那麼就把當年謝諄謀害謝司年的事情公佈出來,正好也讓大家明白謝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樣一來,她就能夠順利推謝司年登上右相之位,到時候想要扶持君圻煜登基又是助力。
謝司黎將目光落在左相府的方向。
謝諄,這一次誰也幫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