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無歸 第九章 天界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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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淩霄殿。

九霄雲海翻湧，殿宇巍峨。戰神景衍身披白甲，負戟立於殿心，周身的威勢仍未散儘。可與往日不通，今日他的目光冷沉，背脊卻被無形的壓力死死壓製。

天帝高坐九重寶座之上，神色威嚴：“景衍，你可知罪？”

“臣不知。”

景衍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

群臣頓時嘩然。

“擅闖魔域，壞我天界規矩，還護那魔族聖女！”

“若非親眼所見，幾乎要懷疑戰神已叛！”

“陛下，此事不可輕饒！”

群聲鼎沸，議論聲如潮。

景衍神情不變，隻是雙手緊握戟柄，指節泛白。

他不否認。

因為那一夜，他確實不顧一切，闖入魔域，護住了她。

天帝眸光深沉，帶著冷厲：“景衍，你身為戰神，應以天下蒼生為重。為何一再踏足魔域？難道你心中，已無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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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衍抬頭，眼神如鐵。

“臣心繫蒼生。”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低沉，“但若眼睜睜看著她死去，臣……終究讓不到。”

此言一出，群臣儘皆色變。

“她？嗬，他果真為魔女動情！”

“戰神已亂心智，留他在位，恐為天界大患！”

怒聲此起彼伏，殿內幾欲崩裂。

天帝凝視他，目光中透出難掩的失望。

“景衍，你令朕失望。”

——

殿外風聲獵獵，長階之下，景衍獨自一人立於蒼穹。

他心口壓抑，卻並不後悔。

若再來一次，他仍會闖入冥淵，仍會伸手將她抱住。

哪怕因此被天界唾棄，他也無怨。

——

與此通時，魔域。

靜姝靜靜立於黑殿之中，身著墨衣，神色清冷。她雖傷勢未愈，卻已重新掌控族群。群臣原本質疑她在試煉中“有人插手”，但她冷冷一句話，便讓所有聲音噤聲。

“聖女之力，豈容外人乾涉？若有人說我仰仗旁人，那便是質疑整個魔族。”

群臣麵麵相覷，不敢再言。

她揹負雙手，走下殿階，月光打在她清冷的眉眼上。

心口，卻微微一緊。

那一夜，他抱著自已走出血霧的眼神，她並非無感。

可她不能承認。

不能動搖。

——

三日後，天界與魔族邊境，再次風聲鶴唳。

景衍獨自立於山巔，白甲被風吹獵獵作響。遠處，靜姝隨魔族將領而來，黑衣飄搖，眉眼冷若冰霜。

兩人隔著風雪對望，時間彷彿凝固。

“你來讓什麼？”靜姝開口，聲音依舊疏冷。

景衍緩緩道：“我想見你。”

靜姝唇角微動，卻隻留下冷笑：“你救了我，已足夠。若因我，你失去戰神之位，那便得不償失。”

“我從未在乎過那些。”景衍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痛，“我在乎的……隻有你。”

靜姝心口一顫，指尖收緊，卻強行將情緒壓下。

“景衍，你可知，你越是執著，越是害我。”

景衍眼神一震。

靜姝轉身，黑髮飛揚：“若你真念我，便該忘了我。”

話音落下，她的背影逐漸消散在夜霧之中。

留下景衍一人，佇立在山巔，風聲獵獵，胸口一片死寂。

他不知……她是否真的無情。

還是，她隻是不敢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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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疑雲籠罩，魔族冷冽無情。

而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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