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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幼崽撿破爛救全家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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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府,地牢。

這裡陰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經年不散的黴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平日裡極少啟用,如今卻成了撬開陰謀之口的關鍵所在。

那名下毒的仆從被鐵鏈鎖在刑架上,下巴已被接上,但臉色慘白,眼神渙散,身上已有幾道新鮮的鞭痕,顯然已經經過初步的“招待”。

戰雲庭負手立於刑架前,麵色沉靜如水,唯有那雙銳利的眼眸,在昏暗的油燈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墨痕手持一根浸過鹽水的牛皮鞭,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如同雕塑。

“說吧,節省彼此的時間。”戰雲庭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姓名,身份,受誰指使,下的何種毒,還有多少同黨。”

那仆從艱難地抬起頭,嘴唇哆嗦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卻依舊咬緊牙關:“……冇、冇人指使……是、是小的一時糊塗,貪圖錢財……”

“貪圖錢財?”戰雲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碧磷蠱’,產自南疆密林,無色無味,需以特殊手法煉製,入水即融,中毒者三日之內臟腑漸腐,表麵卻無異狀,如同痼疾複發,極難察覺。此等稀罕之物,豈是你一個普通仆役能弄到手的?又價值幾何,值得你賭上性命,來毒害戰王府的二公子?”

他每說一句,那仆從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後已是麵無人色,渾身抖如篩糠。他顯然冇想到,戰雲庭竟然連毒藥的名字和特性都一清二楚!

“我……我……”他語無倫次,心理防線正在迅速崩潰。

戰雲庭不再給他思考的機會,對墨痕使了個眼色。

墨痕會意,手腕一抖,鞭影如同毒蛇般掠過空氣,精準地抽在仆從肋下一處穴位。

“啊——!”

淒厲的慘叫瞬間劃破了地牢的寂靜。那並非單純的皮肉之苦,而是如同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骨髓、攪動神經的極致痛楚!仆從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眼球凸出,口水不受控製地流淌而下。

戰雲庭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家人的殘忍。今日若非糯寶,此刻痛苦哀嚎、生機漸逝的,就是他的二弟!

“說。”他隻有一個字。

“是……是林府……是林尚書府上的管事……找、找的我……”劇烈的痛苦徹底摧毀了仆從的意誌,他涕淚橫流,斷斷續續地交代,“他……他給了我五百兩銀子……和、和一包藥粉……說……說事成之後,再給五百兩,並安排我……我離開京城……”

林府!吏部尚書林文正!

果然是他們!賢妃的母家!

戰雲庭眼中寒光暴漲。看來,宮中的警告並未讓他們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直接將黑手伸入了戰王府內部!

“如何接頭?除了你,府中是否還有內應?”戰雲庭追問。

“約……約定事成後,在、在西市口的百年老槐樹下,係一根紅繩……自、自有人接應……府裡……府裡還有誰,我、我不知道……都是單線聯絡……”仆從氣息奄奄,幾乎昏死過去。

戰雲庭示意墨痕停下。

線索指向林府,這在意料之中。但僅僅一個林府,恐怕還冇那麼大的膽子,敢在皇帝剛剛表現出對戰王府,尤其是對糯寶的“青睞”之後,就立刻下此毒手。背後,是否還有更深層的黑手?比如……宮裡的某位?

而且,府中是否真的隻有這一個內應?必須徹查!

“給他止血,彆讓他死了。”戰雲庭吩咐道,“此人還有用。”

“是。”墨痕領命。

戰雲庭轉身走出地牢,外麵清冷的夜風拂麵,卻吹不散他眉宇間的凝重。

他回到書房,戰雲朗已被推回房中休息,雲舒和戰雲逸也聞訊趕來,臉上都帶著擔憂與憤怒。

“問出來了,是林文正府上的人指使。”戰雲庭言簡意賅。

“林家!他們好大的狗膽!”戰雲朗即便坐在輪椅上,那股屬於沙場悍將的煞氣也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雲舒臉色發白,又是後怕又是憤怒:“他們這是要斬草除根嗎?!陛下纔剛……”

戰雲逸拿起筆,在紙上飛快寫道:“恐非林家獨斷,或有宮中示意,或借刀殺人。”

戰雲庭點了點頭:“三弟所言不錯。林家雖勢大,但如此急切動手,不合常理。背後定然另有緣由。或許是我們王府近日的變化,讓他們感到了威脅,不得不鋌而走險。”

他沉吟片刻,繼續道:“此事,我們不能聲張。”

“為何?”戰雲朗不解,“證據確鑿,正好稟明陛下,參他林家一本!”

“證據?”戰雲庭搖頭,“一個仆役的口供,隨時可以翻供。那‘碧磷蠱’來自南疆,來源難以追查。就算坐實是林家指使,他們也可以推出一個替罪羊了事,傷不到根本。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他們隱藏得更深。”

他看向眾人,眼神冷靜:“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何解釋,能發現這連禦醫都未必能輕易辨出的‘碧磷蠱’?”

眾人頓時沉默。

難道要說,是糯寶感覺藥“臭”,然後扔了個銅蟾蜍進去把毒吃了?

這說出去,誰會信?恐怕立刻就會將糯寶推向更危險的境地,被當成妖孽或者身懷異寶的肥肉,引來更多貪婪的窺視。

“那難道就這麼算了?”戰雲朗不甘心。

“自然不會。”戰雲庭眼中寒光一閃,“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他們既然敢伸手,就要有被剁掉的覺悟!當務之急,是徹底肅清府內的隱患,加強戒備。尤其是糯寶身邊,必須安排絕對可靠的人手。”

他看向雲舒:“母親,府中下人,尤其是靠近幾位主子院落的,需要重新篩查一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雲舒凝重地點點頭:“我明白。”

“另外,”戰雲庭目光掃過戰雲朗和戰雲逸,“二弟,三弟,你們恢複之事,還需繼續保密,在外人麵前,儘量維持原狀。我們需要時間。”

戰雲朗和戰雲逸都明白大哥的用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擁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前,韜光養晦是最好的選擇。

“那林家……”戰雲朗依舊咽不下這口氣。

戰雲庭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低沉而冰冷:“林家……遲早要付出代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要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要麼不動,要麼……一擊必殺!”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久違的、屬於戰家兒郎的鐵血與決斷。

經此一事,戰王府與林府,乃至其背後的勢力,已然徹底撕破了臉。表麵的平靜之下,暗湧更加湍急凶險。

而此刻,糯寶正抱著她那隻能吞毒的銅蟾蜍,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睡得香甜,對即將到來的更大風暴,一無所知。

她隻是本能地,將那些“呼喚”她的東西撿回來,卻不知道,這些“破爛”正在悄然編織著一張巨大的網,將她,將整個戰王府,一步步推向命運漩渦的中心。

夜還很長,而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為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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