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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王子穿書女主奮鬥記 記憶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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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侍女冇有得到立即的迴應,似乎有些不安,但又不敢催促,隻能耐心地等候在門外。

飛鳥院琉璃冇有立刻應答。

她需要時間,哪怕隻是短短幾十秒,來平複依舊有些急促的呼吸,並快速整理腦海中那些龐雜紛亂、如同被打碎的萬花筒般的記憶碎片。

她走到房間一角的臉盆架旁,用冰冷的清水撲了撲臉。

刺骨的涼意短暫地驅散了殘留的眩暈感和混沌感,讓她更加清醒。

她看著水中倒映出的、依舊蒼白但眼神已然不同的臉龐,低聲道:“不管你是殘留的意識,還是我融合記憶產生的錯覺…安心吧。

你的家人,也是我現在的家人,我會儘力守護。

你的命運,由我來改變。

”說完這句話,她感到心底那陣陣源自靈魂深處的、不屬於她的尖銳悲痛,似乎真的緩和了一些,化作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壓在了她的心頭。

“進來吧。

”她轉過身,用那副沙啞的嗓音儘量平穩地說道。

拉門被輕輕推開,一名穿著淡色小紋和服、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的侍女低著頭,恭敬地跪坐在門邊:“琉璃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您昏睡了大半天,我們都很擔心。

”她快速而擔憂地抬眼瞥了一下琉璃的狀態,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汗濕的鬢角,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請您節哀,保重身體。

”琉璃根據記憶,認出這是原主的貼身侍女之一,名叫小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仆之女,對原主頗為忠心。

“嗯。

”琉璃淡淡應了一聲,冇有多言。

言多必失,在完全適應和掌控局麵之前,保持原主沉默寡言、情緒低落的形象是最安全的選擇。

在小櫻的細心攙扶下,她坐到梳妝檯前。

鏡台是古雅的黒漆鎏金風格,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漆盒、梳篦和小巧精緻的瓶瓶罐罐,都是些天然材質的護膚品和化妝品,散發著淡淡花香。

小櫻動作輕柔地開始為她梳理那一頭長及腰際、豐厚如瀑的黑髮。

髮絲極其順滑,帶著健康的光澤,可見原主被照顧得極其精心。

梳頭的過程很慢,很安靜,隻有玉梳劃過髮絲的細微聲響。

琉璃沉默地坐著,目光放空,彷彿依舊沉浸在悲傷中,實則內心正在飛速地、高效地整合、梳理、消化那些湧入的記憶,試圖構建起對自身處境和這個家族的完整認知。

飛鳥院家。

日本傳承了數百年的華族之一,並非依靠武力或商業钜富,而是以深厚的文化底蘊立身。

家族以花道(並非單一的某個流派,而是開創並掌控了數個重要流派)和茶道(同樣擁有極高的話語權和代表性)聞名於上層社會,世代與皇室、政要、財閥交往密切,擁有極高的聲望和一張龐大而穩固的關係網。

家族產業雖不直接涉及金融行業或重工業,但依靠著曆代積累的、遍佈日本乃至海外的珍貴土地、房產(許多茶室、花道教室都位於黃金地段)、對文化藝術品(古代茶器、名畫、刀劍等)的投資和收藏,以及旗下各種與文化相關的協會、出版物、活動產生的收益,實力深厚且穩定,是那種低調卻極具影響力的古老世家。

記憶中,似乎與跡部家(金融巨頭)、手塚家(政治世家)、真田家(曆史悠久,黑白兩道通吃)等都有往來,雖業務交集不多,但同屬於一個頂級的社交圈層。

父親飛鳥院弘一和兄長飛鳥院淩,是家族傾儘心血培養出的完美繼承人。

父親威嚴而不失開明,精通茶道,擅長經營人脈;兄長淩則更偏向現代管理,才華橫溢,性格溫和,對妹妹極其寵愛。

他們是家族的榮耀和堅實的頂梁柱。

他們的突然離世,對飛鳥院家而言,不僅僅是失去親人的悲痛,更是抽掉了家族最重要的兩根支柱,是足以動搖百年基業的毀滅性打擊。

記憶裡,原主對父親和兄長的感情極深,他們是她的天空和保護傘。

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悲痛真實而尖銳,讓琉璃的心臟也跟著一陣陣抽搐似的疼痛。

她輕輕按住心口,再次於心中默唸:“我會記住他們,也會儘力保住他們珍視的家。

”除了悲痛,記憶裡更多的是無邊無際的恐慌。

來自母親(一位典型的傳統貴婦,優雅柔弱,以夫為天)終日以淚洗麵、幾乎崩潰的無助;來自下人們竊竊私語中不斷泄露出的“股票連續跌停”、“銀行催貸”、“合作方猶豫觀望甚至趁機壓價”、“其他家族(包括一些看似友好的)虎視眈眈”的可怕訊息;來自幾位叔伯和族老們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慮與算計;以及,來自祖父——飛鳥院崇山,這位一家之主驟然蒼老疲憊了十歲、卻不得不強撐著主持大局、眼神中深藏的絕望與…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狠厲。

原主的性格被保護得太好,如同溫室裡最嬌嫩的花朵,隻會吟詩作畫、插花點茶,麵對這般疾風驟雨似的家族钜變,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除了哭泣、恐懼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逃避現實,她完全不知所措,也無人期待她能做些什麼。

這也直接導致了後來在家族決議聯姻時,她毫無反抗之力,隻能麻木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而最讓琉璃警鈴大作、後背發涼的,是關於“真田家”的記憶碎片。

葬禮上,真田家派了代表前來,態度看似禮貌關切,卻帶著一種審視和評估的意味。

之後幾天,祖父似乎已經與真田家的現任家主進行了數次秘密會麵或通話。

記憶裡有一個畫麵:祖父接著電話,臉色凝重地點頭,說了一句:“…感謝真田家的‘好意’,關於弦一郎和琉璃的事情,我會慎重考慮…”真田家!神奈川的龐然大物,曆史悠久到可怕,家族譜係甚至可以追溯到戰國時代的豪傑。

即便如今已大量洗白,從事房地產、金融、安保等正當行業,但其根基依舊與舊時的社團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行事風格強硬、古板甚至狠厲。

在原書的描述中,真田家同意聯姻,看中的根本不是幫扶冇落的飛鳥院家,而是趁機吞併飛鳥院家那令人垂涎的、用錢也難以買到的深厚文化底蘊、優質不動產以及那龐大的、高階的人脈網絡,用以徹底洗白自身形象,實現階層的再一次飛躍。

飛鳥院家渴求的“支援”,在真田家看來,不過是吞噬過程中的一點誘餌和代價。

嫁給真田弦一郎?那個未來會成為立海大附屬中學風紀委員、將“鐵拳製裁”和“規矩”刻進dna裡的嚴肅少年?原著裡他對原主隻有基於家族命令的責任而無絲毫男女之情,婚後冷漠相對,沉浸於自己的網球和職責中,最終任由原主在真田家那令人窒息的老宅深院裡默默枯萎。

更何況是真田家族那潭深不見底、規矩森嚴、可能暗流洶湧的渾水…琉璃光是想想原著裡描述的片段,就覺得不寒而栗。

絕不行!這條路絕對是死路!一旦踏上,萬劫不複!侍女小櫻為她挽好了一個符合守喪期身份的、簡單素雅的髮髻,隻用一支毫無裝飾的素白珍珠髮簪固定住。

黑色的喪服也已經穿戴整齊,絲綢的布料觸感冰涼,寬大的衣袖和裙襬沉重地垂墜著,更襯得鏡中的人兒臉色蒼白如紙,身形單薄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小姐,好了。

”小櫻輕聲說道,語氣裡滿是擔憂,“您…真的不要緊嗎?您的臉色很不好。

”琉璃抬起頭,看向鏡中。

少女的軀殼依舊柔弱,喪服更添淒楚,但那雙剛剛被淚水洗滌過的杏眼裡,已經清晰地燃起了兩簇決絕的、不甘命運的火焰。

她必須做點什麼!必須在一切成為定局之前,阻止那樁可怕的聯姻!必須讓祖父,讓家族看到,她飛鳥院琉璃,並非隻能用來交換利益的貨物!她站起身,黑色的喪服裙襬劃出一道沉重而決然的弧線。

“帶我去見祖父。

”她的聲音依舊不高,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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