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王子穿書女主奮鬥記 選拔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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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的成功像一劑強心針,注入了琉璃的血液,讓她更加確信自己的道路是正確的。
但緊隨喜悅而來的,是幾乎將她淹冇的疲憊與分身乏術的現實。
設計圖需要她一筆一筆地畫,與工坊的溝通、工藝的監督需要她一次次地跑、一遍遍地盯。
原材料的采購需要她親自篩選比對,確保品質與性價比。
沙龍需要她精心策劃準備,客戶谘詢需要她耐心回覆解答,甚至包裝寄送這類瑣事,最初也由她一手包辦。
她每天早出晚歸,回到跡部大宅時常常已是深夜,身心俱疲。
兒子景謙大部分時間由保姆和祖父母照顧,她隻能儘力抓住早晚一點點時間陪伴,內心常懷歉疚。
跡部景吾雖然從不說什麼,但他那雙銳利的眼睛自然能看出她的勞累,偶爾微蹙的眉頭泄露出一絲難以解讀的情緒——是不以為然,還是彆的什麼?琉璃無暇也無力去揣測。
她清楚地意識到,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
若想將工作室真正維繫下去併發展壯大,而不是作為一次性的玩票,她必須建立團隊。
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將自己從繁瑣的事務性工作中解放出來,更專注於核心的設計與戰略。
這一次,她的態度更加堅決。
她冇有向跡部家求助,不打算從跡部財團的龐大人才庫中“調劑”任何人。
她希望她的團隊是完全因為認可她的理念和工作本身而聚集在一起的,而非任何形式的“安排”或“施捨”。
她親自草擬了招聘啟事。
文字簡潔,但要求明確:需要對珠寶設計或工藝有真摯的熱情、具備良好的審美能力、擁有極致的耐心和細心,並且最重要的一點——願意並能夠適應一家初創小型工作室的快節奏、多角色、充滿挑戰的工作狀態。
她將啟事釋出在幾個設計類專業網站和社群中,也通過這段時間積累下的人脈進行小範圍推薦。
來應聘的人形形色色,遠超她的預期。
有剛從設計學院畢業的年輕學生,眼睛裡閃爍著夢想的光芒,充滿激情和天馬行空的想法,但作品集略顯青澀,對工藝、成本、市場的認知幾乎為零。
有在大型珠寶公司工作過幾年的設計師,技法熟練,但言談中透露出對流水線式設計、迎合市場潮流的厭倦,渴望更個性化的表達空間,卻又帶著幾分大公司出來的優越感與不確定性。
也有經驗豐富、手指上帶著常年打磨痕跡的手工藝人,技術過硬,但有的性格固執難以溝通,有的則過於商業油滑,隻關心訂單大小和報酬高低。
甚至還有一兩位看似背景光鮮、卻明顯是衝著“跡部夫人”名頭而來,言語間充滿打探和攀附的意味,被琉璃客氣而迅速地請離。
每一場麵試,琉璃都極其認真對待。
她不僅仔細檢視對方的作品集和工作經驗,更通過一係列精心設計的問題和場景模擬,深入考察對方的審美取向、工作態度、溝通方式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
“你如何理解‘日式現代’風格在珠寶上的體現?”“如果工匠認為你的設計無法實現,你會怎麼做?”“請描述一次你為了達到一個極致的細節效果而付出額外努力的經曆。
”“你如何看待初創工作室的不穩定性和高強度工作?”她傾聽他們的回答,觀察他們的眼神和細微反應。
她清楚地知道,在這個階段,華麗的履曆和炫目的頭銜並非最重要,相反,踏實肯乾的態度、與她相近的理念、快速學習的能力以及團隊的忠誠度與契合度,纔是支撐這個小工作室走下去的關鍵。
經過層層篩選和多輪麵談,她最終謹慎地招募了一個小而精的核心團隊:第一位是名叫小林未央的年輕女孩,剛從意大利珠寶設計學院畢業歸來。
她對東方美學,尤其是日本傳統藝術有著近乎癡迷的興趣,視野開闊,靈感迸發,充滿活力。
琉璃看中她未被行業固化的思維和強烈的學習意願,聘她擔任設計師助理,協助進行設計研發和靈感板製作。
第二位是資深工藝師高橋健一先生。
他在一家大型珠寶公司做了近二十年,技術精湛,對各種貴金屬特性和鑲嵌工藝瞭如指掌。
因孩子年幼需要更多陪伴時間,他尋求一份時間相對靈活的工作。
琉璃欣賞他豐富的經驗和對工藝的深刻理解,聘請他作為技術顧問和品質監控,負責與外部工坊的深度溝通、樣品稽覈和工藝難題攻關。
第三位是行政助理上野麻衣小姐。
她之前在一家小型律師事務所工作,性格沉穩細心,溝通能力出眾,條理性極強。
琉璃看中她處理繁雜事務的能力和溫和耐心的溝通態度,由她負責客戶接待與維護、日常行政、財務流水管理以及供應鏈的協調跟進。
這個小團隊雖然隻有三人,但結構合理,覆蓋了創意、技術、運營三個核心環節,互補性極強。
琉璃親自帶領他們,花了整整一週的時間進行內部培訓,將自己的設計理念、品質要求、工作流程以及對品牌的願景,清晰地傳達給每一個人。
她鼓勵小林未央大膽提出創意,但也要求她考慮工藝可實現性和成本;她尊重高橋先生的經驗,但也要求他嘗試理解並實現她那些“吹毛求疵”的細節要求;她信賴上野小姐的條理,但也要求她必須將客戶的每一項反饋和需求都準確無誤地傳遞到位。
工作室的氛圍逐漸成型,積極、專注、帶著一種初創團隊特有的凝聚力和拚搏精神。
雖然偶爾會有爭論和磨合,但目標一致:做出打動人心的好設計。
有了團隊的協助,琉璃肩上的重擔驟然減輕了許多。
她終於可以從無窮無儘的電話、郵件、奔波和瑣事中抽身,能夠靜下心來,泡一杯茶,坐在畫板前,沉浸在創意的世界裡。
她開始係統地規劃下一個更完整的係列,思考品牌的視覺識彆係統,甚至開始留意更適合長期發展的展示空間。
偶爾,在她渾然不覺的時候,跡部景吾那輛低調奢華的座駕會“恰好”路過藝術街區那個僻靜的角落。
他從不下車,更不會進去,隻是緩緩將車停在街對麵不易察覺的樹蔭下,深邃的目光穿過車窗,落在那間亮著溫暖燈光、透過落地窗可以隱約看到內部陳設的小小展廳。
有時他會看到琉璃正專注地向一兩位客人講解著什麼,側臉線條柔和而認真;有時看到她和小林未央湊在電腦前討論設計圖;有時則隻是看到她獨自伏案工作的身影,纖細卻透著一股韌勁。
他會從管家伊藤那裡聽到關於工作室進展的例行彙報,知道她招募了人手,知道她的作品確實賣了出去,知道她冇有動用任何跡部家的資源,也真的靠自己的能力賺到了錢,並且似乎做得有模有樣。
這種超乎他預料的獨立和韌性,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對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刮目相看。
這個女人,似乎總能做出讓他意外的事情。
聯姻之初,他以為她不過是又一個被家族精心培養、用於交換利益的華麗花瓶。
後來,她表現出冷靜與識大體。
而現在,她展現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麵貌——一種近乎固執的堅持、一種隱藏的才華,和一種不依靠任何人的孤勇。
他心中最初的那份不以為然和冷眼旁觀,在事實麵前,正不知不覺地慢慢消融。
一種極其複雜的、連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覺的情緒——或許是困惑,是驚訝,甚至是一絲極其淡薄卻真實存在的欣賞,開始悄然滋生,取代了原先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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