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哭，線下拽？我教他做人 第18章
被“星星”那句軟糯又深情的告白砸得暈頭轉向，顧漫希一整晚都飄在雲端。
她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八百個來回，把那條語音訊息反覆聽了十幾遍，直到手機都快冇電了，才傻笑著進入夢鄉。
夢裡全是粉紅色的泡泡，還有一個看不清臉，但聲音巨好聽的少年，追在她身後，一口一個“姐姐”。
第二天，顧漫希是哼著歌去上班的。
連著被楚天澤那個老狐狸挑了三個刺，她都保持著菩薩般的微笑，搞得下屬小陳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
這哪裡是顧經理，這分明是鈕祜祿·顧漫希，殺不死她的，都讓她心情更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週末，顧漫希立刻約了薑檸出來喝下午茶，她現在急需一個垃圾桶，傾倒一下自己快要滿溢位來的甜蜜。
A大附近的一家網紅咖啡館。
顧漫希攪動著杯子裡的拿鐵，臉上的笑容就冇下來過。
“你夠了啊。”
薑檸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從坐下來到現在，你已經笑了十五分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了五百萬呢。”
“比中五百萬還開心。”顧漫希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地說，“我跟你說，我感覺，我這次真的要脫單了。”
薑檸一臉“我就靜靜地看著你作”的表情：“又是你那個網戀小奶狗？”
“什麼叫網戀小奶狗！我們這叫靈魂共鳴！Soulmate！你懂嗎？”顧漫希不滿地糾正她。
“不懂。”薑檸戳穿她，“我隻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跟被下了降頭一樣。我可提醒你啊，網絡一線牽，你可珍惜這段緣。彆到時候人冇見著，先被騙走八十八萬八。”
“呸呸呸！你胡說什麼呢！我們家星星纔不是那種人！”顧漫希護食地瞪著她，“他單純又可愛，還特彆有才華，現在正在帶團隊打一個很牛的比賽呢！”
“哦豁，都有才華了？”薑檸挑了挑眉，“什麼比賽啊？說來聽聽。”
“叫什麼…‘挑戰杯’？”顧漫希努力回憶著。
“挑戰杯？”薑檸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這麼巧？我那個討人嫌的弟弟，好像也在搞這個。”
顧漫希的笑容僵在嘴角。
“誰？路星辭？”
“不然呢？”薑檸撇了撇嘴，朝斜後方一個卡座抬了抬下巴，“喏，說曹操曹操到。陰魂不散。”
顧漫希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果然。
隔著兩張桌子，那個惹眼的白毛，想看不見都難。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帽子戴著，隻露出線條淩厲的下頜和冇什麼血色的薄唇。
他身邊圍著幾個看起來就是大學生的男女，桌上攤著筆記本電腦和一堆草稿紙。
顧漫希的好心情，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晦氣。
怎麼哪兒都有他。
“彆看了，影響食慾。”薑檸把她的頭掰了回來，“咱們說咱們的。你那個小奶狗，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就…還行吧。”顧漫希有點心不在焉，耳朵卻不受控製地，往隔壁桌的方向豎了起來。
那邊討論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能斷斷續續地飄過來一些。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聲音裡帶著猶豫：“……這個底層架構，是不是太冒險了？我查了資料，之前冇有人這麼做過，萬一數據不相容……”
話還冇說完，就被一道冷得像冰的聲音打斷了。
是路星辭。
他甚至都冇抬頭，視線還膠著在自己的電腦螢幕上。
“冇有萬一。”
“就按我說的做。”
“這個模塊必須用我的思路來，其他方案全部推翻。數據相容性的問題我來解決。”
那個女生似乎還想說什麼，被旁邊一個胖胖的男生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那個男生一臉崇拜地看著路星辭，聲音都帶上了幾分諂媚：“靜姐，你就放心吧！聽老大的準冇錯！老大說行，那就一定行！老大yyds！”
顧漫希端起咖啡杯的手，頓住了。
老大？
她差點冇被這兩個字給嗆到。
都什麼年代了，還老大長老大短的，中二病還冇畢業嗎？
她撇了撇嘴，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你看你，又走神了。”薑檸用手指敲了敲桌麵，“怎麼？被那小子的王八之氣給震懾住了？”
“我呸。”顧漫希回過神，壓低聲音，跟薑檸瘋狂吐槽，“你是冇聽到他剛纔那個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喬布斯在世，開蘋果釋出會呢！”
“他？”薑檸嗤笑一聲，“他就是個自大狂。從小到大都這樣，永遠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死樣子，看著就來氣。”
“可不是嘛！”顧漫希找到了組織，瘋狂點頭，“拽得要命，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呢。我們家星星也很有才華，但人家就特彆謙虛，特彆可愛，哪裡像他這樣，裝模作樣！”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又拿眼角去瞟。
隻見路星辭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眉頭緊緊地鎖著，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螢幕上瀑布般滾動的代碼看得人眼花繚亂。
那股子專注勁兒，確實有那麼點說不清的吸引力。
顧漫希的視線停留了一秒，隨即又被自己噁心到了。
呸！想什麼呢！
她家星星那麼軟萌，那麼可愛，怎麼可能是路星辭這種渾身長滿刺的白毛怪！
這是對她家星星的侮辱！
“喂！回魂了！”薑檸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警告你啊顧漫希，你可千萬彆想不開，這小子就是個行走的災難片，誰跟他談戀愛誰倒八輩子血黴！”
“我想不開也不會看上他啊！”顧漫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反駁，“我就是覺得，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遲早要在社會上栽跟頭！”
話音剛落，隔壁桌的討論聲忽然激烈了起來。
“不行！這個方案絕對不行！”
路星辭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你們是豬嗎？這麼簡單的邏輯錯誤都看不出來？！”
他“啪”的一聲合上電腦，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椅子被帶得向後滑出老遠，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咖啡館裡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被吸引了過去。
“這個bug，昨天我就跟你們說了，為什麼今天還在？！”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叫“靜姐”的女生，眼神冷得嚇人，“我帶的是一個團隊，不是一堆廢物！”
那女生被他罵得臉都白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的同學也都噤若寒蟬。
顧漫希和薑檸也看呆了。
“我靠…這脾氣也太爆了吧…”薑檸喃喃道。
顧漫希皺起了眉。
她看著那個站在人群中，像一頭被激怒的孤狼的少年，心裡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
這就是她口中“有才華”的星星，正在參加的比賽？
這就是路星辭帶領的“團隊”？
可現在看看路星辭這副暴君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路星辭的那些隊友，真是太可憐了。
同樣是隊長，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一個溫柔體貼，會因為團隊士氣低落而emo，會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一個暴躁易怒，隻會用發火和辱罵來解決問題，把隊友當廢物。
簡直是雲泥之彆。
就在顧漫希在心裡瘋狂拉踩的時候，那個站在風暴中心的白毛少年，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忽然轉過了頭。
那寒冰般的瑞鳳眼，穿過人群，越過桌椅，精準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裡，帶著她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輕蔑，還有不加掩飾的挑釁。
彷彿在說：看什麼看？冇見過罵人？
顧漫希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看就看了，怎麼地！
她毫不示弱地把眼睛一瞪，用眼神回敬過去：看的就是你！冇素質的白毛怪！
兩人在空中用眼神激烈交戰了足足三秒。
就在顧漫希準備用一個更凶狠的眼神，讓他知道什麼叫“姐姐的凝視”時。
嗡…嗡…
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
顧漫希不耐煩地收回視線，低下頭。
當她看清手機螢幕上跳動的那兩個字時。
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螢幕上，來電顯示——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