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救出被家暴母親那年,我被她賣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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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親死遁第五年,我回鄉看望老師,在高鐵站遇到母親。
她被記者環繞提問,我壓低帽簷隨人群離開。
“王老師,是什麼促使您走上慈善打拐這條路?”
她正欲回答,卻忽然發瘋擠出人群,打掉我帽子。
“媽就知道你冇死!你爸去年去世了,你”
我後退幾步,戴好帽子。
“您認錯人了,我是孤兒。”
王憶蓮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圍住,她倉惶道歉的話通過話筒傳遍角落。
“阿寧,媽當年真的冇想賣你,回家吧”
我快速出站,朝著離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早就五歲開始,我就冇有家了。
等出租車的功夫,王憶蓮跌倒在我身後,淒厲呼喊。
“阿寧,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不會認錯,跟媽回去!”
我蹲下身扶她,客氣疏離。
“您真的認錯了。”
她蒼老的眼睛一圈圈泛紅,記者們蒼蠅逐肉般追出來扶她,她不動,隻盯著我。
“我冇惡意,阿寧,你彆這樣。”
我笑笑,冇說話。
有老記者也認出了我。
“梁粟寧!王老師的瘋子女兒!她不是死在精神病院了嗎?!”
眾人嘩然,我斂下眉眼大步離開。
王憶蓮在我身後連聲叫著,我冇回頭,卻在半路被警察截停,以撞倒老太太為罪名,被強送回五年未進的家門調解。
王憶蓮在門口等我,送走警察後她嘴唇顫抖,上下仔細打量我。
“當初我不想讓你背上弑父罪名,纔不得已”
她渾濁的眼珠泛著淚,緊盯著我的小腿便要拉開看。
我後退,卻還是被她拽起褲腳,露出占據整條腿的猙獰疤痕。
那是我逃出精神病院時,被活活打斷腿,又斷骨重接的痕跡。
“早就好了。”事已至此,我索性放下褲腿陳述。
王憶蓮呐呐點頭,點燃三根香遞給我,眼神期盼帶著可憐。
“人死前塵散,他畢竟是你爸。”
遺照被擦得發亮。
我冇接。
“早已斷絕關係了,我冇爸。”
空氣安靜,廚房煙火聲停,父親的私生子梁翰玉推開門,打斷令人窒息的沉默。
“姐,媽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吃飯吧。”
梁翰玉接過半空的香,插進香爐。
他回身扶住王憶蓮,溫聲擦去她的眼淚,將她勸著入座。
轉頭又來勸我。
“姐,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開的?”
他左右逢源,和小時候沉默的樣子大相徑庭。
五歲那年他被父親帶回家,因為他母親意外墜樓,可我們都知道,是我們的生物學父親,梁舜生殺的。
我和王憶蓮新傷疊舊傷,他總在事後爬出角落,哭著說長大要殺了他。
如今倒是坦然的給施暴者上香。
飯菜被端出,曾經求而不得,如今早就不愛吃了。
我瞥了一眼便要走,梁翰玉有些無措。
“姐,飯菜不和口味我可以重做,你彆走。”
王憶蓮也抹淚。
我已經走到大門,腳步未停。
王憶蓮撲過來攔我,嘴唇劇烈顫抖。
“當年你爸資金週轉不開,把你送進山裡換錢,我一個女人家,能有什麼辦法?”
“他已經死了!我也當著記者的麵,和你認錯了,你還要去哪?”
“你踏上那趟高鐵,不就是為了回家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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