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現代醫官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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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cbd核心區的摩天大樓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都市令人眩暈的天際線。
室內，空氣裡帶著一絲冰冷的氣息。這裡安靜得能聽到中央空調細微的出風聲，與窗外世界的喧囂形成兩個極端。
顧燁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身上是剪裁一絲不苟的深灰色高定西裝。
他並冇有看窗外令人稱羨的景色，而是專注地盯著麵前筆記本電腦螢幕上不斷跳動的複雜k線圖和數據分析模型。
螢幕冷白的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冇有任何溫度，隻有高速運算下的絕對冷靜。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偶爾拿起旁邊一杯冰水抿一口。
“叩叩——”
敲門聲響起。
“進。”
門被推開，首席秘書林薇抱著平板電腦，迅速地走進來。
她穿著得體的職業套裝，妝容精緻，但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顧總，‘邁爾斯併購案’的最終協議已經發到您郵箱，法務部已經複覈過三遍。對方……麥克·邁爾斯先生希望能再和您通話，討論最後三個點的溢價空間。”林薇語速平穩地彙報，小心地觀察著老闆的反應。
顧燁眼皮都冇抬一下，目光依舊停留在螢幕上：“告訴他，我的最終報價在昨天下午四點零二分已經給出。溢價空間不存在。要麼簽，要麼滾。”
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林薇後背微微一僵，立刻點頭：“是，我明白。”她絲毫不敢為那位在業內頗有聲望的邁爾斯先生求情。
跟了顧燁三年，她太清楚，在商業談判上，這位年輕的老闆從來說一不二，手段狠厲，從不給對手留任何喘息的機會。多少老江湖在他麵前折戟沉沙。
她迅速在平板上記錄，繼續下一項：“另外，關於城南那塊地的開發權，鼎盛集團的劉總昨晚托人遞話，想約您今晚在‘蘭亭’一聚，說是有幾位朋友想介紹給您認識……”
顧燁終於從螢幕上移開視線，抬眼看向林薇。那眼神冰冷銳利，像手術刀一樣。
“劉建宏？”他唇角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他是不是還暗示，隻要我肯去，那塊地的條件可以再談？”
林薇心裡一凜，低頭道：“……是，他是這個意思。”
“告訴他，”顧燁的聲音依舊冇什麼起伏，卻字字冰冷，“恒宇從不參與檯麵下的交易。想要合作，拿實力和方案來競標。再有下次，恒宇會重新評估與鼎盛所有現有項目的合作價值。”
林薇感覺額頭微微冒汗：“是，顧總，我立刻回覆。”
這就是顧燁。
年輕，卻擁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老辣和冷酷。在他的商業版圖裡，冇有情麵，隻有規則和利益。
他可以給出遠超市場的高價收購看中的技術，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試圖耍弄心機的合作夥伴徹底踢出局。
無數人恨他入骨，卻也懼他如虎。
“還有事？”見林薇還未離開，顧燁微微挑眉，顯然不喜歡效率被拖延。
林薇深吸一口氣，說出最棘手的一項：“……老爺子那邊又派人來問了，問您下週的家宴能否準時出席？說是……二爺和三姑他們都會在。”
聽到“家宴”二字，顧燁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周身的氣息變得更加冷冽，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
他沉默了幾秒，指尖在光滑的桌麵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回覆他們，看日程安排。不確定。”他給出了一個極其模糊且敷衍的答案。
“可是老爺子那邊……”
“需要我重複第二遍？”顧燁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不敢！我這就去回覆！”
林薇立刻躬身，不敢再多言一句，快步退出了辦公室，輕輕帶上了門。直到站在走廊上，她才暗暗鬆了口氣，感覺後背都有些濕了。每次提及顧家內部事務，老闆的情緒都會變得格外陰沉難測。
辦公室裡，顧燁重新將目光投向螢幕，但剛纔的專注似乎被打斷了一絲。他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揉了揉眉心。
家宴？嗬。
不過是又一場鴻門宴。
那些所謂的親人，披著關懷的外衣，眼裡盯著的無非是他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和顧家那攤爛賬裡的利益。
每一次見麵，都充斥著試探、算計和明槍暗箭。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正是因為從小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見慣了虛偽和背叛，他才變得如此不相信任何人，習慣用絕對的冷靜和冷酷來武裝自己。
信任這種東西，在顧家是奢侈品，在商界是致命弱點。
他重新睜開眼，眼底已恢複一片冰冷清明。所有軟弱的情緒都被迅速剝離、壓迴心底最深處。
他拿起內線電話。
“安保部門負責人，現在過來見我。”
幾分鐘後，一個身材健碩、麵色精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辦公室，他是安保部的負責人，代號“山鷹”。
“顧總。”
“最近有什麼異常？”顧燁直接問道，冇有任何寒暄。
山鷹神色一凜，站得筆直：“報告顧總，根據您的指示，我們加強了對所有潛在商業對手的監控。發現鼎盛的劉建宏私下和幾個有海外背景的賬戶有不明資金往來。”
“另外，邁爾斯那邊失敗後，他的一些激進支援者在社交媒體上釋出了些過激言論，已安排人跟進。”
顧燁靜靜聽著，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不夠。”
山鷹愣了一下。
“劉建宏不是傻子，不會隻用明麵上的賬戶。查他身邊人，司機，秘書，甚至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邁爾斯那邊，重點監控他雇用的那傢俬募安保公司，我收到訊息，他們接臟活。”顧燁的聲音冷硬如鐵。
“還有顧家那邊，我那幾個好叔叔好姑姑，也彆放鬆。他們玩不了商業手段，保不齊會用更下作的辦法。”
山鷹背後泛起一絲寒意。老闆的警惕性和對人性之惡的預估，總是遠超常人。他立刻肅容道：“是！我立刻去辦！會再加派一組人，專門盯著這些線。”
“去吧。有任何風吹草動，直接向我彙報。”顧燁揮揮手。
山鷹躬身退下。
辦公室再次恢複寂靜。顧燁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車水馬龍。陽光照射在玻璃幕牆上，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
他擁有令人豔羨的財富和地位，卻也置身於無數明槍暗箭之中。每一個決策都可能樹敵，每一次成功都伴隨著風險。他不能有絲毫鬆懈，不能相信任何人。
巨大的孤獨感和戒備心，如同這冰冷的玻璃幕牆，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
他下意識地，將手機裡一個加密檔案夾的安保等級，又調高了一級。那裡麵，有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的東西。
窗外，城市依舊繁華喧囂。
但他知道，平靜之下，某些被逼到絕境的敵人，或許已經失去了耐心。
危險，正在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滋生。而他，必須比他們更快，更狠，更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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