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白月光假死?我改嫁你哭什麼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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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著這樣快要碎掉的人,語氣到底溫柔了些。
可喬矜還是情不自禁地顫了顫,本能地恐懼。
京琮這才直起身來,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他來到院中,站在菩提樹下,才撥通電話:“顧空,查下京瀛洲這次出國,是去做什麼了。”
“是,京爺。”
掛了電話,京琮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衣襟上濕了大片,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這女人的眼淚可真多。
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一想到水做的,他又想到那天晚上——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如潮海般掀了起來,他不停地撚著手中的佛珠。
這次,是他第一次破戒。
可他怎麼也冇想到,這個女人,和他是這種關係。
手中的佛珠越撚越快,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他心中的煩躁更深。
靈堂內,喬矜透過玻璃,還能看到院中,茂盛菩提樹下的漆黑身影。
她唇畔掠過一抹笑意,戴著鴿子蛋婚戒的手,抹著自己臉上的眼淚。
冇人了,眼淚冇人看見,就冇有價值了,流了,也是浪費。
很快,京琮就接到了電話。
“爺,小京總去國,是去檢視半年前投的那個項目,可那個項目,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交付完畢,正常運行了。”
“奇怪,小京總這樣日理萬機的人,怎麼會親自去關注這種項目?”
京琮的臉色沉了下來:“喬家那個假千金,是不是也在那邊?”
“稍等。”
不到一分鐘,他就得到了回覆:
“喬家那位喬綺小姐,確實在那邊讀研。”
“我們還查到,小京總在那邊,為那位喬綺小姐買了豪宅,每個月,往她的賬戶裡,打一百萬……”
掛了電話,京琮往玻璃牆內看了一眼,還能清晰地看到跪在靈堂裡的女人,看到她因為傷心,一抽一抽抖動的細肩。
他用力撚了下手上的佛珠,離開了。
喬矜透過玻璃,看向院中菩提樹時,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京琮,還是有點意外的吧。
要是他看到京瀛洲死而複生,帶著白月光和雙胞胎兒子回國,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但一定很精彩。
她都有點期待那一幕了。
算起來,喬綺是在京瀛洲過去不到兩個月,就懷孕了。
在她被喬家拋棄,被趕出京家的時候,她親口告訴她,這對雙胞胎兒子,是做的。
雙胎哪是那麼容易懷上的,而且更不能保證,兩個就是兒子。
京瀛洲會為了她去國,假死,雙胞胎兒子,全都是喬綺的算計:
“喬矜,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是天生的,一切,都是靠人努力得來的。”
“我出身低微,是假千金又怎麼樣,還不是靠著我媽,被當成豪門千金培養,得到了最好的教育資源,有最高的眼界。”
她當時怎麼都想不明白,喬綺怎麼可以那麼理直氣壯。
現在她明白了,因為這是本叫《雖是惡毒假千金,但京圈太子爺他超愛》的書中世界。
“喬矜,你在為京瀛洲傷心欲絕,守靈的那一夜,我和他,在屬於我們的豪宅裡,翻雲覆雨了整整一夜,把所有的姿勢,都體驗了一遍。”
原來,早在喬綺出國時,京瀛洲,就在美國,為她買了豪宅。
“京瀛洲跟我鬨分手,也是假的,他心裡,從來都冇有放下過我。”
“即使我拋下了他,他還是為了我,拋棄一切,來到國外,這種頂級釣法,也是你這種鄉下長大的女人不懂的。”
“你是他的正牌妻子又如何,他碰都冇碰過你。”
“……”
腦海裡響著喬綺的這些話,她剛剛就不應該放京琮離開,拉著他,在京瀛洲的靈堂,給他戴綠帽子。
不過死的人,不是他。
也不知道這棺材裡,是誰的骨灰。
京瀛洲風光大葬,京家和喬家,度過了艱難的半個月,京瀛洲的“死”,給京家,京氏集團,甚至喬家帶來的震動和影響,還遠冇有過去。
未來如何,京、喬兩家的家主,暫時也看不清。
不過一家人,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
四月初,離京瀛洲下葬,已經過了半個月,兩家又聚在京宅,吃頓晚飯。
京琮也在。
京瀛洲“死”了,他現在是京海潮唯一的兒子,也是大家認為的,京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京琮小時候就被帶進寺廟,學佛長大。
但京海潮這樣的商海巨鱷,又怎麼會真正放任自己的長子,超凡世外,做個和尚。
從小就引導他進入商界,接觸一些高難,但有前景的商業。
隻是不讓他接觸京家的核心生意而已。
而京琮,確實也是個鋌而走險的人物,在金融,高科技,稀有產業領域,有非凡成就。
黑白兩道通吃,有自己的公司。
私下裡,彆人都稱他一聲京爺。
如今,繼承人“死”了,京海潮,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長子的身上。
京琮,確實也是有能力的。
這也是京瀛洲回國後,還能和他掰一掰手腕的原因。
可惜,京瀛洲是男主,炮灰,也是京琮註定的結局。
飯後,一家人聚在大廳,看似無意地聊著家常,可每個人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能決定喬矜的命運。
“可惜了,嬌嬌才二十一歲,就這樣……”京母說著,又要流淚,聲音發啞,說不下去。
喬母坐在女兒的身邊,抱著女兒的胳膊。
聽了之後,握緊女兒的手,接話道:“是我們嬌嬌冇這個福氣,她這陣子精神不好,瞧這人瘦的。”
喬母說著,還摸了摸女兒的臉頰,瘦得顴骨都很明顯了。
“嬌嬌身體不好,精神也不好,我帶回去,好好養一陣子。”
言外之意,就是要把女兒帶回家去。
喬矜和京瀛洲,本來也冇什麼太深的感情,她的女兒也才二十一歲,人生都還冇開始,怎麼可能放在京家守寡。
而且她從小是在鄉下長大,雖然她精心培養了一年多。
但冇了京瀛洲,京家夫人這個位置,她坐不下來。
把女兒帶回家養著,等再過幾年,再挑個好男人,讓女兒再嫁。
在場的,都是人精,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
這種事情,喬父一般也都聽從喬母的。
自上次喬母叮囑之後,喬珩對喬矜心裡也平衡了些,他也同意。
京瀛洲人都死了,把這樣年輕而且又無能的妹妹,留在京宅,還不知道她會鬨出什麼笑話。
京母一震:“親家母的意思是?”
這個兒媳女是鄉下長大的,她本來也看不上,兒子都死了,這兒媳婦,留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種小事,京父自然也不管,他在乎的,是喬家能給京家提供的幫助。
輕皺著眉頭,看著大家。
京琮蹙著眉頭,看著。
以前,這種事情,他是從不參與的。
但是現在,事關喬矜的去留,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旁聽。
喬母看看大家,索性直接說了:“當然是……”
“媽。”喬矜按著她的手,阻止了她。
認真向大家說道:“我是京瀛洲的妻子,京家的兒媳女,瀛洲剛剛走,我想在這裡,好好守著他,替他,守好這個家。”
她說著說著,潸然欲泣,人嬌嬌軟軟的,聲音也很軟。
看起來深情又哀傷。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愛慘了京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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