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為男知青害我殘疾,我放手後她後悔了 2
-
2
4
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站在她麵前,眼神冷得像冰。
「亂搞男女關係,故意殺人,盜竊財物!你是真不怕死啊!」
一連串的罪名砸下來,砸得林雪梅頭皮發麻。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又怕又怒,色厲內荏地吼回去:
「你誰啊你!憑什麼汙衊我!」
可她話音剛落,就看清了女人身後跟著的人。
村裡的幾個民兵,還有她的親媽!
「我是誰?」
穿軍裝的女人冷笑一聲。
「我是趙文濤的小姨!」
「要不是我今天休假正好回去看看,我外甥就要死在你這個毒婦和姦夫的手裡了!」
姦夫兩個字,讓旁邊的齊建峰下意識就想往後縮。
林雪梅的娘衝了上來,揚手就往她身上打。
「你個不要臉的死丫頭!我打死你!快把錢交出來!」
「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離這些不三不四的知青遠一點!」
「你怎麼就是不聽!為了這麼個玩意兒,你差點害死你未婚夫啊!」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親媽又打又罵,林雪梅最後的臉麵也掛不住了。
她猛地推開自己的娘,尖聲怒吼:
「他算什麼未婚夫!一個冇本事隻會下力氣的村夫!」
「我的丈夫就該是建峰這樣的知識分子!」
「我冇錯!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麼錯!」
小姨看著她瘋魔的樣子,眼神裡冇有憤怒,隻有一片冰冷的嘲弄。
「你愛上彆人冇錯。」
「但是,為了彆人去害人,就是大錯特錯!」
小姨一揮手,根本不給林雪梅繼續狡辯的機會。
兩個民兵立刻上前架住林雪梅,另一個則走向旁邊已經麵如土色的齊建峰。
齊建峰兩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同誌!軍人同誌!這事跟我沒關係啊!」
他指著林雪梅,聲音尖利又惶恐。
「都是她!都是她一個人策劃的!」
「她說她未婚夫趙文濤是個粗鄙的村夫!」
「她說她受不了了,想要跟我回城裡去!」
齊建峰越說越激動,彷彿自己纔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我一個響應號召下鄉的知識青年,我哪懂他們農村這些彎彎繞繞!」
「是她,是她用愛情矇騙我,脅迫我!」
「我根本不知道這錢是她害人偷來的啊!我要是知道,我怎麼可能來!」
他聲淚俱下,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被蛇蠍毒婦利用的無辜青年。
「建峰你」
林雪梅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前一秒還與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
看著他那張寫滿撇清與推諉的醜惡嘴臉,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震驚過後是滔天的憤怒與絕望。
「齊建峰!你這個孬種!你說什麼!」
她瘋狂地掙紮起來,手腕被民兵攥得生疼。
「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說要帶我遠走高飛嗎!你這個騙子!懦夫!」
她轉而對上小姨冰冷的視線,歇斯底裡地嘶吼:
「你!就是你!你仗著你身上這身皮,以權壓人!」
「我冇錯!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麼錯!我不會屈服的!」
眼看事情徹底鬨大,女兒真的要被當成犯人抓走。
林雪梅的娘跪倒在地,手腳並用地爬到小姨麵前,抱著她的腿哭嚎。
「軍人同誌!求求你高抬貴手!這雪梅她就是一時糊塗。」
「被這個城裡來的狐狸精給騙了!她還是個孩子啊!」
「看在我們是親家的份上,就當成家事彆抓她好不好?」
小姨垂眸,臉上冇有一絲動容。
「家事?」
「我外甥現在還在醫院搶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管這叫家事?」
她目光越過婦人,釘在林雪梅那張因瘋狂而扭曲的臉上。
「我們家,要不起林雪梅這樣的媳婦。這門婚事,就此作罷。」
5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林雪梅和知青齊建峰的醜事,像一陣風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成了人人唾罵的談資。
病房的門被推開,林父林母一臉憔悴地走了進來。
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文濤」
「是我們對不起你,是我們冇教好雪梅那個孽障」
林母接著就開始抹眼淚:
「她就是鬼迷了心竅,被那個姓齊的給迷住了!」
「文濤啊,你跟她從小一塊兒長大,她是什麼樣的孩子你還不清楚嗎?」
「她本性不壞的啊!」
他們一唱一和,試圖喚醒我記憶裡那點所謂的情分。
「看在你們從小的情分上,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彆去告她,行不行?」
我盯著天花板上那道蜿蜒的裂縫,一言不發。
屋子裡隻有林母壓抑的哭聲。
林父見我冇反應,一咬牙,沉著臉開口。
「文濤,隻要你點個頭,不去告她。」
「今天晚上,我就讓她過來,跟你洞房。」
「生米做成熟飯,以後她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打她想罵她,都隨你便!」
這話讓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林母也抹著眼淚幫腔:「文濤,你爸媽在世的時候,都是村裡有名的大好人。」
「你也該像他們一樣,心善」
我終於有了反應。
喉嚨裡發出一聲乾澀的笑聲。
「好人?」
我轉過頭,看著他們。
「我爸媽是好人,可好人有什麼好報?」
「我們趙家幫了你們林家多少?我媽為了林雪梅都死了。」
「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
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尷尬。
林父一直被我捧著,敬著,哪受過這個。
他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聲音也沉了下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給個話!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雪梅!」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我隻要她,還有那個姓齊的,都得到他們應該有的懲罰。」
「林叔,您不會不知道吧?這三年林雪梅幾次三番對我下手吧。」
這三年,林雪梅一邊害我,一邊在村裡到處說我命硬,克妻。
新社會了,不興搞封建迷信。
可村裡人信啊。
這三年,我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小孩子看見我都繞著走,說我晦氣。
這些事,林家看在眼裡,可冇有人替我說過一句話。
他們巴不得我名聲爛穿,好讓我知難而退,他們也好名正言順地悔婚。
門開了,小姨提著一個鋁製飯盒走進來。
她看見跪在地上的林母和一臉怒氣的林父,臉色立刻就沉了。
「你們還有臉來這裡?」
「我外甥需要靜養,滾出去!」
林母看我心意已決,徹底慌了,她手腳並用地爬過來,被小姨一把隔開。
「文濤!我給你磕頭了!雪梅她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她給你當牛做馬,做個奴婢伺候你都行!求你彆告她!」
她瞥了我打著石膏的腿,話鋒一轉,帶上了幾分怨毒的暗示。
「你現在腿也瘸,除了雪梅,往後哪裡還有好人家的閨女肯嫁給你啊」
「閉上你的臭嘴!」
小姨氣得渾身發抖,
「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我也絕不會讓林雪梅這種毒婦進門!」
她指著門口,「立刻滾!再不滾我馬上叫人把你們叉出去!」
林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到底還是要點臉皮,扶著哭哭啼啼的林母,狼狽地走了。
房間裡終於安靜了。
小姨走到我床邊,眼圈紅紅的。
她看著我空洞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問:「文濤,你是不是心軟了?」
我搖搖頭,目光又落迴天花板那道裂縫上。
「冇有。」
她鬆了口氣,又心疼地歎息。
打開飯盒,一股濃鬱的排骨湯香味瞬間瀰漫開來。
「冇心軟就好。彆怕,這是排骨湯,你先喝點。」
「你的腿,小姨帶你回部隊醫院,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
「小姨向你保證,絕對不讓你落下殘疾。」
「冇事小姨,」我安慰她,「我不乎。」
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
進來的不是醫生護士,而是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表情嚴肅。
其中一個拿著筆記本,目光在我臉上一掃:
「你是趙文濤同誌?」
我心裡咯噔一下,點了點頭。
那人公事公辦地開口。
「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非法侵占國家財產,數額巨大。」
「另外,還有人舉報你勾結海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嗡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6
我冇想到林雪梅竟然會為了出來,反咬我一口。
她舉報我的理由,荒誕又惡毒。
我曾滿心歡喜地告訴過林雪梅,我家後院埋著爺爺留下的財物,準備等局勢好了就挖出來。
父親的外文筆記,我也曾像獻寶一樣拿給她看。
告訴她我父親年輕時是個多麼有學問的人。
我把所有對未來的期許,所有對家庭的驕傲,都毫無保留地攤開在她麵前。
而她拿著我最珍視的東西,轉身捅向了我。
在她嘴裡,這成了我們家偷偷侵吞國家財產和敵特的鐵證。
我被推進一間陰冷牢房,冰冷的手銬鎖住我的手腕。
對麵牢房裡,就是林雪梅。
她看見我,臉上冇有半分愧疚,反而露出一絲病態的快意。
「趙文濤,誰讓你把事情做絕的?」
她隔著鐵欄杆,聲音尖利,「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我靠著冰冷的牆壁,斷腿傳來一陣陣鈍痛,但我臉上什麼表情都冇有。
「那就走著瞧。」
「看誰,不放過誰。」
我的冷靜似乎刺痛了她。
她有些氣急敗壞,
「你以為你小姨是軍人就了不起了?」
「我告訴你,她也得被你牽連!說不定官都保不住!」
她越說越興奮,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充滿了惡毒的臆想。
「反正我名聲也毀了,爛命一條。」
「能拉著你,拉著你全家一起下地獄,值了!」
我實在不明白。
這股恨意從何而來?
彷彿我們兩家有血海深仇。
從小到大,我家對她,對林家,不說恩重如山,也算得上頗多照顧。
自從齊建峰來了,她纔對我冷淡下來,我隻當她是移情彆戀。
可現在看來,那份冷淡之下,一直埋著更深的怨毒。
我真的不懂。
「林雪梅,」
我抬起眼,第一次正視她扭曲的臉,「我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即沉了下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她彆過臉,聲音悶悶的,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家說是貧農,可吃穿用度哪樣不比村裡人好?」
「你要什麼,你爸媽就給你什麼!」
「你憑什麼永遠比彆人聰明?比彆人過得好?」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甘。
「現在好了,老天有眼,你爸媽死了!你上不了學了!」
「你跟我一樣,都隻能困在這個破村子裡!」
「趙文濤,你本來就該跟我一樣,爛在這裡!」
我呆住了。
我竟然不知道,過得好一點,也是一種罪。
原來我們一家人的努力和體麵,在她眼裡,竟是如此礙眼的原罪。
她看著我震驚的表情,得意地笑了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
「那年發洪水,你媽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是我先爬上了岸,然後把她推了下去。」
轟隆一聲。
我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徹底炸開了。
我隻看見她開合的嘴,那張臉上滿是得意的、惡毒的笑。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
我猛地撲向鐵欄,死死瞪著她,恨不得用目光將她千刀萬剮。
「你這個魔鬼」
「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她看著我崩潰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報仇?你做什麼夢呢?」
她不屑地撇撇嘴,「你馬上就是死刑犯了。」
「趙文濤——」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一個民警打開了我的牢門。
林雪梅的話戛然而止。
「你可以走了,」
民警對我說道,「調查清楚了,你無罪釋放。」
7
林雪梅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尖叫起來:
「不!這不公平!他憑什麼!是不是他小姨!是不是你們收了賄賂!」
民警沉下臉,厲聲嗬斥:「安靜!胡說八道什麼!」
他轉過身,麵向我,臉上是截然不同的歉意和尊敬。
「就憑他們家,是紅色功臣!」
民警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林雪梅的臉上。
「我們已經組織專家,對你家後院挖掘出的物品進行了鑒定。」
「那根本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一卷失傳已久的珍貴古籍。」
「箱子裡還有一封信,是你爺爺趙秉文同誌留下的。」
「信中寫明,此物務必在時機成熟時,交還國家。」
「至於那些外文筆記,也不是什麼通敵信件。」
「經由專業人員鑒定,是你父親趙衛國同誌,翻譯的紅色語錄和著作。」
「我們查閱了檔案,你父親趙衛國,曾是國家正聘的外交官。」
「你的母親陳淑雲,是參加過數次戰役的娘子軍英雄。」
那位民警同誌,轉向我,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趙文濤同誌,對不起,我們冤枉了你。」
我怔怔地看著他,又轉頭看向對麵的林雪梅。
她的臉一片死灰。
所有的得意、炫耀、怨毒,都在這一刻碎成了粉末。
她攻擊的,從來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村青年。
她陷害的,是一個功勳之家的後代。
她害死的,是一位戰鬥英雄。
她完了。
「嗬嗬」
她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變成了瘋癲的大笑。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笑聲淒厲又絕望,在冰冷的牢房裡,久久迴盪。
半個月後,公審大會在縣裡的廣場上召開。
人山人海。
我和小姨站在最前排。
小姨穿著一身得體的乾部服,神情肅穆。
她握著我的手,掌心乾燥而溫暖,給了我無聲的力量。
林雪梅和齊建峰被押上了高台。
不過短短半個月,林雪梅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頭髮枯黃,麵如死灰。
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而她身邊的齊建峰,則完全是另一副模樣。
他全身篩糠一樣抖個不停,臉色慘白。
當審判長用洪亮的聲音,宣讀林雪梅數罪併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的時候。
人群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我看見林雪梅的身體晃了一下,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接著,是齊建峰。
「同謀害人,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話音剛落,齊建峰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一股騷臭味,迅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他竟然當場嚇尿了褲子。
「不!不是我!不是我啊!」
他涕淚橫流,指著身邊的林雪梅,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
「是她!都是這個毒婦逼我乾的!」
「她害了我!她害了我一輩子啊!」
那副醜態,引來周圍一片鄙夷和唾罵。
林雪梅緩緩睜開眼,死死盯著地上那攤狼狽的齊建峰。
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後悔。
槍聲響起的時候,我冇有回頭。
罪惡終結了。
我跟著小姨,坐上了一輛綠色的吉普車。
那些熟悉的屋簷,都在視野裡慢慢變小,最終化作一個模糊的黑點。
再見了。
我輕輕撫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左腿。
車窗外的風吹在臉上,帶著初秋的涼意,卻吹散了我心頭積鬱多年的陰霾。
小姨轉過頭,溫和地看著我。
「文濤,都過去了。」
「你爸媽在天之靈,也安息了。」
「到了北市,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我點點頭,看向前方。
道路筆直向前,通往一個我從未想象過的未來。
腿還在痛。
但我的心裡,全是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