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愛人[利威爾bg]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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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瑪利亞之牆奪還戰”的日益臨近，作為兵長的利威爾需要頻繁前往王都參加高層會議。
身為他的副官，冇有特殊情況時，艾蕾妮雅都會跟隨前往，在長官們於會議室內進行戰術討論時，她則和其他副官們一同在門外等候。
“艾蕾妮雅，”緊閉的會議室門突然從裡麵被拉開，利威爾那張冇什麼表情的臉出現在門後，“進來。
”艾蕾妮雅心中掠過一絲疑惑，但服從性讓她立刻應道：“是。
”她邁步走進氣氛凝重的會議室，裡麵坐著埃爾文、韓吉、米克等精英班班長，以及迪爾克、馬雷奈、克拉斯等幾位經驗豐富、被編入此次作戰新班的老兵。
“艾蕾妮雅，”埃爾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冇有多餘的客套，“利威爾、韓吉和米克都認為你的戰略思維值得重視。
我邀請你參加這次作戰研討會，想聽聽你關於此次作戰的看法。
”“瞭解！”艾蕾妮雅挺直脊背，行了一個軍禮。
艾蕾妮雅的目光快速掃過室內，隨即看向自己的上司——利威爾正背靠著牆壁站立，雙手抱胸，並冇有落座。
他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站過來。
“瑪麗亞之牆奪回戰將於兩天後開始。
”埃爾文開口，目光轉向桌麵上巨大的地圖。
接下來，埃爾文簡單闡述了一下此次的作戰計劃。
“可行性需要進一步推演，艾蕾妮雅，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是，團長。
”艾蕾妮雅點頭，手指直接指向地圖上的希乾希納區的位置。
“首先堵門班的隱蔽性至關重要，艾倫是核心目標，過程一旦位置暴露，被智慧巨人發現，整個作戰的核心目標就失敗了，所以必須對艾倫的身份進行最大限度的隱蔽。
”埃爾文微微頷首。
艾蕾妮雅低頭思索了一下：“其次，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上次與米克隊長遭遇的獸之巨人，它似乎有控製普通巨人的能力。
”她抬頭看向埃爾文，“這件事情需要做最壞的打算，這意味著主力部隊‘佯攻’的效果存疑。
如果獸之巨人出現，它可以讓巨人直接圍攻堵門班，或者更高效地攻擊主力部隊。
主力部隊可能付出不小代價進行佯攻，卻未能有效牽製真正的威脅。
”米克抱著手臂，鼻子習慣性地嗅了嗅空氣，“……而且，那傢夥的味道很怪，不清楚是否還有其他能力。
”艾蕾妮雅點點頭，接著分析：“此外，計劃假設門堵上後，清理城內巨人相對容易。
但如果智慧巨人在門被封堵後依然留在城內，他們仍有能力破壞城牆或造成巨大傷亡……”利威爾靠在牆邊，目光定格在她專注的側臉上。
聽完艾蕾妮雅的想法，埃爾文點點頭，“你剛剛提到的幾點非常關鍵，這正是這次會議我們需要集中討論的問題……”會議結束後，眾人陸續起身。
韓吉幾步就跨到艾蕾妮雅身邊，手臂自然地就搭上了她的肩膀，用力摟了摟。
“乾得漂亮，艾蕾妮雅！”韓吉的聲音充滿活力，“不愧我跟埃爾文力薦！剛纔關於智慧巨人潛在威脅的預判，簡直一針見血！特彆是你指出佯攻可能失效的那點，連埃爾文都點頭了！”接著，韓吉眼神飛快地瞟了一眼身後——利威爾似乎正要留下來與埃爾文單獨交談。
“話說回來，艾蕾妮雅，”韓吉突然湊得更近了些，臉上帶著一種極力想顯得自然卻又掩不住揶揄的笑容，“在這次人類大決戰之前…你有冇有什麼未了的心事啊？”“韓吉隊長，什麼未了的心事？您為什麼笑的這麼奇怪？”艾蕾妮雅斟酌著用詞。
韓吉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扭曲！那眼神讓她感覺自己像是某種需要被研究的對象。
“就是啊你看，後天就是決定人類命運的大戰了，氣氛這麼緊張…你有冇有覺得…嗯…需要一點特彆的…‘動力’？或者說…‘寄托’？”韓吉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分享秘密般的興奮。
艾蕾妮雅完全冇對上頻道，她微微蹙眉：“什麼意思？您是指完成團長交付的任務？還是指對勝利的信念嗎？這是所有士兵都應具備的基本素質吧。
”韓吉趕緊擺手，試圖說得更直白一點：“不不不，艾蕾妮雅，我不是說那種宏觀的！我是說…更個人的！更…嗯…溫暖的！比如說…想想某個特彆的人？某個能讓你在生死關頭，想要拚儘全力活下去再見一麵的人？”韓吉用力眨眨眼，暗示的意味幾乎要溢位來。
艾蕾妮雅在努力跟上韓吉跳躍的思維，她沉思了幾秒，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的多次違令來著。
“所以您是在提醒我，作為利威爾兵長的副官，在戰場上任何‘個人情感’或衝動行為——即使是為了救援戰友——都可能帶來無法預估的風險？”艾蕾妮雅的語氣變得鄭重其事：“請放心，韓吉隊長！我非常清楚自己肩負的責任，任何情況下，我都會以調查兵團的整體任務為最高優先級！”韓吉的肩膀垮下，無力地擺擺手：“……好吧…艾蕾妮雅…你說得對…工作職責…很重要…非常重要…”她感覺自己的努力完全白費了力氣。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重新打開，利威爾本人走了出來，眼神掃過靠得很近的兩人，眉頭皺了一下。
“四眼，你在說什麼？”艾蕾妮雅敏銳地察覺到利威爾那帶著不悅的神情——她的上司此刻心情不佳——她立刻立正站好，恢複絕對專業的姿態。
韓吉看著艾蕾妮雅瞬間切換的狀態，再看看利威爾那張冇什麼表情的臉，深深歎了口氣，內心無聲地哀歎：……冇用的…這兩個人…冇救了…她的內心為這場失敗的助攻默哀三秒鐘後，帶著一臉無奈的神情隨即離開。
艾蕾妮雅則仔細地打量著自己上司的臉色。
“怎麼臉拉得這麼長？”她抬眼看向利威爾，“讓我猜猜——是不是埃爾文團長拒絕了你留在後方的請求？”利威爾對她冇有任何隱瞞，直接開口道：“啊，那混蛋，為了那個該死的‘真相’，連命都不要了。
”“意料之中，”艾蕾妮雅試圖緩和這壓抑的氣氛，“埃爾文團長對真相的執著，他恨不得把艾倫地下室的鑰匙直接焊在自己脖子上。
”艾蕾妮雅心裡清楚，此刻的埃爾文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範疇。
為了那個答案，他甘願付出一切，包括吞噬掉自己。
“兵長，”她的聲音認真起來，“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埃爾文團長對真相的渴望。
他上前線，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親手觸碰他活著的唯一意義，讓他為自己活一次，哪怕隻有一瞬間。
這對他而言，或許是一種救贖，替他高興吧。
”利威爾帶著一種他自己也難以完全剖析的專注看向艾蕾妮雅。
她總是如此。
言辭像最鋒利的刀刃，直白的近乎殘酷，在分析戰局時，她冷靜得像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一針見血地指出那些被忽略的漏洞和潛在的危險，無可辯駁，也不留情麵。
然而，矛盾的是，當有人陷入掙紮、被痛苦或迷茫纏繞時——她又能找到那些微妙、恰當、帶著些溫度的話語。
不是空洞的安慰，而是能切中要害，讓人在黑暗中看到微光。
在他被埃爾文那混蛋的固執攪得心煩意亂時，她總能看穿他緊繃的沉默，用她那獨特的又不失力量的方式，給予一種奇異的撫慰。
————————然而，艾蕾妮雅遠冇有表麵看上去那般冷靜。
對於即將到來的作戰，一種近乎“消極”的預感在她心底盤旋。
最近幾天，那種源自腦海深處的強烈預警又開始揮之不去，但卻更難以忍受。
直到她在半夢半醒間預見一片陰影籠罩著她，緊接著她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艾蕾妮雅明白了過來——這次，她預兆了自己的死亡，那裡就是她的終點。
死亡本身並不令她畏懼，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掙紮求生至今，她早已無數次直麵過它的陰影。
若說真有什麼遺憾，大概就是那幾個吵鬨的笨蛋同期以及自己的上司吧。
艾蕾妮雅的心頭有些沉甸甸的，並非恐懼，而是一種為身後事做準備的肅然。
她似乎難以改變什麼，這種無力感反而讓她對可能的結局產生了一種漠然的平靜。
今夜，每個人都沉浸在作戰前的最後一次狂歡，她帶著一種告彆的複雜心緒，回到了辦公室——她想最後整理一下自己桌上的檔案，方便之後接手工作的新副官。
“嘖，你怎麼還在這裡…”利威爾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當他的目光落在艾蕾妮雅身上時，腳步頓了一下。
艾蕾妮雅那頭紅髮與身下的紅裙，像一團安靜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視線。
她正低著頭，專注地整理著桌上的紙張。
“廚房裡給你留了肉。
”利威爾言簡意賅地說道，目光掃過她整理的檔案，“你現在做這些乾什麼？”他敏銳地察覺到她行為的異常。
艾蕾妮雅抬起頭，衝他溫和地笑了笑。
“啊，我怕這次作戰回不來的話，整理一下，新上任的副官也許能更快的接手工作。
”利威爾的眉頭瞬間擰緊，“你在說什麼蠢話！”他無法容忍部下，尤其是她，如此輕率地談論死亡。
艾蕾妮雅冇有接話，她已經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可能的結局。
“喂！”利威爾見她沉默，他大步走過去，手落在她的後腦勺上，強硬地迫使艾蕾妮雅抬起頭，迎上他的眼睛。
“我是認真的。
”艾蕾妮雅迎著他的目光，眼底一片坦然，清晰地重複道。
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這無聲的宣告彷彿被利威爾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驟然變得異常複雜，他冇有說話，隻是深深地、近乎要將她吞噬般凝視著她的臉，像要將此刻的輪廓刻進腦海。
然後，他那隻放在她後腦勺的手，移到了她的臉龐。
指尖帶著一種珍視的意味，輕輕貼在她靠近眼角的皮膚上。
這個動作本身，已經超出了上下級的界限。
利威爾微微靠近，帶著試探以及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衝動，緩緩向她湊近。
空氣彷彿凝固了，隻剩下兩人之間那微妙的距離在縮短。
艾蕾妮雅看著逐漸靠近的上司，心中泛起不解。
他這是要……檢查她的眼睛是否有異樣嗎？她完全冇能解讀出這動作背後更深層的、屬於利威爾個人的情感波瀾。
就在這時，門“啪”的一聲被猛地推開。
“利威爾兵長！艾倫·耶格爾和讓……”門外的士兵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看到了什麼？！利威爾兵長的手正放在艾蕾妮雅副官的臉上，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嘴唇幾乎就要貼到一起了！！！完了完了，撞破這一幕，晚上絕對會被乾掉的吧！！！利威爾猛地直起身，眼神裡瞬間凝結成冰，帶著毫不掩飾的被打斷的不悅和慍怒，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說。
”那聲音裡的寒意讓士兵打了個哆嗦。
“艾倫…艾倫·耶格爾和讓·基爾希斯坦…在…食堂…打…打起來了。
”那名士兵磕磕巴巴地報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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