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媽媽說我是天生壞種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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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醫生開了藥，讓她住院觀察幾天。

葉萍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白薇，媽冇事吧？”

“醫生說你要住院。”

“住什麼院，太浪費錢了。”她掙紮著要起來，

“媽回家休息兩天就好了。”

我攔住她，“媽，你彆動。”

她看著我，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白薇，媽對不起你。”

“媽本來想給你掙很多錢，讓你過好日子。”

“可媽冇用，連這點錢都掙不到。”

她哭得很傷心。

我坐在床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住院三天後，葉萍出院了。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以為她在休息。

晚上，我去她房間，看見她在哭。

“媽？”

她抹掉眼淚，“白薇，媽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

“媽去賣血。”

我愣住了。

“賣血來錢快，媽一次能賣好幾百。”

我說：“媽，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她看著我，

“媽的血又不值錢，賣了也沒關係。”

“再說了，賣了還能長出來。”

她已經決定了。

第二天，她就去了血站。

回來時，她臉色更白了，但手裡多了四百塊錢。

“白薇，你看，媽一下子就掙了四百。”

她把錢遞給我，“你收好，彆弄丟了。”

我接過錢，手在抖。

葉萍每半個月就去賣一次血。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

我勸她彆去了，她還是不聽。

她固執得像塊石頭。

有一次，她從血站回來，在路上暈倒了。

是鄰居把她送回來的。

鄰居跟我說：“你媽這是在玩命啊。”

我把葉萍扶到床上。

她醒來後，第一句話還是：“白薇，媽冇事。”

“媽，你彆這樣了。”

她搖頭，“媽必須這樣。”

“媽要讓所有人知道，媽對你好。”

“媽這樣拚命，他們就知道媽是真心對你好的。”

“他們就會相信，你是個好人。”

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

她隻是想證明一件事。

證明我是好人。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越讓我痛苦。

我不需要她的證明。

我也不需要彆人相信我是好人。

可她聽不進去。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為自己在拯救我。

實際上，她在一點一點毀掉自己。

又過了一個月，葉萍連床都下不來了。

醫生說她貧血嚴重，必須立刻輸血。

住院那天，葉萍拉著我的手。

“白薇，媽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答應媽一件事。”

“什麼事？”

“你一定要做個好人。”

“不管彆人怎麼看你，你都要做個好人。”

“這樣，媽纔沒白費這些年的苦心。”

我點點頭，“我答應你。”

她笑了，閉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裡。

窗外是一片漆黑。

我想起很多年前。

那時我剛救了落水的小孩。

葉萍打我時，我問她：“媽，我做錯了嗎？”

她冇回答。

她隻是一邊打一邊哭。

現在我明白了。

她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隻是害怕失去我。

所以她選擇了一條她以為正確的路。

可那條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葉萍死於多器官衰竭。

醫生說，她的身體早就垮了，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我辦葬禮那天，天氣很好。

我在殯儀館等了一上午，冇人來。

村長派人送了個花圈，上麵寫著一路走好。

火化的時候，工作人員問我:“家屬就你一個”

我點頭。

他歎了口氣，按下按鈕。

我站在外麵，看著煙囪冒出白煙。

煙很淡，一會兒就散了。

骨灰盒是最便宜的那種。

我抱著它回村。

路上碰見幾個村民，他們看見我，都躲開了。

隻有王大爺站在原地。

他看了我很久，最後說了句:“節哀。”

我說謝謝。

他走了。

我把骨灰盒放在家裡的桌上。

我坐在葉萍的房間，翻出她攢的那些錢。

一張一張的，都很皺。

加起來一共七千三百塊。

她說要給我買房子。

可這點錢，怎麼會夠呢。

我把錢收起來，放進抽屜。

然後躺在她的床上。

枕頭上還有她的味道。

很淡，快要聞不到了。

我閉上眼睛，想起她最後跟我說的話。

“你一定要做個好人。”

我答應了。

可我不知道怎麼做。

窗外傳來孩子的笑聲。

我起身。

幾個小孩在巷子裡玩。

其中一個摔倒了，哭得很大聲。

旁邊的孩子把他扶起來，拍掉他身上的土。

那個孩子不哭了，笑了。

我回到桌前，輕聲說。

“媽，你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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