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化龍身,奉獻自己肉身 第十九章 很有用
比自己的嘴唇溫度微涼的薄唇,出其不意地壓住了她的雙唇,趁著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口的瞬間將苦澀的藥汁送進了她的口中,甚至自然而然地壓住她想頂起抵抗的舌尖,迫使她一滴不剩地嚥了下去……
“唔……”她的喉嚨裡發出類似小鹿低鳴的嗚咽聲,滿口都是苦味,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掉。
青宇歎息了一聲:“莫哭。”他鬆開她的手,任她負氣捶打自己的肩膀,擡手用拇指抹掉她的淚珠。
“不吃了,太苦。”她堅決不配合,“你不能這樣……餵我。”她低下頭,她怕他看透她淚水背後的震驚——他早上還一副恨不得再不碰她的樣子,怎麼一個上午不見,突然就又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來?不過她很快擡起頭來,“你為什麼要……這樣……餵我?”她將問題直接拋給了他。
“你之前昏迷時喝不下藥,我都是這樣餵你的。”青宇雖然語動作和語氣都很自然,實則麵上飛快地閃過一絲不自在。他今早確實是興起了要避開她的念頭,生怕自己總也控製不住的慾念再次將她和自己都拖進深淵。但上午半天,他在含元殿與眾弟子講解劍道之術時,卻頻頻走神,心緒亂得簡直不像他。直到剛剛百川傳音給他,向他稟報若穀煞氣發作打傷了自己,幸而有蘭珊以血化解,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立刻散去一眾弟子,急忙趕到她這裡來。
平日裡她也會耍賴不肯吃藥,他隻要板起麵孔看著她,她就會乖乖把藥喝下去,可剛剛他坐下的那一瞬,見她虛弱卻又任性的模樣,心中又柔軟又急怒,幾乎想都沒用想就把人抱到懷裡。這樣親口喂藥的事情,在她昏睡的日子裡,他確實做了很多次,可那時她畢竟毫無意識,而不是此刻這樣清醒地望著他。唇舌相觸的一瞬,他已然意識到不妥,但心底卻有個聲音一直在欲蓋彌彰——這沒什麼,隻是喂她吃藥而已,沒什麼。
可是,真的……沒什麼嗎?
懷中少女的眼神清澈中帶著委屈不解,青宇伸手蓋住她的眼睛,感覺那捲翹的長睫在自己的掌心掃了掃,明明是輕若鵝毛的力度,落在他心中卻重若千鈞,因為他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跳,剛才見她無礙才得以鎮定的心緒,突然又亂了。
“彆看我。”他歎了一口氣,將一團亂麻的心思放在一旁,隻端起那藥碗問她,“你是自己喝,還是我餵你?”說到後半句,他的麵上隱隱發燙。
蘭珊何時這樣聽話過,她不光拉開他的手掌,露出秋水瀲灩的一雙明眸,更是堅定地搖頭,“我不喝,也不要……”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青宇乾脆地打斷了她的話,低頭耐心卻不容拒絕地以口相渡,將一碗藥全部喂她喝完。
蘭珊不過一介凡人,哪怕平時沒有生病的時候,在他懷裡掙紮反抗也討不到一絲便宜,何況此刻先是經曆了寒清洞一場激烈的**,如今又發著燒,她捶打對方胸膛肩膀的力氣越來越弱,最後幾乎靠在青宇懷裡喝完了藥。
她懷疑自己的舌尖被苦得失去知覺了,一碗藥下肚,她一臉生無可戀地窩在他懷中,她有種感覺,自己怕是一動就要吐出來了。她知道自己正在發燒,不是能胡來的時候,可她很煩躁,計劃有變與生病發熱都讓她有些不理智的急切,她不明白青宇為什麼又好似對她親昵起來。猜一個人的心思太累了,她覺得驚疑、不甘和不解,憑什麼隻有她有這種種情緒,對方卻能毫無負擔?她心煩意亂,在青宇喂完最後一口藥,嘴唇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幾乎沒想清楚就下意識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哪怕事出突然,青宇也是可以避開的,可是他沒有。他任由蘭珊咬破了他的嘴唇。
等蘭珊嘗到那股血液特有的鐵鏽味時,才意識到自己簡直在發瘋,她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體狀況,怎麼能再催發青宇身體裡的龍淫之氣?!
青宇低頭望著安靜的少女,大概因為剛剛太不情願喝藥而亂動,導致她的唇角殘留了一絲淡褐色的藥汁,在嫣紅的唇與白皙的麵板相稱下,尤為明顯。他修道以來一向鮮少有什麼**,並非故意克製,而是淡泊的個性與堅定的道心使然,但這一刻,他卻萌生了某個奇怪卻又無法忽略的念頭——他想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角,將那藥汁一滴不剩地舔舐乾淨,再含住她的唇……隨著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少女突然氣勢一撤,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然後兀自心驚,為著自己剛剛戛然而止的綺念,以及那些還沒有具化的想象裡,有更無法言說的罪孽深重。然而,他寧可默唸清心咒,還是捨不得把懷裡的她放開。
蘭珊總算看清了他麵上的困惑與猶疑,心中有種隱秘而扭曲的暢快,她輕輕巧巧地又丟擲了一個問題。她側著頭,表情帶著恰到好處的無辜與疑惑:“對了,昨晚我們不是雙修,那到底是在做什麼?”
青宇整個人都一僵,仍然是避重就輕的一句話:“是我的問題。”
蘭珊似是而非地點點頭:“那,我……可以解決你的問題?”她從淩若穀煞氣發作失控的事情上找到了靈感,既然青宇做慣了正人君子,偏不肯剖白**,那她就順著他說好了,總有一天,他會再也難以自圓其說。
青宇怔然,臉上的冷淡自持幾乎要儘數落下。她把他所說的“問題”理解成了什麼?他那控製不住的**?所以,她覺得昨晚那場情事,是她在幫他“解決問題”?他想解釋,卻無從說起,最終決定先直接否認時,她卻伸手撫上他的胸膛,語氣篤定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他的話突然梗在了喉舌間。
不見厭惡、不含拒絕、不帶絕望,隻是平鋪直敘地確認了這麼一件事情,沒有一絲抵觸。他低頭朝她看過去,她也正仰頭看著他。
她的眼睛生得極美,此刻長卷的睫毛儘數擡起,一點陰影與眼尾的弧度錯落有致,仿如能攏住人心的一汪泉水,瀲灩溫柔,引人沈溺。
青宇的心被她硬生生撬開了一條縫,於是這溫軟的泉水就流進了他的心裡。
見他望著自己沉默,蘭珊忽然笑了笑,笑容因著在病中而猶顯嬌氣,“我能幫你解決問題,還能化解淩若穀的炎煞之氣,所以哪怕我不會道法劍術,還什麼都不記得了,收留我也很有用對不對?所以……能不能對我好一點?下次,我們換一種不苦的藥吃吧……”
青宇不曾想到讓他糾結萬分的話題,最後會拐到關於吃藥的討價還價上。不等他想好措辭跟她解釋,她竟然閉目垂頭,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蘭珊是在混淆概念,裝睡也不過是不給他分辨的機會罷了。隻是,她太累了,本來的假寐變成了真眠。
即便在睡夢中,她依舊輕蹙煙眉,睡得十分不安穩。青宇靜靜地抱著她坐了大半個時辰,見她終於漸漸睡沈,這才動作溫柔地將她抱回床上。誰知她的身子剛捱到床,突然就眼一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