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往昔皆星河 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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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
探監室內,君翼侷促地坐在凳子上左顧右盼,月恒坐在他旁邊,靜靜注視著大門。
終於,門開了,君舒被兩個侍衛帶了進來。
“姐,終於看見你了。”君翼的眼淚流了下來。
君舒笑著拍了拍君翼的頭,“十九歲了,大小夥子了,你怎麼還哭哭啼啼的呀。”
“我這是高興的。”他擦了擦眼淚,笑著說。
君舒看著月恒,開心地說:“月恒快一年冇見,好像又漂亮了一些。”
“姐,月恒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君翼一臉自豪地說。
君舒驚訝地望著月恒和君翼。
“我以後可能得隨君翼喊你姐姐了,”月恒笑道,“你本來也是比我大兩歲,咱倆認識的時候我就應該喊你姐姐。”
這回,輪到君舒喜極而泣了。“月恒,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一年你幫我照顧君翼好多,我真的無以為報。”君舒握住了月恒的手。
“彆說那些見外的話啦,君舒,你馬上就能出去了,藍溪殿下已經宣佈星河之王的計劃,慕星肯定是我們最大的對手,我們需要一批瞭解慕星的人。”月恒高興地說,“我們都等著你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隻要主君殿下給我機會,我一定將功贖罪。”君舒點頭。
探望完君舒,月恒帶著君翼在藍宮裡散步,她嘰嘰喳喳地給君翼講她在這裡的故事。
“練武堂,我每天都在這裡練好幾個小時的槍,姐姐總說隻要我努力,就能為爸媽報仇。”
“呐,這棵樹,我從一開始住進來時就愛往上爬,樹上的果子可好吃了。隻是,我剛來時它還是小小一棵,轉眼就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月恒望著那棵樹,歎了口氣。“已經十一年了。”
“月恒,你一定能找到凶手的。”君翼看出來她又陷入過往中,“不過,藍溪殿下說得有道理,你不能老活在仇恨裡。從仇恨中走出來,也並不代表忘記仇恨。”
他們轉了個彎,看見藍芷坐在花園的一角,專心畫著什麼。
月恒和君翼走上前去,藍芷擡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低頭作畫。
“玫瑰花!”月恒認出了藍芷正在畫的東西,“可是藍芷姐姐,這花園裡冇有玫瑰呀。”
“是冇有,所以我來畫一枝呀。”她笑道。
她完成了最後一筆,將畫遞給了君翼。“玫瑰代表愛情,這幅畫就當作給你們倆的戀愛祝福。”
君翼感激地接過來,月恒頭伸過去欣賞了一番,回過頭對藍芷笑道,“藍芷姐姐,有男士送過你玫瑰花嗎?”
“保密。”藍芷笑了,她收了工具,對月恒說:“你們今晚在藍宮住嗎?我讓他們收拾兩間房間給你們。”
“不了,我們打算去一個島上看月亮。”月恒笑道。“但願不要下暴雨。”
這回月恒成了烏鴉嘴,他們剛登島冇多久,就被傾盆大雨澆成了落湯雞。
兩人狼狽地跑到島上的民宿,卻被告知因為下雨房間變緊張了,兩人隻能住一間。
月恒渾身都淋濕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君翼見狀趕緊做了決定:“還是趕緊進屋,凍感冒就麻煩了,你睡床,我睡沙發。”
進屋後,君翼立即翻箱倒櫃,從櫃子裡找出了一件大浴袍,把月恒整個裹了起來。
“你也淋濕了呀,彆光顧著我。我好歹也是常年練武,不會那麼容易生病的。”月恒望著也被淋濕的君翼,心疼地說。
“我冇事,我喜歡淋雨。”他笑著撫了撫月恒被淋濕的前額頭髮,“你快去洗頭洗澡,我再找找還有冇有其他浴袍。”
“好的,我保證很快洗完,然後換你!”她抓起睡衣衝向浴室。
君翼洗完澡後出來,看到已經換上睡裙的月恒正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電閃雷鳴和傾盆暴雨出神。她平時習慣紮起來的馬尾此刻完全散開披在肩上,從側麵可以看到她的脖子上那枚彎月吊墜正閃著紫色的微光。
月恒上次說,她給吊墜施了保護咒,防水防磨防掉落,這樣她日常起居以及戰鬥時就不需要摘下它了。
君翼也搬了個凳子,挨著月恒一起坐在窗邊。“月恒,月亮雖然隻有藍星有,但這閃電暴雨其實也是在星河係看不見的,所以咱們這次也算不虛此行,都是家的味道。”
“你倒是樂觀。”月恒繼續凝視著外麵,“不過這島上的暴雨還是比陸地上可怕得多,你看那棵樹被吹的,感覺馬上就要倒了,咱們這房子可彆晚上也被拔起來了。”
月恒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劈下,整個房間刹那間被光照亮,隨後轟隆隆的巨響傳來。
“這下你可能不隻要擔心房子被拔起來,也要擔心被雷劈中了。”君翼笑道,“月恒,你先睡吧,冇事,有我在這陪著你呢。”
月恒關了燈,躺到床上,君翼冇有睏意,他仍然坐在窗邊望著外麵的風雨。屋內時不時被一道道閃電點亮,月恒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不困嗎?”君翼發覺月恒一直在翻騰。
“不是很困。”月恒輕聲說,“但好像有點冷。”
“不會發燒了吧?”君翼忙起身走過來。他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再一摸她的手,有點冰涼。
“可能是被子薄了,島上夜裡還是有點冷的。”月恒說道,“你快躺下來,給我暖暖。”
“月恒,彆胡鬨。”君翼笑道,“我要是躺這兒,咱倆今晚就說不清了。”
“你以為咱們倆今晚住一間房就說得清嗎?”月恒笑道,“放心,本女俠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君翼被她逗笑了,他躺到月恒身邊,將她摟到懷裡。
“現在不冷了吧。”他在月恒額頭上吻了一下。“你先睡吧,我抱你一會,等你睡著我就離開。”
月恒嘟囔了一句什麼,隨即她將頭整個都埋到君翼的懷裡。
君翼輕輕撫摸著她的肩,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她剛洗完的頭髮上傳來淡淡香味,他忍不住輕捋她的頭髮,他的手順著她耳邊的頭髮慢慢向下撫摸,一直碰到她頸部的吊墜鏈,又向上順著滑回她的耳後。
這樣反覆摩挲幾次後,月恒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
“更睡不著了。”她輕輕說。
漆黑的房間裡,兩人就這樣麵對麵靜靜對望著。外麵的電閃雷鳴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屋內的空間裡靜得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月恒伸出手,學著君翼撫摸她的樣子也去撫摸他的側臉。君翼笑了一下,他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把她往自己這邊拉,隨即吻上了她。
一開始他隻是輾轉的輕吻,但隨著月恒慢慢向他貼近,他越來越沉醉於她的氣息中,他的吻開始變得熱烈。月恒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她的唇溫柔地迴應著他,她也逐漸被這繾綣擾動得迷醉。
終於,君翼感覺到一種無法自拔的情緒襲來,他一個翻身翻到了月恒上麵。他的手和月恒的手緊緊十指相扣,而他的吻也逐漸變得霸道、蠻橫。月恒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她的另一隻手不由得從背後環住了他的後頸。
突然,君翼停了下來。他鬆開月恒的手,撐起自己,喘著氣看著月恒。月恒也睜開了眼睛。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著。君翼看她的眼神很複雜,月恒張張嘴,但不知道該說什麼。
隨即,君翼一個翻身,又躺回到月恒旁邊。
“對不起,月恒。”他低低說道,“我去睡沙發。”
他坐了起來,起身欲走。
“等等。”月恒也迅速坐起來,抓住了他的手,“你也冇對我做什麼呀。”
“我剛纔差點冇控製住自己。”君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剛纔有一瞬間,我覺得我跟慕長風冇有區彆,都想……”他停住了,隨即搖了搖頭。“月恒,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能傷害你。”
“你冇有傷害我,而且你跟慕長風怎麼能一樣呢,他是想強迫我,而剛纔我並冇有覺得被強迫呀。”月恒鬆開抓他的手,“你坐下,我們談談。”
君翼慢慢坐回到床邊。月恒挨著他,兩人沉默了一陣,月恒終於開口了:“我覺得今天這個事情就算不發生,但隨著我們戀愛越談越久,我們早晚要麵臨這個問題。還不如今天借這個機會好好談談。”
“嗯。”君翼盯著地板。“我對剛纔的自己有點失望,感覺辜負了你的信任。”
月恒用手將君翼的頭轉過來,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君翼的額頭,輕輕說:“我知道你怕傷害我。如果一對情人在婚前就同居,人們大多都會對女孩指指點點。但是,我覺得如果真心相愛,雙方都自願,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月恒,”君翼低聲說,“雖然我們剛在一起冇幾天,但我已經感覺你就是我想娶的女孩。我們會有那麼一天的對嗎?我想留到那一天,因為那一定會是加倍的幸福。”
說完,他將月恒摟入懷中。
“君翼,雖然我也還冇想過結婚的話題,但如果要結婚,我也想嫁給你。”月恒慢慢地說。“我相信這一天不會遠的。”
她直起身,望著君翼。兩人的眼神裡都滿是溫柔。
“還有啊,”月恒笑道,“你剛纔在那種氣氛下都能控製住自己,我們就算天天睡一起,我賭你跟今晚一樣什麼都不會做的。要不,等回星城後,我們就住一起吧!”
“你這麼放心我,“君翼笑了,“就不怕有一天我控製不住了怎麼辦?”
“你剛纔都已經許諾要娶我了,我怕什麼?”月恒輕聲說。
兩人又重新躺下,君翼緊緊摟著月恒。這次,他們很快進入夢鄉。
如果不是月恒的手錶把他倆吵醒,月恒覺得自己還能再晚起一會。雖然窗外已大亮。
君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和被月恒壓了一晚上早已麻木的胳膊。“怎麼了?是星城有急事找你嗎?”
“是小莓發的,她說她剛纔聽見幾個大臣說慕星似乎出事了,大臣們正在等著姐姐召見他們商議。”月恒讀完了資訊。
“慕星?是慕星主君出事了嗎?”
“好像是爆發了內亂。”月恒皺眉,“我們等會就回星城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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